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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预读空砾的下一部动作的时候呢？”

“我会先保命的。”

“好吧，你去吧。你能感觉到吧，那个和无目一样可怕的气息。”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罗嗦耶。”白步牧看向后方的黑暗深处，点点头，她确实能感觉到那股庞大的，蠢蠢欲动的气息。一想到自己就要独自跃入虚空，身体还是禁不住变得僵硬起来。忽然，她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回过头，苏相宜正在紧紧拥着她，低声说不要紧，一定会胜利的，一定能够活着回来。白步牧忍不住也回身紧紧抱着她，差一点就要流泪了。

苏相宜低声说道：“你的剑借我看一下。”

白步牧点点头，将流色空翠交给苏相宜。苏相宜默默端详着圣剑，眼神冷酷严肃。圣剑不禁暗暗滴下了无形的冷汗，一再发誓保证不捣乱不扯后腿一定带主人平安回来。苏相宜得到保证后，方才将圣剑还给白步牧。几分钟后，白步牧还是摆脱了苏相宜的怀抱，和颜皓秀握握手。颜皓秀说：“不要紧的，我们会帮助你的。”她也只是笑着点头，冲拉里呲牙咧嘴说等着瞧，看她怎么杀死空砾给它看，便再也不敢回头，双脚一跳，便乘着风飞向空砾所在的地方。

忽然耳边传来拉里的声音：“不必担心，我们一直看着你的，随时都可以通话。我们正通过颜皓秀小姐的水镜观看你的情况。”

白步牧差一点没摔倒，那刚才的生离死别算什么啊？她飞速穿越混乱的空虚海洋，向着那庞大的可怕气息冲去。从拉里提供的图像来看，空砾有着鱼一样的体型，鸟一样的翅膀，脖子狭长，尾翼摇曳，体长大概将近万米。正想象着空砾的样子，白步牧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飞入广大的阴影中间，太阳和星辰的光辉都被遮住了，她抬起头和大地碎片不一样的庞然大物正缓慢游过，擦身而过的土地碎片纷纷被碰撞得沙石飞溅，而一直寻找的气息正向海啸一样扑面涌来。然而又有气流向着阴影一端的尽头涌去，就像那里是黑洞一样，周围的碎片正不断地向那里飞去。

那就是空砾？白步牧一瞬间吓得呆住了，几乎几个小时都被笼罩在阴影下，直到空砾游过去后，方才低声说道：“拉里……”

“怎么了？”

“你说空砾体长将近万米吧？”

“是啊。”

“可是我看那个体长不只一万米吧……”

“嗯。恐怕是因为当初刚刚吞噬大地还没来得及消化，现在已经彻底消化所吞下的一切，成长了吧。估计现在的体型和它吃掉的大地差不多了。”拉里的声音异常凝重，从格格作响的牙齿中流泻出难以言说的痛恨。“不过这也对我们有利，它的速度虽快，但体型这么大，恐怕也快不到哪里去了。”

几小时后。

白步牧大叫起来：“刚才是谁说空砾的身体这么大，速度快不到哪里去的？”

拉里顿时流下冷汗：“这个嘛，凶兽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我忘了这一点，啊哈哈。”白步牧有想和他吵嘴的倾向，苏相宜干咳几声阻止他们的拌嘴，拉里才继续说：“幸好你没有动手，只是跟着它行动。虽然空砾察觉到你的敌意，但也无法发现你的行踪。现在就尽量熟悉它的速度和移动模式。待到时机成熟，争取一击必杀吧。”

白步牧点点头，仿佛/鱼一样紧紧跟在空砾的腹部下方，跟着它一同游动。空砾的体型过于庞大，所以别人旁观它游动的时候会产生速度很缓慢的错觉，只有一直紧紧跟着它的白步牧才知道它的速度多么惊人，而空砾现在只不过在慢悠悠地散步。但自从它敏感地意识到危机后，速度已经在慢慢开始加快了，白步牧差一点被甩到后面。

空砾的速度越来越快，远方的星辰顿时化作残影，仿佛流星一般。白步牧吃了一惊，想要加快速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空砾没有预兆地发生第二次加速度冲了出去，而且还第三次加速度、第四次加速度、第五次加速度直到冲到看不见的地方——又以极其诡异的方向扭转过来。白步牧刚刚跟出一段距离，便发现空砾已经将头调转过来，面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