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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来两人份的面食和粥送到……”藏魁时隔这么久终又搂上心悦的小孩,心里的畅快自不必说,对小二吩咐时也带着几分笑意。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一人激动地道:“阁主?您可是阁主?”

藏魁大为吃惊,没想到此地竟有人能识破他原来的身份,当即扭转身来,严阵以待。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宇正直却面露颓丧的汉子吃惊地望着他的面容和身体,复而又情不自禁走上前几步,带些哽咽地说道:“您……您怎么会成这幅样子!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藏魁见了那青年,心底的警惕已然放下一半,却因这人是曾与他同生共死过的兄弟——马丁山。事发的前几个月自己调他去了江南繁华之地经营。依稀记得他临走前的意气风发,但今日一见怎么一副颓唐消极的样子。

于是环首四顾后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到楼上详谈。”

马丁山听后抑制满脸的激动,郑重地点头。

一关了门,马丁山便微扬声道:“阁主,您若在此,那祁山上的……”这话还没说完,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便不满地哼哼唧唧了一声。马丁山一惊,看向声音的出处——大床上,只见一个眉目清奇的少年皱眉抿了抿嘴,少顷又翻转过身面向内墙。

藏魁转过头来,眼中犹含宠溺地对马丁山说道:“咱们小声些。”马丁山惊诧,这小孩和阁主是什么关系,竟能得阁主这般相待,莫不是阁主的儿子?可,年龄上又对不上。

藏魁接着又说:“祁山上的是那狼子野心的藏辰,吾被他和淫|妇明郁联手害成这样。”说这话时,他眼中无甚波动,好似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重复一件事情。

马丁山却从中听出了当时的惊险和内藏的深深恨意。这么说,七年前阁中大张旗鼓地追查辱嫂的“藏辰”时,阁主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了?他们究竟胆子有多大,竟敢狸猫换太子,将一众人等蒙在鼓里。

还待详细询问,藏魁却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会出现在这里?”

马丁山知晓阁主不愿再提,又联想及自身的事,不由得一脸悲愤地说道:“自打那贼子做了阁主后,几年来不知寻了多少由头,换了多少追随您的老人。千桦堂堂主——窦鹏不服,要当面找那贼子理论,被人阻拦后,当天晚上就被毒害!”说着他满脸愤怒地霍得站起,凳子刺啦一声响起。

藏魁立时转身看向任草,见他没有要醒的征兆时,才低声怒喝:“这孽畜!”他们打下这位置,有多么艰难,可这孽畜竟还要重走那锺离天的老路。

马丁山见阁主对那小孩的重视程度,心中暗自猜想会不会是阁主遇难其间,有恩与他的恩公的儿子之类,然后又慢慢坐下道:“我们只道阁主您性情大变,根本也未曾向换人这面猜想,于是人人自危。属下更是小心翼翼,可就算这样,前几个月也还是让那贼子揪出一个可笑的错处。他道我进献的江南的奇花异石不够精致,说我定是中饱私囊,革了我的堂主之位。我心灰意冷,就想要带妻儿故地重游后,便归隐山林。”

藏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本来见到马丁山时,他就生出借助他手下势力突破昊天总阁层层守护的心思,因只凭他一人的武力,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他并不想在杀了那孽畜之前就有所损伤。但现在看来情势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而马丁山还有了隐退的心思。

正沉思间,只见马丁山一脸严肃地冲藏魁问道:“不知阁主可否还有当年的雄心,是否还愿带领我们兄弟将昊天阁打造成武林第一大派?”

藏魁肃容道:“自然!”接着起身拍了拍马丁山的肩膀,眼神幽深地道:“不然吾也不会时隔几年,还要重回总阁!”

马丁山闻言笑道:“好,好!既然阁主仍存雄心,那属下当全立为阁主办成此事。属下妻儿有劳阁主看护,我这就启程通知众位兄弟!”

藏魁敛襟抱拳道:“有劳马兄弟,吾必不忘此恩。”

马丁山点头退出去。

藏魁手按在桌边垂头静静思索,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转头换上笑容道:“吵醒你了?”

