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JOYCE把杯子放在巨大的书桌上，看到田涯正在32寸的显示屏上，浏览一组照片，“还需要多久？”
“谢谢。”田涯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器，“哦，不好意思，已经过12点了，我没注意。”回头给了JOYCE一个抱歉的笑容。
“在看什么？”JOYCE看着照片统统都是黑戚戚的骷髅。
田涯有点兴奋地指着显示屏上的一角：“这是我在三星堆遗址附近的一个石窟里发现的，看，是个合葬墓。”手指点在了几块像素之间。
JOYCE仔细分辨着图像，看起来，是两具骨架搂抱在一起的姿势，成像条件很差。看得出，当时拍照的环境光线不足。
她只是给个面子点了点头，眼光却落在田涯T-SHIRT的领口，锁骨，脖颈等处游弋着。
田涯完全没发现这头色狼的目光，滔滔不绝起来：“你知道吗，这是个方型的石头掏空的墓穴，这种墓葬结构在中国很少见。”
“哦？”JOYCE有点漫不经心，“房型的石窟，很像中世纪骑士墓穴。”
“你真聪明。”田涯忍不住夸奖道，“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三星堆本来就够奇怪了，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座墓，而且，你知道吗，这两具骨架，都是女性。是女性哎！”
“怪不得你这么兴奋。”JOYCE看着田涯放亮的眸子，“也可能是女奴隶之类的殉葬坑吧？”田涯是一个考古专业的研究生，已经在野外实习阶段，刚刚从三星堆回来，这几天一直看她在整理自己第一手的拍摄资料。
田涯摇摇头：“你看，她们的姿势，一个是正面向上躺着，一个是侧面搂抱着仰卧的人，按一般墓葬形制，很像是夫妻合葬墓，如果是奴隶的话，可能骨骼不会摆放这么整齐，不过我也发现了，那个仰卧的，少了只左手，不知道是死前还是死后造成的。”
“那可以做下碳-14鉴定吧。”JOYCE抚摸着田涯的背脊，头靠过来，装做也很认真地看着屏幕的样子，大力嗅了一下田涯的脖颈，“你的头发真香，用得什么香波？”
“哈哈，痒，别闹。”田涯被JOYCE的呼吸喷在脖子上，身体就有了反应，急忙躲避着，“我看了古书的方子，用天然皂角，加上柿子叶，自制的田涯牌洗发水，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JOYCE点点头。田涯留的是披肩的直发，她忍不住要动手动脚。
“哎，很可惜的，等我们拍好照片，想把骨骸移动出石窟的时候，这些骨骸被手一碰，就彻底成灰了。”田涯有点泄气地窝进椅子。仰起头，一股无辜的眼神望着JOYCE。
“灰不可以鉴定么？”JOYCE想着法医纪录片里的一些桥段，安慰道。
“你不知道中国拉，这个石窟除了本身的石头墓，和这两具骨骸，只有非常少的织品碎片，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文物。导师觉得没有研究价值，已经放弃了。如果我们也像其他国家那样，收集骨骸研究，那曹操墓的疑问早就解开了。”
“呵呵，如果你真的对这对“情人”感兴趣，我们可以自己花钱去鉴定，去研究的。”JOYCE玩着几缕发丝道。
田涯想了想，摇摇头：“即使我们鉴定出来，也只是知道她们大概的年代，缺少了环境证据，恐怕永远也不知道她们是谁，就是有环境证据，三星堆这么多复杂的文物，我们不是一样也搞不清楚他们是谁嘛？……不过，我把她们带回来了。”
JOYCE吓了一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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