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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立颜看了宁蔚一眼，笑了：“看来宁蔚深得姒总喜欢。”

宁蔚正在暗自鄙视姒熙子心口不一，说谎就跟吃饭一样轻松，忽然又听姒熙子说：“过奖了，荀小姐不是也有得力助手相陪？”

荀立颜摇摇头：“我的助理哪里比得上宁蔚。”说完回头过来看宁蔚，宁蔚不知所措起来，不知为何话题会突然跳转到自己身上，而且荀立颜怎么会突然说出自己比她的助理强的客套话来，有必要在官面上这么讨好么？她看了看姒熙子，姒熙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荀立颜，又瞟了宁蔚一眼。

宁蔚只好接话：“我不是助理啦，立颜，姒总的助理脚受伤，我只是代替她来开会。”

话音刚落，宁蔚忽感觉姒熙子那边的眼神陡然变冷，说错话了？

字斟句酌了一番，没错啊，是事实，也没有泄露啥商业机密。

姒熙子干嘛一副黄世仁的表情，欠她钱了？

不知深浅的荀立颜笑了笑，无形中缓解了杀气：“原来是这样，看来小宁还是全能。”

宁蔚暗自叹气，看着姒熙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浑身发寒，是真不愿意为了荀立颜得罪姒熙子，但没奈何荀立颜又是一副天然呆的模样，百分之百她是没领教过姒熙子的手段，否则不会这么自来熟的三番两次窜到跟前来套近乎。

这么想着，宁蔚借口要上洗手间，抢先溜了一步。

于是现场只剩姒熙子和荀立颜，还有一直安坐一隅悠闲翻报纸的小助理。

荀立颜继续温和笑说：“姒总，你这么辛苦，才开了研讨会，还要接着出差。”

姒熙子一笑：“我要换换心情，出去旅游一趟。”

到了登机时间，荀立颜礼貌地向姒熙子告别，从助理手里接过小行李箱自己拎着，一面唤过宁蔚，施施然走了。

看两人通过安检，姒熙子这才拿出电话拨了号：“喂，史瑞克？中午十二点的航班，凌晨两点到……不用告诉她，我没打算见她，对，你能安排时间见我就可以……没感冒，身体也还好……”

在座位上坐定，宁蔚突然想起从S来Y市时姒熙子用近乎绑架的手段把她弄上飞机，然后大打太极装糊涂，以及后来一同压马路，逛街，在酒店换房间……这一切怎么突然历历在目了呢？

飞机准时起飞，空乘小姐微笑着为乘客送上水和饮料，又提醒系好安全带。宁蔚望着窗外云海，突然转头问空乘小姐：“从这里飞到英国，要多久？”

空乘小姐愣了愣，随即微笑道：“Y市有直达英国伦敦、曼彻斯特、剑桥、牛津、南安普敦、爱丁堡、伯明翰七条航线，小姐想知道哪个目的地的航程？”

宁蔚这才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难道是被姒熙子拉低了智商？

“不用了，谢谢。”宁蔚看了看推车，“给我一瓶苏打水。”

空乘小姐笑笑，把水递给宁蔚：“祝您旅途愉快。”

哪个城市？姒熙子的目的地在哪儿？

对此竟然一如所知。

等一等，为什么要用竟然这个词，有什么迹象表明她应该了解有关姒熙子的所有事情？别说姒熙子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算是普通朋友，自己也没资格过问别人的一切隐私吧。

虽然更隐私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但是对一个人来说，心底的秘密永远具有最高的戒备级别，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具有一定圣洁性。这比发现身体的秘密要难得多，也要不坦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