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容止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张峰便知道,这个责任兰容止是不追究了,只是奇怪向来挑剔的兰容止为何今次会轻易罢休?兰容止目光缓缓的扫过在场的一干人最后落在洪四脸上,张峰低低声的告诉兰容止情况:洪四估计是看情况不妙,跟他的几个手下赶紧撤了,不想在门口撞上张先生,张先生的人把他们逼了回来拿下了!兰容止眉峰微微扬高,脸色跟着变戏法似的一变,冰渣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惬意舒畅的笑容,色如春花,充满了一种柔媚而优雅的姿态,她的声音仿佛也含着蜜糖似的温柔情意,洪老板,想来我是去不成你家做客了,如果不介意,就换寒舍招待你吧!
洪四表现得还算淡定——最初的慌乱和狼狈过后,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人都说兰家的女儿狡诈、诡计多端,看来不假——洪四冷笑,客气,洪某不敢当,当不起啊!
兰容止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客气模样,笑意盈盈,不就坐坐喝杯茶,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洪老板你太客气了!
洪四眼神有着愤恨,打鼻孔冷冷一哼,大小姐好手段,洪某是认栽了!
兰容止莞尔,说什么呢,认栽什么的....不就跟洪老板开个玩笑!她微微扬起下巴,斜瞄着他身旁两个拿枪指着洪四的手下,声音仿佛有着责备,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能如此对待洪老板?洪老板好说歹说也是一帮之住,不准无礼!
两个手下恭谨的应了声,是,大小姐!稍稍退开半步,可指着洪四的枪口纹丝不动——兰容止仿佛也没看见。
洪四暗自咬牙,臭女人!可最恨,也抵不过人为砧板、我为鱼肉的事实,也只能咬落牙齿和血吞!我忍!他脑海紧张的盘算着逃脱的办法,据说这兰大小姐做事滴水不漏,看来这桩生意是亏死了,折了兵不说,只怕还得赔上自己,盼只盼阿吉够机灵,发现情况不对路,会派人来救他,否则....。
张大现身的一个手下匆匆走进来,附在兰容止耳边低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兰容止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看在洪四眼里越加刺目,她的声音也含着不怀好意的味道,“洪老板,我听说你家里刚出了点事,发生了火灾,把屋子给烧了,你恐怕是回不去了,回去了也没容身的地方,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到我家里来吧,你夫人孩子都等着你呢!
洪四脸色骤变。他等别人入瓮,别人却早设下了套等着他,兰容止这分明是暗示和威胁:你老婆孩子都捏在我手里,想跑,没门!
兰容止说完,若无其事的半转身,对胭脂招手,你过来!
胭脂抬起头,迷惘的看她一眼,确定是叫自己——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在她身上了,不是叫她是叫谁?——现在她不大想亲近兰容止,甚至不大想跟她说话,可兰容止看着她的目光就像蛇盯着青蛙,充满说不出的危险的可怕气息,她莫名畏惧并且有一种不得不服从的怯意——胭脂只得走过去,兰容止看着她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沉重,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死里死气的死样,一股无名火合着刚才压抑的怒意“腾”的烧了个通亮,兰容止仿佛听到了自己手指骨咔咔作响的声音,这个死孩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兰容止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岂有此理!
距离有限,胭脂终于挪到了兰容止身边——兰容止一直用一种阴险可怕的眼神看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了似的,让她更加不想靠近——兰容止,好可怕!
兰容止一把执起胭脂的手——这个动作来得有点粗鲁,那情形就好像孩子当街又哭又闹,惹来一圈人围观,做家长的又窘又逼,不得已,只得一咬牙,不管孩子意愿,使出家长权威和蛮力先把孩子拖回家再说——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兰大小姐是如何固执而坚毅的执起这个她呼为胭脂的女孩子的手强硬的扣在身侧,而这个胭脂脾气又是多么的倔强,她竟然敢反抗她,她很不给面子的想挣开她的手并且做到了,脸上的神色好像碰到了有毒细菌,兰大小姐的脸色何止难看,简直是狰狞了!
