安熙宁冷哼:“这两人是以为我大夏好欺,把这军功当成攫取王位的筹码了,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本殿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何能力与我们一战。”
朱将军一拍桌椅,粗声道:“这帮兔崽子,自己家务事都搅不干净,还想来肖想我大夏?敢来的话爷爷就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陈元帅沉吟片刻:“如今枭族已不足为虑,我们要做的只是尽量减少我军的损失,将这一仗赢的漂漂亮亮,不知众将可有什么良策?”
安熙宁食指关节轻扣桌面,哂笑:“那我们就给他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陈元帅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枭族的大王子和三王子皆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一个穷兵黩武,一个奸诈多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继承了王位,对我们大夏来说都不是好事,最好能在此战中让两人斗个你死我活,那为今之计,就是如何挑拨他们的关系。”
安熙宁老神在在:“他们的关系不用挑拨已是水火不容,如今史杰那军权在握,只要动了他,枭族自然就跨了。”
严参将整下衣甲:“五殿下说的如此自信,想来是有主意了?”
安熙宁掩下厌恶,开口道:“主意自然是有的。”
“不知末将是否有幸聆听。”
“呵呵,严参将莫急,本殿不但让你听,还要委你重任。”
严参将心中咯噔一声,如芒刺在背,脸色瞬时就变了。别的将军或许听不出,但身为当事人,严参将又岂能不知安熙宁这是在报复。
“五殿下是要末将做何事?”
“严参将何必心急,”安熙宁转着手中的茶杯,转头对陈元帅道,“枭族军队中,如今最缺的就是粮草,他们今年本就遭了天灾,前次的粮草又被我们所截,拖成持久战必输无疑,因此本殿猜测,他们现在必是千方百计地要去寻找粮草,而我们也可以借此引蛇出洞。”
“如何引蛇出洞?”
“让枭族来截我们的粮草。”
“到时我老朱带队去把截粮草的那帮小兔崽子给宰了?”朱将军摸着大胡子道。
“非也,”安熙宁似笑非笑,“我们要拱手相让。”
“这怎么行!”朱将军大掌一拍桌子,“用老子的饭去喂饱那帮小兔崽子?老子不干。”
“哈哈,朱将军稍安勿躁,”军师摇扇道,“我看殿下的计策可行。”
此话一出,朱将军立马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老连,怎么连你都这么糊涂。”
军师用扇指着朱将军笑骂:“糊涂的是你。”
朱将军哼哼着不服气:“咱们即使要给,人家还未必肯收。”
将茶一饮而尽,安熙宁缓缓道:“那可就要看我们的演技了。”
第二天一早,安熙宁从训练场下来回到营帐时,就见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叫了几声子画也没人回应,连桌上的茶水都凉了个透。
安熙宁顿时慌了神,不会是昨日自己做的太过火,又将子画给气走了吧?想到这个可能,他满头的冷汗瞬间就下了来,手忙脚乱地去床头拿了画卷,惊慌之下甚至解不开绳索。
画卷一寸寸展开,直到看见里面空白一片,安熙宁的心才狠狠地跌了回去。手脚无力地坐在床边缓神,他只觉得刚才那一吓,简直要去了他半条命,以后再也不能让子画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自己的小心脏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
正愣神间,施达从帐外跑了进来:“殿下,您回来了,属下正要去找您呢?”
安熙宁奇怪地看他:“你找本殿何事?对了,你可有见到子画。”
话音刚落,施达便一脸兴奋道:“刚才营里的田伍长捕获了一匹宝马,据说可是千里良驹,只是性子太烈,根本降不住,于是放话说只要谁能降住这匹烈马,就将马送给那个人,公子听说后就过去了,现在恐怕就要开始了。”
安熙宁一听急了,若那马真是脾气爆烈,野性难驯的话,摔了他的子画可怎生是好。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快带本殿过去。”
说是驯马场,其实也就是用一圈木头拦了的小沙地,子画白衣招展,坐在一匹白马之上,那白马只被套了简易的缰绳,马嚼,马鞍,马镫一概全无,子画只能靠双手抓着缰绳,两腿紧夹住马肚才能保持平衡,不至于被马给摔下去。
平常人没了马鞍的辅助,就算坐在一匹性格温顺的马上也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子画坐的还是一匹不服驯的烈马,因此就更加险象环生,惊险连连了。
子画虽然平衡感极佳,但那白马也不好相与,不断旋身腾挪,蹦跃奔跑,后腿踢腾着要将子画从背上甩下去,周围人看的惊呼连连,激动不已。
那白马经过一个侧身没将子画摔下后,突然马身高高立起,两只前蹄离地,仰头对天嘶鸣了一声。
子画一时不慎,差点从马背上溜下,幸而眼疾手快,一手迅速抓紧缰绳,一手握住鬃毛,总算止住了去势。
安熙宁刚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形,当子画被白马抛起时,只觉心跳骤然停止,四肢发软,当场就被吓了个魂飞魄散,直到子画脱离危险,白马也停止了躁动,他还是立在当场,缓不过劲来。
“殿下,您没事吧?”
施达再呆蠢,看到安熙宁发白的脸色也知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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