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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对战城成湘南（2）

——LetyourspiritstartTosoar

——让你的灵魂开始翱翔

……

越前细嚼慢咽的吃着桃城前辈帮他带来的便当，绿绦垂地的藤萝花秧随着入夏变得深翡翠然，被白日透彻的光芒照映后却显现出奇妙的嫩色非常耀眼夺目——越前就坐在这美景下的青石板上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听桃城前辈啰啰嗦嗦讲解前面两场双打。

青学的双打NO.2是乾和河村的组合，两个人搭档在一起效果奇佳原本不用大费周章就可以胜利的，却因为中场休息时河村误喝乾特别调制的蔬菜汁而晕了过去白白让了城成湘南一场比赛，桃城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更是气愤不已。但话锋又转到青学双打NO.1黄金双打组合的新阵型（澳大利亚阵型）时两眼又兴奋不已的放光完全激动开心的模样。

越前安静的吃着菜嚼着米，沉默的听着桃城前辈的详细而又满是主观情绪色彩的比赛解说。

“双打都赢的漂亮！就看蝮蛇那家伙了~”桃城跟海堂一直都不怎么对付，两个二年级总是拌嘴甚至大打出手——如果不是网球部有一个严肃冰山的气势悍然的手冢国光作为部长压着场子的话……但话又说回来明明看起来关系并不好的两少年却在一些事情上不言而喻的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对方，从某种程度上两个人的关系大概非常好也说不定。

“唔。”越前没什么多余精神应话，一般熬夜的人都有一种感觉——如果一直不怎么睡觉的话其实除了感觉心脏在胸腔跳动越来越快-眼睛酸涩-脑袋越发精神之外勉强能够忍受，但是一旦补眠却又没有足够的时间缓解这种过度消耗，起床后就不单单是如上这些症状了……越前现在就感觉脑袋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痛楚和疲劳感，这让他非常不舒服整个人心情也是极度的糟糕。

“不是吧——你睡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清醒啊？”桃城看出越前心不在焉的状态抬手捏了捏少年苍白的脸颊试图让他清醒，越前毫不留情的拍掉了桃城的手，那双不适的琥珀瞳抬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桃城爽朗的面容。

“黑眼圈这么严重，你昨晚上没有睡好啊？越前？”桃城不明就里继续追问，他已经习惯了骄傲后辈别扭冷淡的性格。

“没什么。”越前低下头试图平缓胸腔咚咚急促的心跳，干涩的眼睛眨了眨，他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倾诉的习惯。低垂着颈子执筷的左手胡乱扒进嘴里两口米饭然后向旁边一推，再次抬头时又朝着正对面的前辈咕哝了一句——“吃饱了。”

桃城瞥了一眼那还剩大半份的便当没有说话，他就是再性子耿直单纯也看得出越前的状态并不怎么好——“走？”看着越前慢慢收拾用过的便当桃城站起身如此询问骄傲的少年，站在光色中的少年漠然苍白的脸上觑向他的时候唇边陡然添上些细微的暖意。

“嗯。”少年声音轻细的回荡在空气中。

……

此时已经是下午2时左右入夏的天气更使得现在的温度攀升到最热，两个人刚刚走出铺满藤萝茎的巡廊时就感受到了属于夏天的热浪扑面，火辣辣的太阳光存在感强烈——越前往下拉了拉帽檐有些嫌热的拽了拽校队外套的领子，因为里面的T恤是棉布料子反倒没有那么溽热。

而当他和桃城还差一个拐角走到比赛场地的时候就听到青学和城成湘南的后援们互相较劲的一阵阵呐喊加油的声音，越前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畔颇为想念贩卖机中冰凉甜滋的芬达的味道。还没等少年决定在上场前再去买一罐芬达的时候，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部长手冢堵了个正着，堵着越前后路的手冢眉眼间都凝结着霜气不笑的嘴角更是怵人。

