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尽玄皱着眉头,商君轻慵懒的打个懒腰,十分真诚的看着秋尽玄,“没人告诉谪楼主人家会隐身定型一类的法术么?”
呦,可真好。
“商君轻……你在闹我明天就不和你说话了……”异衽迷迷糊糊翻过身,撞着商君轻胸膛,半推半桑他,“你们都混蛋……最近没睡好过。”异衽睁开眼,左边一个满面戾气,右边一个却是常见的戏谑,异衽起床气来了,猛的坐起上身,“我改明就换张小床,这张给你们睡好了!”
商君轻缩着肩膀靠到床头,“小衽衽好凶喔……真的好凶喔,都怪人家不争气,身上凉晚上总把自己冻的睡不着,要是不抱着小衽衽该多难过呢……哎呀,但是谪楼主是干什么上小衽衽床的?”
异衽掐掐眉心,拽起自己的枕头一把砸到秋尽玄脸上,靠下意识支撑着从被子里钻过去到床另一边捂着头仍旧睡去了。
“谪楼主也被小衽衽凶了呢,小衽衽真是可爱呀。”商君轻没觉着自己脸都要化成一滩了,秋尽玄接过枕头火冒三丈,商君轻那么长的身子,却也蜷着要往那边爬,“小衽衽你看谪楼主也生气了呢,怎么都这么凶呀,人家害怕了㊣(2),小衽衽,小衽衽快起来看嘛……”
“商君轻!”异衽从来不大声说话,难得听他吼一声。
“都好凶,都好凶好凶呢。”商君轻捂着嘴,秋尽玄骂一句不可理喻就要下床,商君轻却又哎了一声,“楼上的楼上的。”商君轻柔弱无骨的撑着身子斜着眼睛招手,“昨晚我都看到了,一清二楚的喔,谁让是你说要照顾我家小衽衽的,活该呢活该呀活该的你。”
霜依有没有告诉你一句话?惹谁都不要惹商君轻,他记仇。
近来白衣几乎成了重寒宫的独属东西,昨天桥上惊艳那个白衣男子,最后不是也被重寒宫的轿子接走了?重寒宫是第一个做到在民间的名声比在江湖还大的门派,他们赚足了风头。
今个他们又来了。这次不知谁坐在轿子里,反正重寒宫那个带面纱的走在前面,昨日那个白衣美人却跟在后面,低眉顺目,一路有人跟随,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走过东三长街的时候有青楼的姑娘在二楼瞧见了,从楼上朝他们扔鲜花。白衣美人能接着的,他就顺手插了一朵在耳畔,前面那少年扭头说了句什么,那美人好似被吓着,急忙将花扔了随着他走。
看看,重寒宫是何等的盛世。
轿子一路停在朝凤楼,朝凤楼好几天没人来了,说是里面被一队蛮横的砸的七零八落,连外面的楼身上都叫人故意尿了许多印子上去,从前许多豪杰义薄云天,这次听说是朝廷闹的,一个替谪楼出头都没有了。轿子在这里停了一会,朝凤楼里面安静的很,围着的人却很杂闹,末了从轿子里伸出个手,然后轿子起了,拐上了另一条小路。
这路平时无人行走,没有为什么,只因为走这条路借不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它只通谪楼。
虽然异衽非异人二(补28日)
异衽带来的东西实在不多,就这轿子还是他当时下山时不愿走路才抬下来一顶,秋尽玄从轿子里出来,看谪楼前有四五个他不熟识的人站着聊天,秋尽玄瞥了几眼,敲开谪楼门,欠身请异衽跟商君轻先进去。他问异衽随从怎么办,异衽说随他们去吧。由是外面的人便看到,抬着一顶白轿子的四五个白衣少年走两步,忽然就冲飞起来,从房檐上点踏着走了。
谪楼里面也静,说是秋尽玄回来了,但是剑洛却没有出来迎接,门房脸上不知被谁划了一长道子,大概碍于有外人在,门房什么也没说。到前厅可就发现出事了,前厅狼藉一片,唯一规矩的是一溜摆着的漆黑棺材,跪着站着守着好几个人,见秋尽玄来了,不知道谁先起头哭了一声,便都哭开了。秋尽玄升了位,请异衽和商君轻坐下,吩咐去泡茶来,对着这么些棺材默然无语。
异衽觉得这就是秋尽玄的家务事了,他们不该在这里。
“剑洛呢?”秋尽玄问身边人,贴身那个与秋尽玄附耳说两句话,秋尽玄一拍椅背,请异衽先到别处等着,他要去忙些别的事。异衽点点头,异衽说,“那天我上岸就是看到这样情况,才帮你救了那个大人,你不用查,这都是北静小王爷为找到你逼的,只怪他一个人。”
秋尽玄苦笑,“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不是我从未跟人说过谢谢说过对不起,我就跟你说一声谢谢了。”
异衽抬头,“罢了,我好人到底,去衙门帮你了结,你处理你楼里事务好了。况且北静小王爷不知道我是何人,比你还方便些。”
秋尽玄站起身背着手,先看商君轻,商君轻扭着头,一副关我甚事的模样。秋尽玄走过来搭上异衽的肩膀,一手遥遥指过堂上棺材,“你看的到,帮我看看我的那些人,现在还在谪楼么?”
