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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左撇子？”伊武深司站在底线的位置，看向越前的目光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隐晦。

“为了要把球打向习惯用右手的你的脸上，所以我不得不用右手——”越前语气傲慢又任性，站在球场上的他往日目光里的寒冰融为灼灼战意散发出魄人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以此同时就是他更加嚣张更加多的挑衅话语。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你还不赖嘛！”他接着说，流转在琥珀色瞳眸中一些若隐若无的笑意撩拨的对面准备发球的伊武深司一腔怒火，只是他习惯性表情阴沉倒也没能看出什么太大的变化。

“你最好再尝一次败绩。”握着球的左手用力“你太嚣张了。”然后屈膝跃起发出侧旋发球，急速转动的发球飞来，越前跑位到心中预计的发球反弹方向稍作屈膝身体后倾，一个挥拍轻轻松松的进行了回击。

他对于这一招式的回击太清楚不过了，应该说每日都有亲身体会亲眼观摩过。男神父上总是会把他每一颗引以为傲的发球不费吹灰之力的回击，虽然让他挫败，但确确实的也让他对自己的招式更加清楚。

“不好意思，在打进全国大赛之前，我一场也不想输。”唇畔的笑弧加深“就算在全国大赛也一样。”他说，语气相当笃定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输，也是他自开始打网球伊始在岁数差距并不大的比赛里从未有过败绩。

这场比赛并不如不动峰之前所想的那般稳操胜算，甚至在看到他们认为网球天赋可以跟青学的天才不二相提并论的伊武深司被青学一年级压制的死死的时候万分惊讶——甚至于等比分到了“4比0，越前领先。”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去相信。

不过到了第五局的时候情况出现了偏差，之前上网积极实力强劲嘴巴相当坏性子也挺恶劣的青学一年级频频有了失误，明明追的上的回击却动作生硬尴尬的从而漏掉——就像是在放水一般。

旁观的群众看得不明不白的，站在场上的越前也有些郁闷。他刚刚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左手麻痹感而有了停顿失球，于是松开拍子手掌张开握起，脸上摆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样子。

“大石，你不觉得不动峰那攻法有点怪吗？”坐在观赛席上的不二侧过脸去看友人问道“看起来好像只是在交互打出上、下旋球……”这样说着倒是因为自己的话心里愈发的明朗起来了，尤其是在看到越前再一次失误性的丢了分。

“越前的动作瞬间……”同样观战的手冢微微皱起眉头来，他的目光锁在已经丢了拍子甩动自己手臂的少年身上。

“才不会让你好过……”背着越前走向球场某一位置的黑发少年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什么，因为声音太小没人能够听到——现在除了他的部长橘没有几人明白他一直交互打出上下旋球的意义，尤其是被自己手掌麻痹搞的郁闷的越前。

——反复不断地交互打出上下旋球，肌肉会因此收缩而陷入「暂时麻痹」的状态，麻痹状态虽然只是一时但是对付嚣张的越前龙马确实足够了，如果对方没了握力能力再强又能做什么呢？

只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多了越前也明白过来他的手臂会麻痹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了，藏在帽檐下的表情有些恍惚只是“啧——”的略有些不爽的拖长了音调和往日少年冷清疏离的印象有些不太一样，但也只是眨眼的片刻感到有所不同。

再一次麻痹发作影响到少年挥拍接球时，少年单脚为轴转动身体想要利用身体的旋转出手——他的性子实在是骄傲又倔强。

一时忘记了当手臂陷入「暂时麻痹」状态的时候连握力也会跟着暂时丧失，脱手而出的球拍撞上了网球柱又冲向越前的正面，给这个因为没有好好思索就鲁莽做出决定的少年一个深刻的教训。

……

“痛吗——？”

他乖乖坐在观赛席的长椅上任由副部长大石帮他处理伤口，双眼都闭上更加感受得到温热的血液自伤口中涌出。拿着棉球小心翼翼怕给越前带来更大痛楚或者是二次伤害的大石沾上红药水擦拭着血液让伤口暴露出来。

——还好没有伤到眼珠。

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少年大石有些心疼这个看起来稚嫩太多的后辈，于是出言问他。

“欸——？”被前辈这样询问的越前睁开仅剩的右眼，他的左眼因为伤势无法睁开左眼中止不住的泪水混着血液还在不停的往下淌弄湿了衣领，越前不适的伸出手指向外扯了扯领口。

“还好。”他回答道，除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小脸他没有半分的不适。尽管血还在往下淌却似乎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神情里回复里都没有半分的勉强，这个孩子是真的没有把这伤势所产生的痛感放在心上。

越前不知道周遭人怎么想他的，他目前努力的把会影响接下来发挥的负面情绪努力按耐住——至于伤势虽然很想要马上去医院处理别给男神留下疤痕之类的，但是比起这些他更在乎的是男神的骄傲，况且抛却男神身体的因素这伤势对于越前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根本不需要如此的兴师动众。

“没办法，止不住。”因为受了伤所以原本越前稚嫩的精致长相里平添上脆弱和需要保护的感觉，大石丢掉沾湿血液的棉团对周围同样围着很关心越前的队友们这样说“虽然没有伤到眼球，不过眼皮被割出了一个很深的伤口。”

“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小不点你还好吗？”

“啧，有够狼狈的。”

“这就是你鲁莽挥球拍的后果。”

青学的正选们一人一句看起来像是在挤兑越前，实际上却是在挤兑里藏住了满满的关切。越前虽然在人情世故上一向懵懂却也是明白此刻前辈们的关心，努力扯了扯唇角像是要牵强的给出一个笑容。

“大石怎么样？”适才走过来的部长手冢不知道他们方才的对话，走过来询问越前的伤势。

“这样子是绝对没办法再继续了，还是先去医院吧。”低头深深看了一眼没有吭声的越前“都拼到这里了，这种结果真叫人遗憾……”大石做了决定，语气低沉是在为原本属于越前的胜利叹息。

“不要。”越前却是在大石话音落下后做出否定“我还能继续打下去。”努力睁开受了伤的左眼，血液更加欢腾的涌出来落下染红了越前黑密纤长的眼睫，堆积着沉冰的眸子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胡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越前的话让大石非常气恼对方不在乎自己的行为——真是奇怪啊，明明性子那么高傲地孩子往日里也不允许他人擅自走进自己的世界，却在受了伤之后可以为了队伍的胜负输赢无视伤痛……

……大石不清楚越前心里的想法只是以为越前在乎比赛的胜负，可是胜负现在根本无关紧要。

“最好别乱来哦！现在的情况对你太不利了。”站在大石旁边的乾也这样劝诱道。

“越前同学……难不成你还想继续比赛？”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裁判也过来关怀到“如果血不止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上场的！！虽然现在放弃很可惜，但你还是死心吧！”

这种被关怀的感觉让越前感到生疏不自在，他虽然明白大家的好心但是到底性子独惯了还是不能适应有人插手他自己决定了的事情，抬手用袖子把后来淌下来的血液擦干净，干净利索的开口“不，我要比赛。”他说。

最后还是龙崎教练屈服了越前的这种倔强，心里嘀咕着这小子的脾气倒是跟他父亲南次郎学了个十足十的像，然后帮他贴上纱布算是暂时性的止住了血，期间带着一点训斥的下手重了一些越前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