任草摇摇头,长发凌乱,目光莹润。看着藏魁的眼睛,张口道:“你们适才说的……”

“你都听到了?”藏魁问。

“我只是不小心……”任草一脸抱歉。

藏魁挥挥手:“无妨,原本过些日子也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提前得知,那我今天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任草露出认真聆听的神色。藏魁坐到他身边,理了理他的长发,慢慢将七年前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那晚,我几月闭关重出,她殷勤地端来小菜粥点和酒。”藏魁说道“殷勤”两字的时候,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他接着又道:“我闭关良久,心中对她稍感愧疚,于是本要睡下也起身迎她进来。她待我吃了饭,喝了酒,突然笑吟吟地说道:‘夫君,奴有一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我于是问她是什么?她抚了抚肚子道:‘奴有孕了。’我还未待露出惊喜,她突然又说:‘三个月。’”说到这藏魁突然面露狰狞。

任草心里一突,不知为什么听到夫人有孕阿元不喜反怒。

“哈,我闭关四个月,从未踏出后山一步……”藏魁说着,手硬生生从床柱上掰下一块木块。

任草面色一白,暗道:原来如此。眼神瞥向藏魁时不由得带了怜惜。他已猜到藏魁变成这幅样子定是他那狠心的妻子做的,估计玄机就在那些菜肴里。

藏魁却以为任草是不懂这些,揉揉他的脑袋,勉强笑道:“这些事等你长大就懂了。”

任草想反驳,但嘴唇微启复又合上。只听藏魁接着说道:“我当时怒火冲天,想要站起询问那奸夫是谁,却陡然发现浑身无力。她又笑道:‘夫君,奴若没有万分把握又怎敢说与夫君得知呢?莫不忘了我的出身?’我指着她道:‘你’。但不仅全身内力使不上来,连基本的力气都被剥夺。”

之后,明郁又满脸郁色地对藏魁说:“夫君啊,奴实是爱你的,可夫君你沉迷于练武,毫不将奴放在眼里,奴倾心夫君你的英雄气概,恳求师傅将奴嫁来。但这几年,奴真正见你的面又有几日!”说道最后明郁已经平添恨意。正是这样,她才接受了小叔子抛出的诱惑,如果不是这次怀孕,她还会再忍下去。可对这生活的愁闷、恨意,还有肚中血脉相连的宝宝让她打定了这主意。

不过这一切藏魁不愿跟任草多提,只说道:“她出门后,我那弟弟随后跟来,他本想将我全身手脚筋挑断,不过只挑了半边却被我看他的眼神吓坏。于是锁了门窗,又放了大火,我那时意识已然不清,火势渐大,终是烧砸到我身上,身体一疼,求生的念头更甚,蓦地想到父亲临终前告知我的寝室内的暗道,便拖着被挑断手筋后又被砸断骨头的身体一点一点向床上爬去。天不亡我,终是让我从那场大火里逃了出来。”

任草此刻已然目光含泪,蹙眉抿嘴。他初时遇到阿元已经觉得很惨,可现下才知原来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他遭逢双重打击——身体和心灵,体伤易好,心伤难愈,真不知他午夜梦回时是怎样的痛苦。

藏魁看着小孩满眼的心疼,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说,遭逢大难,还能遇到一个为你心疼的人,那该是怎样的幸事。他再也不想顾忌那许多,激荡的心绪指挥着他拥紧了那个还在为他难过的小孩。

任草一怔,学着平日藏魁安慰他的动作,拍了拍藏魁宽厚的肩膀。安慰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觉得头被大手钳向后,紧跟着一面似鬼,一面是人的脸庞迅速在眼前放大,瞳孔大张时,嘴上覆上一个干燥却温暖的物体。任草知晓那是阿元的唇。

这是他前世今世的“初吻”,心跳如擂鼓,他慌忙想要挣开。却瞥见藏魁眼中的那抹沉痛。那是一种痛到骨髓里的感情,仿佛如果今天他挣开这下,眼前这人就再没支撑下去的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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