异衽鼻子酸了,他摇摇头,“人死了魂魄就不在了,躯壳都是没用的。”
“异衽不骗我?”
“我又没有笑。”异衽低着头,秋尽玄摸摸他的头,“异衽太不会讲谎话了。”
谪楼的人递来一个香炉三炷香,秋尽玄朝东南角三口棺材拜拜,“凡为我守节而死的,从今后都拜为我秋尽玄正室。”转身向中间数口棺材,居然噗通一身跪下了,“为保护谪楼而死的,从今后都结为我秋尽玄兄弟。”最后那几口明显比前几口小的秋尽玄没拜,他只是起身,摸着棺材身沉思。
那些穿白麻布的妇人们捂着脸哭,堂上很快哀嚎一片,许多妇孺从各处门后面探出头来,三两个抱在一起恸哭,有几个男人扑过来抱着秋尽玄的腿,脸上没一点泪,却比落下来更让人难受。
“楼主回㊣(3)来了,没事了,都没事了。”异衽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仿佛秋尽玄回来了,就是着火了也能即刻熄灭一样,秋尽玄转过脸,朝异衽这方向拱拱手,“麻烦了。”不知是对异衽还是商君轻说,异衽不能接受的,是到这种境况秋尽玄居然还能挤出一丝笑容。
异衽靠着商君轻的胸膛,商君轻也带了个薄些的面上,后面跟着空泉霜依青玉三个,从谪楼出来,门口将才聊天的还剩余两个,眼神飘忽,异衽从楼里出来,特意抬下兜帽看两人一眼,两人好像做了亏心事,撒开腿跑了。
虽然异衽非异人三
异衽他们在一路争相围观中到衙门的时候,站班的衙役已经恭候多时,不多说,径直将他们五人请到了衙门后堂,张悬墨大人正与小王爷对饮。空泉扶着异衽从前面绕过影壁走过游廊到后面,衣服下面脏了不少,异衽皱着眉头,提起衣摆,跨过门槛。
“重寒宫少主!”张悬墨大人和小王爷同坐上首,钦差大人先看见异衽,起身好像要拜,又觉得不妥,陪坐的大小官员跟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个江湖门派,好似也不能与他们平起平坐。小王爷端起酒喝了一口,“少主请入席。”
异衽满面的纱,他不想摘,商君轻替他摆好,把刚才衣服上弄脏的地方盖了起来。席上的人不消说,自然只能看着他们,一时间谁也不想说话。
“重寒宫只想说一句。”异衽与商君轻很无谓这种探究目光,异衽环视众人,“我重寒宫与谪楼受小王爷所托一路保大人回来,早知道有人要害钦差大人,所以提前将钦差大人掉了包,别以为这是做不到的。”
小王爷抬手压压桌上人议论声音,异衽声音轻,又有些哑,你与他一同开口,多半你听不清他说什么。
“因为那么多人日夜守着张大人,所以我们假托有人夺尚方宝剑,那时已经将真张大人与假张大人换了,我们江湖门派与官府没交情,所以没告诉大家一声,还有不信的可以问张大人。”
张悬墨点头,北静小王爷身子往后靠,两手搭在桌子上,“重寒宫少主这样说,小王倒也记起来了,大人遇刺时抓到那几个在场的,难道是谪楼?”
小王爷装的好不知道!异衽本来是演戏给大家看,圆了这事,没想到北静小王爷能这么大言不惭,异衽想起刚才谪楼惨状,一握拳将要捣在桌子上,商君轻却不动声色的按着他肩膀。
“小王爷说的对呢。”商君轻闲闲开口,“小王爷可不是抓住谪楼了么,杀人放火的百花教没抓着,倒把一路护着张大人的谪楼给抓住了,要不怎么说呢,那是狗咬什么来着。”
异衽扭头看他一眼,心想果然就不该让商君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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