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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南次郎知道菊丸英二和其他正选的想法的话一定会笑的肚子抽筋满地打滚眼泪都要流下来的，这明明就是凉薄的少年对于突如其来的善意和亲昵害羞胆怯了，要抓紧机会好好嘲笑外表漠然实际上内心纤细敏感的越前。

一直到越前开始和数据狂人乾贞治前辈的比赛时都没有缓过来，绷着精致小脸的越前比往常更加不好接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同级生好友们酝酿了半天也没有憋出来“越前/龙马君！加油！”这句话。

然后就目送着越前走进了网球场。

越前和乾前辈分别站在网的两侧握手准备开始比赛前，就已经令人侧目了。

人群里发出哄笑，然后隐约听得到有人说好像小孩子和大人之间的比赛，作为现在网球部最高的乾贞治184cm的海拔和越前现在仅仅151cm的海拔，部员们会有这样的联想也不稀奇。

可是越前觉得非常不爽，早上的时候因为身高造成的过轻的质量不爽，现在更是不爽！

——妈蛋！你们12岁的时候不也就150左右的可怜海拔吗？！仗着多吃了几年饭长高了不起啊？！

少年心里的吐槽当然不会讲出来，但是盯着乾的目光的确是幽怨的。乾贞治收到少年的目光时并没有往这一方面联想太多，但是这样被盯着看了又不讲话还是很尴尬的，于是乾想了想冲着越前说出自己的分析。

“综合你目前来看显示的各种资料来看，这场比赛你获胜的几率是0%”乾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会自动反光的眼镜认真说“不要以为你可以那么顺利的成为正选，最后获胜的人将会是我。”

“まだまだだね——”对此，越前的回复只有这么一句话。

越前龙马嚣张了这么久，所有人也大概都对这个新生有了一定了解，所以对方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少人表示完全在意料之中。其中，就包括刚刚得到这句话的人——乾贞治本人。

从某种意义上他并不讨厌这个新生，嚣张的态度却笨拙的与人交往的方式，在他看来完全是矛盾的，在他身上他隐隐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手冢国光。

却又不完全相像，手冢国光是一个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男人，而越前龙马对自身优势有着完全彻底的错误认识。这是乾贞治在这位新生名声大震青学之后所采集的资料做出的分析，与其说越前龙马是一个凉薄的人，不如说他是一个有着严重交流障碍症的患者，并且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有着很深的抵触。

从某种意义上做了真相帝的乾贞治在听到越前的不服输宣言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转身朝着自己所控的场地走去。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击败这个新生，给他一定的磨砺——乾一点都没有轻视自己的对手。

所以在越前习惯性的用了普通的发球时，乾轻而易举的就进行了击回，接下来的球都是如此。这让越前有些意外，昨天和海堂的比赛已经让他对正选队员的实力有了个认识，但是像是这位海拔很高带着非常厚外加自动反光的乾前辈这样优秀阅读赛场的能力倒是出乎了越前的意料之外。

于是便执意不断通过击球来试验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想法，他真的觉得与其说他的发球太简单被击回，不如说他的对手似乎知道他会怎么发球一样。

接二连三的球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被控位，乾腿长跑位比起以前遇到的对手都要迅速，并且又因为身高优势总是上网截击打出让海拔较低（……）的越前非常吃力的回击。

丢球就在意料之中了。

非常讨厌对手依仗身高优势的越前不爽的甩了下持拍的左手，他今天一开始就用的左手在比赛。心里模拟出无数种接下来的局势最后还是选择了把握比较大的强攻，发动起一轮球速极快又极为重的攻击，越前看向对面的乾贞治时眼睛中有挑衅。

冷静理智毕竟海拔很高的乾前辈冲着后辈看了看，脸上没什么变化的迅速准确移位照样把越前拉起来的强攻逐一破坏掉，每一次都可以出现在他要心中决定的发球方向，这让越前非常的不痛快，有了一种和男神父上对打的错觉。

“你的球路很好——只是可惜没法得分。”乾前辈习惯性的在赛场上絮絮叨叨自己的分析。

“……”越前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嘁——走着瞧。”态度恶劣，语气中却带着兴奋和雀跃。

“3-1，乾领先。”裁判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接下来，你打对角球的几率是75%……”新的一局开局发球的时候，越前听到对方笃定的判断，这让越前觉得心里挺憋火。他和这位前辈的比赛中的心情有些复杂，但他还是挺讨厌有人拿数据不断分析自己的网球的。

“前辈真是啰嗦啊。”懒洋洋的抬脸看着已经准备好跑位的前辈，越前扬手发球——撞网未过，网球骨碌碌的滑落在场地上。

“这种发球，前辈有预测到吗？”越前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这些年跟着南次郎什么别的没有学会就是那种一张嘴就让别人来气的昏话学会了不少，实际上为了男神的形象他也鲜少说南次郎也常常说的那些脏话，但不代表他不会。

“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种失误。”乾的语气很平淡一点都没有受到撩拨。

最后把发球局都丢掉的越前半跪在球场上喘了口气，他刚刚为了接住那球跑动过猛，最后球倒是接住了，可是却出局。这让越前燃起更多战意来，仅仅是接球回击的快乐并不比打出招式酷炫的比赛少——因此坏毛病再一次发作的越前又掉进了自己给自己的限制之中去了。

他总是遇到什么程度的对手，发挥出多大的实力。就像上局，他原本可以用外旋发球破掉海堂的发球局的，但是却因为发现对方的狡猾之处之后，放弃了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兜了一个相当大的圈子把海堂给绕进去，让海堂自食了恶果。

现在呢，又是同样的不断试探乾贞治会拿出什么有趣的计策或者招式来打败他，越前乐在其中。数据网球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让对手感觉到像是在和另外一个自己打网球，可是对于越前来说，另外一个自己就是真实的男神，这种感觉就像是满足了他和自家男神来一场比赛一般酸爽，他隐隐有些舍不得这种感觉了。

真是一个糟糕的坏习惯，他想。

“你迟早会成为青学正选。不过，这次赢得人是我。”当对面的前辈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说出这话的时候，越前嘴角挑起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那双原本空洞焦距散开的琥珀色的眼睛此时里面燃烧着灼灼的焰气，兴味盎然的光芒闪动着使得越前的瞳色在阳光的折射下从琥珀色恍若鏖金。

“果然前辈还是——まだまだだね！”模糊的笑意中，越前举起拍子语气傲然。

“能加入青学的网球社真的太好了……”少年玩弄着手掌中的网球看过去，眼睛里倾泻出顽劣的意味“这样我就能够击败各种类型的网球来练练手了——呐，前辈。”乾贞治的网球没有酷炫的技巧也没有什么威力，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是精确性和预测性，只这两点做好了的乾贞治确实是一个能够比肩的好对手。

可惜，如果只是拼单纯的基本功的话当然结局会像是乾贞治所说的，越前会被打败。之前也说过的吧，只有过人的网球天赋是不可能站在顶峰的，身体素质，力量，速度这些东西都是极为重要的。而这些都是现在体型还尚未拔擢起来的少年不能诉说之痛——所以乾贞治一次次的上网截击越前只能通过吊高球来回击的情况下又能被对方预测到球路，实在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但是，这种情况也不过是越前自己故意做出来的罢了。他绕了一个圈子想把乾贞治绕进去，最后看来当初是想的有些天真了。

但也并不是完全的失败，最起码乾贞治真的以为越前龙马不过是个稚嫩的新人罢了。

“练练手……？”乾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越前的话，觉得这个学弟再怎么嚣张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