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皱眉,他有这个打算可不习惯在人面前赤身,说道:“我怕篝火灭了,没了火野兽来了怎么办,而且总要有人护着不远处的姑娘不是。”
“也对。”花冲点头,赞同道:“这大晚上的林子里有狼没什么稀奇,白兄坐在那儿就不怕姑娘被狼叼了去。”
此时,不远处正巧传来“嗷呜~!”的狼啸声,配合两人的谈话。
狼啸声渐渐弱下去,白玉堂见水中人快速移动到岸边,也不在乎被人看光光的遛着鸟来到自己身前,拿起衣服披上,白玉堂移开视线不屑道:“只是只狼而已,看把你吓得。”嘴上这么说,看似也真的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花冲瞥见某人不敢看他,借着拿木箱的功夫,穿着单薄的衣服又晃动到他眼前,见他又回避,心里的包子小人都要笑翻了。
这小子看他赤体居然还害羞!哈哈哈!锦毛鼠啊锦毛鼠你哥哥们知不知道你这么有意思?!
花冲越发想要逗弄白玉堂,但又怕他炸毛,一时间恼怒坏了他好不容易进行到一半的计划,只得忍下这让他浑身痒痒的想法,“白兄还是快些去洗吧,这火由吾来看守。”
“好。”白玉堂点头拿了衣服,远远的避开花冲特地跑到湖对岸才肯脱衣服下水洗。
花冲穿上之前借给白玉堂的衣服,见湖中人避到了大石后面,这才打开盒子拿出武器手甲钩,暂时簪上蝴蝶簪,往篝火里多扔了些树枝枯叶,拎着从不离身的盒子往森林深处走去。
白玉堂洗完上岸没见到华水中,心想:“这人不是被狼叼了去吧?”又觉得不应该,喊了几声:“华水中!你人呢!不给好好看火上哪儿去了?!”
“休息呢。”有个声音懒懒地回答道。
听见背后的回话声,白玉堂猛转头,见之前没影的人散着头发干干净净的斜靠在树上,像是等了自己许久一般,“你走路都没声音吗?!”一次两次听见背后有声音,白玉堂都习惯了,“你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果然怪得很。
干掉狼群一路轻功回来,忙摘了簪子的花冲打了个哈欠,“白兄莫要怪,吾只是困的厉害,就靠在树上睡着了。”
折腾了大半宿,洗完澡离着天亮就不远了,也不怪花冲犯困。
他睡眠时间一直很稳定,就算时常夜行也不会断觉,虽然也不是非睡不可,但邓大哥曾对他说过,他耷拉着眼皮睡不醒的样子,看着比平时吊儿郎当不喜人的样子更欠揍。
现在正是跟白玉堂打好关系的时候,怎么能让自己看上去欠揍呢。
每次到点就睡的花冲眼皮直打架,撑到白玉堂点头的时候,已经快没意识了,全靠平日里的习性摸索的找了个地方,衣服合严实闭眼就睡了。
好在花冲当年练功被师父练出了一身不挑地方也能睡觉的习惯,靠在树上能睡,盘腿打坐也能睡,哪怕是在高木桩上扎马步他都能睡着。
白玉堂抬头嘴角略抽搐的看着,才刚说完:“你去睡吧,我守夜。”就一溜烟窜树上睡觉的人,“华兄你是猴吗?”腿还不好好收起来荡在下面,也不怕荡下来。
在野外通常都会直接睡树上的花冲已经沉入梦乡,完全没听见白玉堂在下面说话的声音。
白玉堂坐在篝火边,时不时的扔点树枝子进去不让火灭掉,偶尔抬头看看睡在树上的人,这奇才睡的也老实,一个动作维持很长时间,偶尔换个腿在下方荡着。
白玉堂猜测,这晃荡着的腿一定是为了防止遇到蛇虫毒物,要在掉下去的时候用来勾住树用的。
天色渐渐变亮,白玉堂在黎明后稍微闭眼眯了一会,等他再睁眼,对面睡的姑娘还在,但树上的华水中却不见了!
白玉堂心想:“应该不是掉下来了吧,没听见响啊。”满地去找人,见地上干干净净连血都没有,确定对方没在他可能睡死的时候,掉下来摔死被狼叼了去。
白玉堂起身活动了一下,往湖边走去。刚靠近湖边的树丛,就看见湖边蹲着个正在洗脸的人。
花冲的动作十分警戒,白玉堂距离他十步的距离时他就知道了,“白兄醒了,吾想你守了一夜也必是累了,便没叫你。”回头,就看见白玉堂在身旁蹲下来洗脸。
白玉堂抹了一把脸,扭头对没动弹的人问道:“今日将那位姑娘送走后,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吾准备去杭州那边看看。”花冲本来就是要去那边玩,碰见这锦毛鼠纯粹凑巧,“吾知陷空岛在哪儿却不知位置,眼前的五员外可愿意为华某做个向导。”
“华兄见外了,这有什么,你来杭州我请你,吃鱼喝酒逛杭州,想去哪儿只跟白玉堂说一声便可。”白玉堂还不知道,他这是引狼入室了,“我今年刚过二十,华兄若比我大,直接唤我白玉堂可好。”
“好好,好个白玉堂,水中这边就有劳了。”花冲听后面不改色,心中却翻涌了起来,今年有二十,比自己小两岁,这白玉堂就是属龙的。
跟着白玉堂往回走,花冲故意落后一些。耳边传来那批卦上的话,嘀咕着:“一黑一白,龙虎相斗,必有一伤……”抬头去看在前面带头走的人,心中免不了有点纠结,背对着自己的人可既有可能是死卦的源头。
两年后这白玉堂会杀了自己,要不要先对他下手为强破了那卦?
花冲想完又摇了摇头,心想:“真是魔怔了,若是弄死这白玉堂,陷空岛四鼠哪能放过他,追杀不就入了批卦的套了吗?!”
越想越不对劲,花冲索性不管那卦,赶快跟好白玉堂别让他发现自己有异常。花冲注视着白玉堂的后背,眯起眼睛,心道:“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决不能功亏一篑,那箱子里的东西我花冲看定了!”
若白玉堂此时回头,必能看到华水中用普通人看金子的眼睛瞅着自己,只可惜,他已选择信任这华水中,必然不会再去怀疑他。
花冲并不知,他与白玉堂的这段孽缘会持续直到永远,日后露馅,这白玉堂不只恼怒非凡,连他自己都悔恨的不行,只怪自己当初嘴太贱!
三人骑马启程,花冲牵马一路带着姑娘来到下一个城镇,将她托付给镖局。
花冲写了一份信让那姑娘带去给邓车,一是报个平安,二是为了让邓大哥帮他找地方安放这位姑娘。而白玉堂因姑娘已无依无靠,便将身上剩下的银钱都给了她,让她用这些钱置办点小生意,也够日后生活无忧的了。
送走姑娘,两人骑马继续往杭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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