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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随便挑了张高点的座位，她需要一点气势。

秦川沉默而耐心地看着姜酒和辛瀚洋的举动，解释道：“一年没见了，来看看他……他的老熟人。”

姜酒皱了皱眉，开口道：“秦总，就问您一个问题。您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秦川哂笑，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嘴角：“我就在看着呢。”

“可惜我没有看着你的眼睛。”姜酒面无表情：“我看的是你的鼻梁——这是苏汉阳教给我应付你的方法。”

那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两个人俱是微微一震。

已经有很久没人敢在秦川面前提前那个名字了；而在同样的时间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和姜酒聊起这个名字了。

“他说，如果你来，我却不想见的话，就这样好了。”

不得罪你，也不用恶心自己。

“想知道他是怎么评价你的吗？”姜酒不给秦川反应的时间，残酷地吐出刀片般的话语——“他说你是个无情的人。”

她在骗人，苏汉阳从没有这样说过。但是从他们的故事里，她也只能读出这两个字。

姜酒却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秦川，在那瞬间仿佛一箭穿心。多年前那个夜不能寐的晚上，缠绕过他的梦魇，再度侵袭了他。

但他依然沉默地坐在那里，仿佛要化为山石，无所逃避地承受如鞭的厉雨与刀割般的风啸。

姜酒眼底升起种扭曲的快意，随即又很想哭。无论再怎么报复，那个能够给她肩膀让她肆意哭泣的男人都不会再回来了。她抽了抽鼻翼。

“你走吧。”半晌，姜酒挫败地说。

人死而不能复生。

俱往矣，尘归尘，土归土。活着的人做的再多，都了无意义。

秦川却开始自顾自地说：“我买下了那个出租屋……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放那儿。今天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也不用多想，我以后不会再来了。那小姑娘的病有什么反复，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答应过的事。其他也没别的了。”

姜酒心念一动，捂住了嘴。她忽然懂得了面前这个人此行的目的。

这个男人，这个她并不熟悉、却借由一个人有了如此深刻的纠葛的人，原来和她一样，只是想找个人说说那个人啊。

☆、后记

终于完结了。

除去《JOKER:thefirstJoker》那文卡在短篇与中篇交界线之外，这应该是某尘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篇——开坑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写这么长。而且今年夏天尤其忙，开始仗着存稿箱每周双更，后来发现这个速度对某尘还是太勉强了……为保证质量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唔……老实交代一下，本来的大纲只拟了七章左右，因为确实没什么剧情嘛；后来写到十章准备完结了加番外；再后来番外写着写着跟正文差不多长了，干脆改成上下两篇。

真正触动某尘写这么多的其实是秦川。相信有些读者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说描写苏汉阳的上篇很多还是为了推动剧情，那么写到秦川的部分基本上都是在为这个人增添血肉（至少作者是努力这样写的）。秦川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平面的渣攻，写他的动机是为了虐渣。一直写到他和冯汉卿的出轨（没错就是那段莫名其妙的强制H），忽然就觉得这个人或许不应该是这样（绝不承认是作者心软了）。他其实也是爱着苏汉阳的，但这种爱不是正常人所能接受的。而悲剧在于，苏汉阳就是这样一个正常人，甚至比起许多人他要更正常、更阳光，他的身上有着某种奉献的精神——尽管性向不太合群。行文至此忽然意识到，如果这一对有个关键词，就该是“错过”吧。

苏汉阳启蒙了秦川什么是爱，但是那时他已经不能再爱着秦川了。

写秦川的后半部分一直开着BGM，一首是秦川篇结尾提到的SamTsui《Stitches》，另一首是中岛美嘉《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中译名《我曾经想死》。两首歌都很适合秦川，尤其是第一首，和秦苏的同步率意外的高呢（笑）。

此外，这文也算是对灰色幽默的致敬：最大的讽刺是，除了爱情，现实生活还有太多更重要的重心。所以苏汉阳说，爱是奢侈。

谈爱是种奢侈，这却也是幻想世界存在的究极意义之一。

这文写感情比较详细（自以为），蓄力中的《你听不到我的声音》会更着重剧情些（应该吧）。另外超短也会不定期更新哟，敬请期待～

结尾有些草率，是个小小的遗憾，还留了一个秦不悔和姜乐生的番外，将来有机会再补全。

下篇文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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