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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池然微笑着替他打开药瓶，将要塞进了那个喘息的老人口中。而后转身，看着窗外，笑着看着窗外。

夜未尽天未明，那个本该生机勃勃的花园阴沉的如同墓地。

这是她的父亲生活过的地方啊，是他曾最思念最想回去的地方。

“那、那份、调令……”老人艰难的说着。他在祈祷，祈祷还有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

池然转身，迎着那现下不过若隐若现，弱小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的朝阳微笑，“父亲已经去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老人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分辨不出具体含义却只让人觉得心酸的声响。

那是他的悔恨，对自己那样对待曾视如珍宝的孩子的悔恨。

室内一时静的可怕，那声响似乎在不断回荡。

……五、四、三、二、一，数数完成的池然笑着开口，“好了，爷爷，我想您应该悲伤够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聊天了呢？”

五分钟的时间，足以让这位经历过无数沧桑的老人恢复了。哪怕……他表现的再悲伤。

只是，接下来的谈话，仍然是出乎老人意料的。

“池哲，你确定。”老人的浑浊的眼球此时却清明的可怕，他望着自己那个娇小可爱的孙女，眼中再不见丝毫先前的痛苦。

能走到他这一步的，早已抛弃了那些寻常的感情。

“是的，”池然微笑，掌控欲被满足的同时，却在内心最深处泛过一丝悲伤，对父亲的遭遇的悲伤，对自己曾经幼稚的悲伤。

她的确太年轻了，年轻的还未抛弃这些不适时宜不合利益的感情。

“您想要的无非是重现池家的荣光，”池然用了池家，而非皇族来称呼，因为池老爷子的池家只包括了作为长子嫡孙的父亲与自己，“作为一个傀儡，池哲会比我更合格的，不是吗？”她笑得无辜又天真，像是不清楚自己话中的含义，就那样的让自己的弟弟成为了一具傀儡。

“我不止一个儿子，更不止一个孙子，他们，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池老爷子神色漠然。

“那就更需要一个挡箭牌和傀儡了，”池然依旧言笑晏晏，“皇储，而不是皇帝，挡箭牌越大，才越护得住人，不是吗？”池哲会成为池老爷子中意人选的挡箭牌。

池老爷子的眼神越发锐利，“那么你呢，我看不到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池然回答的坦然，“理由，我需要一个正当的，不会和乔安延撕破脸皮，又能拿回乔家势力的理由。”

“唯一的弟弟，乔家唯一的男性血脉，被他残忍无情的爷爷利用，我这个好姐姐怎么能不出手呢？”池然故作一脸哀伤。

咚、咚、咚……闷闷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是池老爷子在思索。

池然的理由充分而冷血，如果是旁人，或许还细细思量一会儿，可对于池老爷子而言，他却是信了。

将池哲踢出去当傀儡，对池然而言的好处实在太明显了。

一是如她所说得到一个足够正当且有分量的理由。二则是可以借此与权贵交好，也送了他一个人情。至于三。

池老爷子心中叹息。

怕是为了替自己剔除掉一个对手。池哲，毕竟也有乔家血脉。

他的后代中，或许这个不怎么见过面的孙女才是最像他的一个。

最终，池然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

☆、第115章

长老会，池家。

皇族，权贵。

喷薄而出的朝阳肆意的将阳光倾洒，还未真正醒来的树丛遮不住散落的光线。车子开过，池然的脸因光线的折射而忽明忽暗。

已经搞定了两个。

她默念着那条被太多人遗忘的规则。

当被选举者综合投票率超过70%，便直接拥有皇储资格。

对律法最熟悉的不会是那些乖孩子，而是时刻游走在边缘的惯犯。

乔外公教会了她一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