“部长！”桃城也发现了越前这小子又准备擅自溜掉的行径，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捉住小家伙的领子先被部长手冢抢了个先，当时就讪讪的喊部长语气中颇有一些讨好卖乖的意味，手冢瞥了眼示意桃城先行归队他要和越前单独谈谈。对自家部长完全崇敬的桃城少年立即抛弃了应该爱护的骄傲后辈，朝着少年抛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施施然离开了。

“越前。”手冢看着桃城潇洒走掉的背影后把目光移到了越前身上，冷着声音朝面前站着的少年问道——“你上厕所用了多少时间？”他说的分明是上午的时候越前离开赛场所随意寻来的借口，现在拿出来无非是要敲打从来都不曾好好待在赛场看比赛的少年，手冢平日里也不过是过分严肃刻板现在的话倒是有点刻薄了。

“……”越前有点郁卒，他现在整个人状态都糟糕的一塌糊涂头疼恶心折磨得他苍白着一张脸，偏偏性格倔强独立的少年并不会直言说出这些，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向部长手冢认错——“抱歉。”虽然话里并没有多少诚意但语气中却是有着对于部长手冢的敬意，少年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也并未有因为错误而存在的耻意。

“现在去做个热身，比赛完回学校后写一份三千字检讨交上来。”对于心性傲然又特别有自我主见的少年的态度，手冢那张俊美冰冷的脸上隐隐有薄怒，作为部长的责任感使他觉得有必要纠正越前这种敷衍态度，惩罚脱口而出。

实际上他并非是独断擅权的不讲明理的人——他会要求越前认真观赛完全是为少年好，就算不是亲自上场比赛观赛也能够积攒一定的经验，学习到自己打球时不曾注意的东西从而进步。

而越前一直以来在这方面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不知该说少年生性散漫还是骄傲自大，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除了自己的对手之外再也装不进任何选手…在旁人看来越前一直以来的表现就是如此，再加上越前从来不屑于解释也不在意别人私下对他的评价。

“……”越前听到3000字检讨的时候猛然抬起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不耐烦被手冢清楚的捕捉到。他本就带着情绪现在又被糟糕的状态影响，以往的理智冷静此刻全然崩溃——“まだまだだね。”

他对于自己道过谦还一再占据制高点居高临下说什么惩罚措施的手冢难以遏制的生成一种抗拒，他本就在努力适应着完全不同于西方民主独立自由至上的日本资历社会，往日中能够压制住不适应的反感情绪但此时竟没来由的爆发出来。

——不过只是高出两个年级

——不过只是个网球部的部长

——不过只是男神名义上最为尊敬的前辈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连真正的男神都不见了都不知道

——明明根本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忍受的委屈

——这种‘一切为你好’的教育态度作为是谁给的资格？！

对此他的回答是挑衅般的拒绝——“まだまだだね。”他再一次重复，脸上是完全的漠然。

手冢盯着少年清明猫瞳下那片浓墨晕染的一片暗色抿了抿唇还没有再次开口便被少年接下来的话惹得怒意更盛。

“部里没有这种规定吧，规定一定要在旁参赛之类的。”越前内心再冲动却仍是希望现在的自己闭嘴不要再说下去这些话的，这种话完全不是男神会说出来的话，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的责任。可是有些话一旦抑制不住开腔便没有办法保持沉默的，充满火药味的讥誚——“部长要求的那3000字检讨谁愿意写就让谁写，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写。”他想让自己闭嘴，可是伤害部长自尊的话仍然脱口而出。

而他的话音刚落便是球场那边喧嚣擂动的轰鸣声，青学的单打NO.3以7:5的成绩胜出。

越前漫不经心的瞥过去一眼划拉下嘴角——“况且…比起我是否应该观赛这个问题，部长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手臂吧。”他说出最后一句伤害性巨大的话，然后轻描淡写的转身朝着比赛场地走去，伪装他妄图夺路而逃的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