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嫁与你,召南哥哥,虽然,你比谁都好。”
吕烟波望着他温和而悲悯的眼,苦笑一声:“你瞧,我就是这般愚钝,明知你胜过凡人千万倍,却偏偏忘不了那人。”
她低了头,伸手缓缓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低低地道:“召南哥哥,我有孕了,只是我谁都不能告诉。”
沈召南眼底露出震惊的神色,却并未有怒色,只蹙眉道:“烟波妹子,此事到底是何情形?”
语调虽郑重,那眼神,仍旧是温和而关切的。
吕烟波顿生有了分寸,目中透出微光:“这孩子,本是我自作孽,奈何我实在放不下。便是我愚钝也好,痴绝也罢,召南哥哥,请你帮帮我!”
说罢她竟朝他跪下了。
沈召南与吕烟波也算相识多年,知她看似文弱,实则骄傲刚烈之极。如今听她语焉不详,又是这般罕见地脆弱无助,便知晓定是一段难与人说的心事。
思忖片刻,沈召南方长叹一声:“官家亲自赐的婚,两家皆已应了。你放心,此事不会有人知晓,我会尽快将婚事了结的。”
吕烟波倏然泪落,低低道:“多谢。”
沈召南扶起她,替女子擦去脸颊的泪水,温声道:“无事,我本也无心婚嫁之事,既是这样,我们二人便当是权宜之计吧。他日你事若有转机,大哥定会成全你的心事。”
吕烟波怔住。
她知这个承诺何其重,故而,自己一生,无以为报。
因沈召南即将完婚,沈家便忙碌起来。忠伯与奶娘陈氏格外欣喜,日日忙进忙出,好不雀跃。
婚宴诸事,除了那两位老人,大多赖苏致宁细心打理。
沈召南每每见了她为自己的婚宴沉默奔忙,心中便总觉疼惜无奈。
他是真心拿致宁当做自家妹子待的,自然不希望委屈了她。这些年,致宁留在他身边,打理家事,照顾七辞和新辞兄妹两人,不知帮了他多少。
无怨无悔,她几时道过一句“委屈”……
不过当年洞庭之畔,那无心的一剑之恩,委实算不得什么。
偏偏致宁始终不肯释怀。
沈召南不是不知苏致宁何种心意,只是,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年少时他心中尚有那白衣少女横剑挽花的模糊身影,而今世路已惯,宦海浮沉多年,更觉满眼春色不堪相候。
致宁当是仗剑行走的江湖女子,他怎能因一己私心,将她困于方寸之间?
只盼她挥别心中执念,早些潇洒脱身才好……
春意渐浓,不知为何,沈召南只觉心中竟是少有的躁意。
总觉不安。
也不知怎么了,自那日下朝,他便再未有机会,得与焕然一聚。刑部竟是这般忙了么?知他大婚,那人也从不来看他,相聚一回。
竟与往日性情,大为相异。
沈召南眉心微蹙,低下头望着那幅《寒林平野图》,目中淡淡想念。
遥想那日二人在西园小聚,玩赏此画的情景,沈召南不由轻轻笑了。
许是觉得自己定是忙于婚礼之事,所以才不来寻吧。
这般一想,沈召南小心收起卷轴,又放下心来。
他起身放回卷轴,又看了看书房一角,静静立着的那柄素蓝色纸伞,不由抿唇一笑。他竟当真为了那句玩笑话做了这么件事,真真是有趣。
不知焕然若见了,会觉得如何?
沈召南莫名地期待起二人的独处来,这么些年,第一次有了这种迫不及待的雀跃心情。
也罢,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城门前。
两骑并立,其中一匹,马上少女红裙猎猎,青春年少,姿容秀美,结束如少年,头裹素锦,艳色夺目,清香袭人。
正是离家数年的沈新河。
而她身边的少年剑眉星目,亦是风姿极出众的人物,便是沈新河的二哥,同样离家数年的方柏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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