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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宜随口应道：“偶尔也换个口味，天天吃真是要命。”

其他人兴趣缺缺，倒是营销组的乔智跟了上来。

小乐排在长长的队伍中，一边和同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一边盘算着中午吃什么。忽然人群隐隐骚动起来，他身后有个女孩子对同伴说：“快看，是周总监！”

小乐也跟着看过去，果然见周之宜和乔经理。

在公司内部，周之宜一直保有极高的人气。多金又有能力，长相也称得上帅气，为人更有种风度翩翩的谦和气质，正是各种言情剧最爱的一款。

像周之宜这样级别的领导层，出现在大餐厅里，基本上和微服私访是差不多的性质。然公司内的女职员不至于花痴到以为自己是女猪脚，此时也难免窃窃私语。

周之宜两人越走越近，一路不断有人打招呼。他们推辞了各种邀请，也排在小乐所在队伍的末端。

虽然左小乐觉得周之宜这样日理万机的忙人，一定不会记得自己，不过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心狂跳不止。

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异常，小乐赶紧回头，假装专心致志地排队，思绪却不免还停留在周之宜身上。

而作为众人关注的中心，周之宜一边和乔智聊天，一边分出一点心思观察排在队伍前面的左小乐。

在这个角度，周之宜只能看到半个背影，有些瘦，但却是修长的，肩膀和脖子的线条很漂亮。他还注意到左小乐的耳朵似乎有一点泛红，倒显得更加可爱了。

虽然有了些兴趣，周之宜倒也没有急于接近，挑了个不近不远的座位，平静地结束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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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一些特别之处，但左渊本质上是个无户口无身份无工作的三无人员，兼之对地球不甚了解，总是个不小的问题。一整天没有他的消息，小乐不免有几分担心，一下班就连忙往家赶。

半路上，他想起欠左渊的一顿饭，便又顺路去了超市。结果等回到家，天色已擦黑。

走到楼下，小乐抬头见自家窗户里透着灯光，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异样感。他并不是个容易打开心扉的人，离家后一直独来独往，几乎忘了有人等候的感觉原来这样好。

但等他开门进屋，那些难得的小情绪立刻飞到九霄云外。

“你……你在干嘛……”小乐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颤抖着问。

左渊闻声回头，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笑容：“回来啦？先坐吧，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左小乐哭笑不得。

什么开饭，他现在只剩下实施星际罪犯的冲动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两侧，相对无言。桌子上，是三盘形状模糊不清的菜，难得的是竟然黑出了层次感。

“不要这种表情嘛，”左渊语调轻松地打破沉默，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表情也有点僵硬，“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

小乐很怀疑。他指着最左边一盘黑中带青，隐约泛着暗红色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下锅之前，是青椒和肉丝。”左渊镇定地回答。

“……那这个呢？”

“在冰箱的时候，叫做新鲜的鸡蛋。”目光开始游离。

“这个？”

“唔……一种茄科茄属一年生草本植物的块状茎，通常人们把它称作土豆，也叫马铃薯或者洋芋。”

小乐终于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左渊摸摸鼻子，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好吧，我承认我并不善于厨艺，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

“算了，还是我去吧。”小乐一边摆手，一边往厨房走。

左渊也起身跟了过去。

小乐动作麻利地取出食材，有左渊帮忙打下手，洗切炒一气呵成，一会儿工夫，几个快手菜就出锅了。

酸汤肥牛、清炒西兰花、酱爆杏鲍菇，都是很普通的菜式，但卖相看上去颇为赏心悦目。

“每次看，都觉得几乎是艺术一般。”左渊感慨。

小乐并不能十分理解他对美食的这种执着，好奇之下问：“你们♂星，不是这么做饭的么？”

左渊沉吟一下说：“我们有更加有效率地补充能量的方式。”

科技发达的同时，也不免变得更加追求效率，因此许多传统的“慢”方式就渐渐被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