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硬搂住他,把嘴唇凑到他耳边说:“我的名字是菲斯莱特。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靠近一点总不会是没教养吧。”
埃尔弗猝不及防,吃了一惊,用力挣开,有些生气地说:“我已经说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阁下的行为何止是没教养,我再跟你多待一分锺都受不了。更不说这里是王家的墓地,你情急了要找人野%&$合也不该在这里,更不该找我。”
菲斯莱特多少有些无趣起来。他也未见得对埃尔弗有多著迷,的确是一时冲动异想天开地觉得在荒效野地里跟一个美丽少年大干一场应该感觉相当不错。碰了一连串的钉子不由地恼羞成怒,只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不得已放开了埃尔弗,讪讪地说:“你们国家的人都太过冷淡,的确是这样,世人说得都没有错。”
埃尔弗说:“我不想挠了各位先王的长眠,所以现在必须走了。在我走之前,你得先离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菲斯莱特对於将来也许再也见不到埃尔弗的可能并不太难过,只是一个少年而已,他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被埃尔弗的粗鲁言辞一激,就气冲冲地向墓地边的柏树走。
埃尔弗赶紧说:“不是从那里走。”
原来菲斯莱特忘记了方向,走出去的地方并不是刚才拴马的地方,而他脚下太快,穿过了一两棵柏树就踩进了一片枯草丛里。他知道不好,连忙向後退,可是已经来不及,才知道刚才埃尔弗拴马的地方就是墓地的入口,另外几面虽然看上去差不多,其实被蓟丛围著。低头一看,自己那条昂贵的细呢裤子已经被蓟的尖刺划出了一些小口子。
☆、小王子的幸福242
菲斯莱特懊恼之极,被埃尔弗拒绝的不快都比不上弄坏了自己得意的裤子,随口咒骂:“见鬼的荆棘。”
埃尔弗忍著笑,说:“那不是荆棘。”
菲斯莱特说:“打住打住,别跟我讲那套草丛保护了国家的老掉牙的故事。总之这东西就是要来折腾我们这些外来人的。管它是叫荆棘还是蓟,都不关我的事。”
埃尔弗心想,自己也用不著为了那条擦破了一点点的裤子给他道歉,於是不疼不痒地说:“对我来说,这两种植物的不同之处就是,夏天的时候蓟会开很漂亮的花。”
菲斯莱特心里窝火,懒得再说闲话,转过身就从刚才进来的地方出了墓地,一边走一边想,这地方真是倒霉透了,而不得不跑到这种地方来的自己更是倒霉透顶。将要走出柏树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别扭少年正看著自己,嘴角边还残留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於是菲斯莱特也有些好笑起来,转了个念头决定捉弄一下对方。
其实埃尔弗心底里还是觉得这个冒失的男人挺有意思,眼见著他走了,那一丝轻松的心境瞬间消失,空荡荡的墓地安静得可怕。他叹了一口气,走出墓地打算回那个比墓地还要阴沈的城堡。斯蒂芬妮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柏树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啃著身边的小灌木,埃尔弗正要解缰绳,突然听到背後有些响动,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重重地扑到在地上。他大吃一惊,扭著头往回看,原来还是菲斯莱特,不知怎麽的,又稍微放下心来。
可是菲斯莱特也不是什麽善茬,压著他的身子,手在他腰豚上胡乱摸索。他面朝著地被压著,一时很难挣开,菲斯莱特翻过了他的身子,低下头来似乎想亲吻他的时候,他才找到了机会,拔出了袖子里的一把匕首。
菲斯莱特还来不及防备,冰冷的刀尖就指住了他的喉咙。埃尔弗哑声说:“聪明的话,快点从我身上滚下去。”
说实话,菲斯莱特不相信这个少年下得了手,快速伸手想要扭住对方的手腕,刀尖已经划破了肌肤。他感觉到了危险,只能斜身避开,滚到一边。伸手抚著脖子,手上果然有些血迹,看到埃尔弗手上拿著一柄细如柳叶的匕首,尖上已经染红,想著自己的命差不多就要被这件小小的凶器断送,什麽兴致都没了,说:“我只是逗逗你,不至於要我的命吧?现在你可以安心把你的凶器收起来了,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埃尔弗耸耸肩说:“如果你干干脆脆地走人的话,我也可以很大方地忘记你刚才对我的冒犯。我对杀死你也一点都没兴趣。”
菲斯莱特扫兴到了极点,果然毫不犹豫地走了。埃尔弗坐在山坡上,看到他纵马疾驰一路进了城,才跳上斯蒂芬妮回城去。四天之後的庆典上,一定会再看到这个人吧,心底似乎有轻微的期待。
很快,自己竟然就要十八岁了。四年前的圣诞前夕,自己失去了哥哥,墓地里沈睡的安德雷卡永远都是十八岁,而自己很快就要比哥哥还要大了,实在不可思议。
(这一年埃尔弗18岁,公爵塞斯37岁,菲斯莱特28岁)
☆、小王子的幸福243
一个无所作为的幼年君主突然到了十八岁的年纪,给人们来带的是一种奇特的冲击。不乏有人从一开始就对他存著蔑视,以为他活不过几年就要把小命断送在年长的叔叔手里,尤其在所谓的“圣战”之後更是如此,更不用说老大不小一直单身的公爵身上有著许多不足为人道的传闻,幼年国王与他的关系显得暧昧不明,窃窃私语之中,对国王出言不恭的大有人在。就连国王的忠实拥护者也都相当意外他会有成年的一天。
暂不论公爵本人的微妙心境,只说鉴於他所处的位置,一直相当於国王的监护人,如果有人提出要为国王的成年举行正式的庆典,他是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的。而这件事是由伯爵普罗克特提出来的,在一个下午茶的小餐桌边,他像闲聊一样好声好气,娓娓道来,基本上无非两条,一个是王国里最近几年都没有大型的庆典,上一次的庆典还是三年前的仲夏节,王室借著这种机会向民众示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再者圣诞已经成了国丧之日,埃尔弗十八岁的生辰就是最好的时机。紧接著他提出了成套的计划,包括庆典的各种细点,用心之细密考虑之周详使公爵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除了庆典之外,伯爵普罗克特没有提到任何多余的事,但公爵当然明白其中的用意。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埃尔弗,可後者只是悠闲地喝著茶,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伯爵普罗克特的长篇大论,一副完美的漠不关心的神态。公爵再次暗暗想到,不论自己多麽不情愿,这个孩子毕竟还是长大了。他没有回应伯爵普罗克特的提议,一个字也没有说,因为说什麽都是不情愿的。而伯爵普罗克特既然没有被打断,就滔滔不绝地在这两个沈默的听众面前把这个话题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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