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中午,子画又抬了把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冬日的暖阳不烈不骄,正是让人喜爱的时候,子画一手从旁边放着的托盘中拿出一块点心吃着,一手拿着条鞭子逗着小狼。
小狼虽然吃的滚圆,但身手却还不赖,毛茸茸的一团扑腾着在地上跳动的鞭子,玩的不亦乐乎。
安熙宁原想跟子画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坊间的流言以及他父皇病情的事,结果进来时看到的这么一副人闲狼忙的样子,立马就不淡定了,抽着嘴角坐到子画身边:“我怎么觉得这小狼越来越傻了,是不是吃多了的缘故?”
正往嘴里塞点心的子画一顿,默默地将嘴里的点心咽下,转头对安熙宁认真道:“熙宁,早上我将一物不小心从窗外抛出,似是挂在了树上,你能否帮我将之从上面拿下来?”
安熙宁满口答应,子画竟也有让他帮忙的一天,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终于有用武之地了,随即脱了外袍,雄赳赳问道:“子画,在哪棵树上,我给你拿下来。”
子画随手指了一棵树,正是院子里一颗秃了叶子的银杏,枝干高大笔直,树理光滑,就是轻功好的人也难以施展。
安熙宁眯着眼睛往上看那几根屈指可数的枝桠,疑惑道:“子画,你丢了什么东西在上面,我怎么没看到。”
子画漫不经心道:“很重要的东西,比较小,要爬上去才能看到。”
“哦。”安熙宁傻乎乎点头,张开四肢扑向树干,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缓缓蠕动的毛虫。
爬了将近五米高,够着了第一枝分枝,安熙宁低头叫:“子画,是扔在这里吗?”
“不是,再往上点。”
于是,继续往上。
又到了一个分枝处:“子画,是这里吗?”
“不是,再上些。”
安熙宁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此时离地面已经很远,阳光下竟有些晕眩的感觉,无奈这里还不是目的地,只有继续往上爬。
“子画,这里是了吗?”
“还不是,再继续。”
子画悠闲地坐在躺椅上,脚边蹲着吐舌头的小狼,左手上的鞭子已经被一人一狼嫌弃地丢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树上艰难移动的安熙宁。
感慨地摸摸小狼的毛脑袋,子画道:“小狼你学着点,以后不要像安熙宁一样光长个子不长脑袋,就算吃的多了也不能掉智商。”
小狼“呜呜”几声,似是应和,子画满意地奖励它几块牛肉粒,继续和小狼一起兴致勃勃地看安熙宁爬树。
安熙宁又艰难地往上挪了几寸,双手紧紧抱着树干四处张望,扯着嗓子道:“子画,你确定丢在这棵树上了吗?我怎么都找不到。”
子画抱起小狼往房内走:“我不确定东西是不是在树上,但我确定你是越来越傻了。”
安熙宁在寒风中凌乱,看看离去的子画,再看看自己的处境,简直欲哭无泪,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得罪子画啦?!
好不容易下了树,安熙宁手脚发飘地进了房,从背后将子画搂入怀中:“你刚才是不是骗我的?”
“你说呢?”
安熙宁郁闷,将脸埋在子画的颈间:“我觉得你是骗我的。”
子画挣扎开来,转身用手上卷起的书敲了下安熙宁的前额:“都知道我是骗你的了还要问,安熙宁,你真是越来越傻了。”
再次被评价为傻的安熙宁炸毛了,捉住得意的子画便狠狠地啃了下去,将唇舌通通捕获,连呼吸都全部剥夺,横在腰间的手臂强壮有力,紧紧地将子画箍在自己的怀里。
终于分开一丝的距离,安熙宁呼吸急促,鼻尖贴着子画的脸颊,轻声道:“我迟早要被你折磨死。”
“承受不住我可以让你解脱。”
“不要!”安熙宁咬一口子画的下唇,“我要被你折磨一辈子。”
子画轻笑,拉着他在桌边坐下:“你此时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为了我父皇,也为了你,”安熙宁捉住他的手放在掌心,“子画,我父皇被梦魇所缠已近十天,宫外流言四起,都说你是罪魁祸首,虽然近日被压制,但不保哪日便会爆发,我记得你曾说这是让父皇承认我两婚事的契机,就不知你该如何去做,可需我的帮助。”
子画若有所思:“原来已过了近十天,在府中太安逸,我都快忘了时间。”
安熙宁无语,抓起掌中的手便啃了一口,子画瞪他:“你怎么跟小狼似的,这么大了还需要磨牙?”说着将手抽回,递到安熙宁面前,只见白皙的手背上印着两道浅浅的牙印,在一片雪色中透着一点红,格外显眼。
安熙宁顿时心疼了,将唇印在牙印处,又伸出舌头绕着牙印舔了舔,濡湿的感觉让子画一时不知所措地红了脸。
慌乱地收回手,子画低着头道:“我今晚便行动,你无需帮忙。”
知他是害羞了,安熙宁也不点破,正好此时小砚台找他汇报府内事项,他便被子画趁机赶了出去。
夜里,惠安宫中,明德帝在皇后的服侍下喝完药,一脸疲惫地上了床,没一会儿便深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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