只是一个细微的瞬间的动作,可是目睹的人都不免心惊,锦葵心里惨叫,你这傻孩子,你干什么不好,你竟然这个时候惹火她?你找死!——兰大小姐轻易不发火,可是一旦真发起火来,一般都是滔天的!锦葵心想,有好戏看了!兰大小姐非得整死这只不听话的小猴子不可!
兰容止的确是那样想的,我打不过你,还整不死你?整不死你,我也甭叫兰容止了!
“你的脸谁打的?你的手谁碾的?你的脑勺子谁敲的?”
胭脂懵懂的看着她,她觉得兰容止在唱歌。
兰容止不计较的再说了一遍。她拍了拍她小馒头似的脸,“谁打了你的脸?”捏着她的手腕抬高她的手,“谁用鞋子踩你的手了?”敲了敲她后脑勺,“谁用东西敲你的笨脑袋了?”
她的声音很平和,仿佛不动声色,连音调变化也没有,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暴风雨来临前的总是各位的诡异的平静!
胭脂本能的想摇头,她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被兰容止半眯着眼阴阴的一扫,吓得心一窒,忙低下头,细声细气的说,“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指出来。”兰容止的声音一下变了,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十万伏的低气压。
胭脂犹豫的看她一眼,目光迟缓的移到被逼蹲地上的巴黑他们一伙人身上,先指着巴黑,“他——”又指着胡老三,“他——”再指着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有她们,踹了我好几脚。”
锦葵在一旁听闻,忍不住“噗嗤”的笑,心想这小鬼还是蛮记仇的嘛!
兰容止的目光随着胭脂手指移动,然后缓缓的放回了胭脂脸上,声音柔静,谆谆善诱,“胭脂,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跟你说过,谁若打了你,你就要加倍的打回去,谁打了你耳光,你就要两个三个十个的打回去,你记得吗?”
胭脂若有所悟、略带恐惧的看着兰容止,摇头,退开半步,“不要。算了。不要。”
兰容止的声音严苛而阴冷,仿佛没看见胭脂摇头的动作,低低的命令,“打回去!”
“谁打了你的脸,把他的脸撕烂,谁碾了你的手,把他的手骨都折了,谁踹你,把他打残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踹你!”兰容止冷冷的看着胭脂,喝斥,“打回去。”
胭脂摇头,声音、气势跟兰容止云泥之别。“不!”
“你不打是不是?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再回答一次。打还是不打回去?”
胭脂撇开头,“不。我不想打。”
兰容止微微的笑,仿佛早料到她会这样说,是以不以为然,她嘴角微微翘起,右手轻击左手掌心,那笑意仿佛是赞许的,锦葵知道,那不过是阴险和算计的开始——
“好极!”兰容止扬声,“小章——”小章就是兰容止保镖里最年轻沉默的那位,通常像影子一样跟在兰容止身后,若是他不说话,旁人几乎难以注意到他的存在——一个仿佛溶化在空气里的男人——也极少人知道他真名实姓,兰容止也只叫他“小章”,于是,小章就仿佛成了他真名。
小章站到了兰容止跟前。
兰容止微笑指着巴黑,“他肯定把我们家二小姐打了、碾了、踹了,这么多,实在不好计算,就把他手手脚脚的骨头都活动活动吧!”她声音忽地一尖,带着一种刻薄的冷笑,“让我们二小姐看看,她虚伪的善良带来怎么的后果!”
小章微微的点头,“好!”
小章大踏步走向因为害怕而蜷缩成一团的一伙人;兰容止拿眼看着胭脂,脸上表情冷静得近乎冷酷;胭脂恐慌的睁大眼睛看着小张,惊疑不定;锦葵的目光在所有人中游移,心想我猜得果然没错!兰大小姐就是没安好心!锦葵带着些微幸灾乐祸的心态静观下文:大小姐这是真正的杀鸡儆猴——小猴子....叫你惹火她,有你好受的了!
巴黑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感染,看着小张澄亮的皮鞋一脚踏到了自己跟前,惊慌失措的恐怖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是他!是他打的,不是我!是兔子用枪敲他的头踹她殴打她的,我没,我....我只是....他颤抖的手指指着胡老三,胡老三没想到他会出卖自己,恐惧而愤怒的狠瞪巴黑一眼,也指着巴黑叫,是他,就是他!就是他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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