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心里一阵颤抖,可是硬著头皮挺起背来,毫不闪躲地盯著公爵。公爵说:“躺到桌上去。”
埃尔弗没想到会冒出来这麽一句话,想到那种痛,全身都僵硬起来。他没有动,公爵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拎起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桌上。他还没来得及挣扎,身下就一凉,接著那罪孽的东西就蛮横地撞了进来,粗鲁地进进出出。埃尔弗觉得这完全是毫无道理的,自己明明什麽都没有做错,公爵随便捏造出一个理由就要折磨自己。
公爵本来是一口火气憋在心头,受不了埃尔弗那种傲慢的态度,一定要当场给他一点教训。可是看到埃尔弗狼狈不堪地被压著,倔强著不肯哭叫,小脸憋得快要发紫了,眼泪和汗水把桌面上弄得一塌糊涂,又有些狠不下心。叹了口气把他抱起来,拉了铃。
苛布里耶本来一直等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应声而入。公爵说:“去叫菲恩过来,然後把他带走。”
☆、小王子的幸福127
苛布里耶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情景,公爵大剌剌地坐在国王的大扶手椅上,怀里抱著埃尔弗坐在腿上,大写字桌挡著,只能看到两个人的上半身,外套都还好端端的穿著,可是埃尔弗的头发乱蓬蓬的,脸扭到一边看著窗外,而公爵脸上的神情是很容易看懂的。一瞬间,苛布里耶的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被刀尖划过一样,尖锐的刺痛。他只楞了一秒锺,就迅速带上了门。
公爵的华丽房间里,伊莱亚斯和菲恩正在偷懒睡觉,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的正好是菲恩。他一边打著哈欠一边揉著眼睛,满脸慵懒,上身胡乱披著一件衬衫,光著腿赤脚踩在地毯上,看到门外是苛布里耶,嘻嘻一笑。
苛布里耶脑子里又浮过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一阵烦躁,说:“怎麽穿成这样来开门,如果不是我,是别人,成什麽样子?”
伊莱亚斯和菲恩向来都巴不得讨好苛布里耶,听他教训,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谁还不知道我们是什麽样子吗?”苛布里耶眉头一皱,菲恩马上改口:“好拉,我以後都知道的。什麽事?”
苛布里耶说:“公爵在二楼的书房。”转身要走,又丢下一句:“换身衣服再下去。”
苛布里耶抢在菲恩之前下楼,进书房之前,拿了一件披风,走到写字桌後,果然跟自己想象的没什麽两样,他甚至隐约瞥见公爵刚刚把黑紫的器具从埃尔弗的身後拔出来。他面无表情,马上用披风把埃尔弗裹了起来,抱到了一边的休息室里。
埃尔弗垂著头很久都不肯看他,他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书房的大门被拉开又带上的声音。休息室本来就没有装门扇,只挡著一道屏风,书房里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公爵命令说:“躺到桌上去。”马上就传来书本杂物落地的声音,显然菲恩不管不顾地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推到了地上。菲恩一声兴奋地尖叫,接著rou体拍击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来,夹杂著菲恩的申今良叫和公爵的嘶吼。
埃尔弗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双手抱著头缩成一团。苛布里耶赶紧抱起他,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向起居室的最深处走去,直到什麽都听不到了才又停下来把他放到一张长沙发上。
埃尔弗缩在阴影里面像吓傻了,苛布里耶挨著他身边坐下,想要安慰他,他扭著身子闪到一边,苛布里耶只好站起来,默默地陪著他。
埃尔弗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哥哥,他们都曾经在那张写字桌边坐过,他们认真办公的样子也是他对他们的回忆的重要的一部分。可是现在,这种回忆被毁掉了,就像其它很多被公爵毁掉的东西一样。将来,他看到那张桌子的时候,再也没有办法想起父亲和哥哥,怎麽可以想起父亲和哥哥?他只要一想起胡桃木的灰褐色花纹,就会连带著想起自己怎麽样张著双腿趴在那张桌子上被公爵干,也会想起菲恩躺在那张桌子上高朝迭起的叫声。世界上怎麽会有像公爵那样的人?卑鄙无耻都已经不足以形容。
那一天,埃尔弗裹著披风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直到天黑,苛布里耶才能拉开那件披风,脱下他的外套,给他换上一件长睡袍,抱著他上楼。
☆、小王子的幸福128
第二天早上,埃尔弗很早就醒过来,听著窗外的鸟叫,向外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庭园里盛了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绿色,原来竟然已经是夏天了。穿著薄薄的棉纱睡袍,站在窗前,有温热的风从脸颊上拂过,一点凉意都没有。安德雷卡死去的那个冬天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俯视著伊苏吕堡的鳞次栉比的房屋,层层叠叠,越是远处的,越是细小不清。对於死去的人们的回忆会不会随著时间的推移,渐行渐远,就像远处的风景一样慢慢缩小成模糊不清的小点,最终甚至消失不见呢?如果连回忆都没有,自己的生活还剩下什麽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埃尔弗立刻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暗暗想道,安德雷卡并不是远去的风景,他只是去了天堂,虽然自己的凡人的眼睛看不到他,可是他一直在看著自己。这样一想,抑郁的心似乎也得到了些许安慰。虽然自己这麽没用,可是自己还是在认真的尽自己全力活著,只要这样,安德雷卡就不会责怪自己了,一切也就都足够了。
太阳越升越高,风也渐渐带了些许暑气,早晨已经过了大半,埃尔弗才想起,竟然没有人叫自己下楼去参加早上的议事,今天并不是礼拜日。回过头去,看到苛布里耶还是默默地在角落里站得笔直,并不过来叫自己换衣服,也没有催自己吃早饭,多少有些奇怪。
苛布里耶感觉到了埃尔弗的疑问,走上前来,说:“今天公爵大清早就出城了,而且还带著伊莱亚斯和菲恩,大概最快也得明天才会回来了。”
埃尔弗心想:那个讨厌的男人本来就不该留在这个城里,甚至可以说根本不该留在这个世上。不过他并没有这恶毒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故作漠然地耸了耸肩,坐在窗台上没有动。
苛布里耶说:“这麽久了,我从来没见过陛下出门,总是闷在房间里,对身体也不好,不如今天出去散散心吧。”
埃尔弗看著水蓝色的天空里飘浮的丝丝云雾,心想:我已经没有想见的人,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待在哪里又有什麽区别呢?不过这话也没有必要对著苛布里耶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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