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将门踹开,才发现老板也是正要跑路的。一看到两人身上沾满鲜血连连摆手道:“医馆已经关门了,你们去别处看吧。我的小命要紧呐!”
韩翎儿一把拉住他背着刑烈朝里屋走去边说道:“战乱已经平息了,不会再打到这里来。”他将刑烈小心的平放在床上,又朝愣在一旁的大夫吼道:“你站在那儿病人就会好了?你要是医不好他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这大夫吓得连滚带爬的去拿医箱了。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又包扎了伤口,一时才没有生命危险。“血是止住了,但是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且这两处伤口又伤在了要害,虽暂无生命危险,但是难保``````”
“难保什么?说!”韩翎儿的表情有些骇人,大夫双脚一哆嗦一屁股跌倒在地,脸色苍白道:“我也不是什么神医,只会一些伤风感冒的小病,他他他```他伤得这么重能活在现在不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韩翎儿蹙紧了眉头,再次背起他朝门外走去,刚巧走到门外便驶来了一量马车停在门口,韩翎儿一把拉下赶车的车夫将刑烈平稳的放在马车里然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后面的大夫还提着大包小包欲哭无泪的追喊,“那是我的马车啊,你这个强盗!”
韩翎儿驾着马车一直朝纭州城赶去,也许现在那个人还能救他一命。一直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两夜终于到了纭州城,其间换了四匹马。听那天那个丫头说是金岭帅府,他劳劳的记住了,随意打听了一下便找到了这处地方,这里更像是一座很大的山庄,几乎占据了整个山头。风景也很是宜人。韩翎儿背下奄奄一息的刑烈走上前敲了敲门。
护院的开门看了他一眼,只见来人连同他背后的那人沾满了干涸的血渍,一眼看去有点像是遭遇抢劫的。还未等护院的询问韩翎儿便开口说道:“我要找沈砚修沈公子,他在不在?”
“你找沈公子?”护院嗤笑道:“沈公子可是大爷的得宠男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韩翎儿不耐烦的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直接冲了进去,再跟这些人罗嗦个没完刑烈就没命。
“砚修!沈砚修!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沈砚修!”这么大的叫唤声别说沈砚修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杨惜若也闻风而来,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大吼大叫!来人,将他们给赶出去!”杨惜若话音刚落,一大群身强力状的护院通通赶了过来将他们围住。
“我要见沈公子,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跟我动手,因为本大爷现在又累又饿,心情也不爽到了极点,我不知道一动手会做出什么邪恶的事情,我很斯文的很讨厌暴力```所以,别逼爷动手。”
所有人黑线加嘴角抽搐,杨惜若下令道:“给我打!”
“住手!”一阵低沉的声音喝止了他们,沈砚修疾步的带着小花走了过去。韩翎儿惊喜万分,“砚修!听夏候宠说过你的医术无人能及。你赶紧救救这个人,他快要死了。”
沈砚修上前察看了刑烈的伤情,紧蹙着眉头道:“快,将他送到我房间。”事不宜迟,几人已经没有时间再打理任何人直冲向院座。杨惜若有些忍无可忍,“沈砚修!你给我站住!”
哪知沈砚修头也没回的带领着韩翎儿走向他的房间。将韩翎儿放平在床上,沈砚修赶紧拿出伤药和工具,吩咐小花打了盆水进来。他拿过剪刀拆开了沾满鲜血的绑带,脸色更是难看,“伤口没有处理干净,这么长的刀口也没缝合,怎么会这样?”
“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他的情况如何了?”韩翎儿探着头有些着急的问道。沈砚修认真的处理着伤口并没再答理他。一直到将伤口缝合,敷上伤药已是过了三个时辰。沈砚修满头大汗,长长的舒了口气。又走到桌前开了一张方子,让小花去药铺抓药了。
“他的情况``````”
“他的情况很危险。”沈砚修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伤口并发炎症感染到了内脏,但愿他还能喝下药,如果在两天内情况有好转,那么``````,他的内伤能不能痊愈还是个问题。还有一点,从背部刺入的伤口,伤在了肺部,以后很有可能会遗留下咳嗽的病根。”沈砚修刚才耗尽了精力,此时只感觉整个人有些虚脱,头晕目眩。虽然帅戚熬给他的药很有用,但是他身体的元气终是过份消耗,就算是灵丹妙药也只能吊一年两年的命罢了。
韩翎儿注意到他的的情形有些不对,担心道:“你的脸色好苍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嗯,我先去躺会儿,等小花回来你问他要身衣裳洗个澡再叫我。现在你也去休息吧,他暂时还不会醒过来。”沈砚修扬了扬手,走到一旁软塌随意的躺下了。今天得罪了杨惜若,恐怕以后没平静的好日子过了``````
第一二一章
半个时辰后小花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看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个倒在床上不醒人事,一个以大字刑扒在地上,一个悠哉的躺在软塌上梦着周公,而她呢?因为出门忘带伞淋了一身雨,回来还得侍候这群大爷。小花想着想着就有些冒火,大声吼道:“着火了!!”
“小花,别那么大声。”沈砚修慵懒的翻了个身,然后一动不动了。扒在地上的韩翎儿嘴巴动了动,闭着眼一个人傻笑还梦呓着,“爷要吃五只油淋乳鸽``````”
“发大水了!!”小花双手插腰气鼓鼓的再次吼道,可是依旧没反映,“打雷了!天崩了!地裂了!!本姑娘真的要``````”
“小花。”沈砚修突然从软塌上坐了起来,“我有些饿了,还有他``````”沈砚修指了指地上的韩翎儿,“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知道吗?”
“知——道!”小花咬牙切齿的回答道,“药我已经买回来了。”
“哦,谢谢。拿过来我去煎吧。”听到沈砚修如是说小花像是要末日般将药紧紧的抱在胸前猛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她怕他会将厨房给烧掉。上次在谷中的时候她已经见识到了。“公子将煎药的方法写下来,我自个儿慢慢琢磨,像我这么冰雪聪明一定不是问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沈砚修写下煎药的方法递给小花,“一定要按照这上面的方法煎,另外再烧些热水叫家丁送过来吧。”
洗过澡,用完膳,又给刑烈喂下药已经是亥时,小花早已累得躺在红木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沈砚修替小花盖上了一层薄毯,走了出去。院子里的花全都凋谢了。帅戚走了快两个月。沈砚修坐在院前的台阶上看着残月落花,不免心中升起一些惆怅。这些年来,萧政会有改变么?遇上下一个人时他会不会有所不同?
“残月落花有何好看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冷风!”说罢韩翎儿丢给了他一条披风,沈砚修不客气的将自己包得像个棕子转头看向他,“怎么还未入寝?”
韩翎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与他平视,沈砚修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看着地面若有所思。
“我当然是等你一起睡。两个人裸呈相见的抱着,做爱做的事不是很舒服?”韩翎儿恢复一贯的风流不羁,挑了挑眉道。
“你的风流账算不清吧?”沈砚修半眯着眼审视的盯着他,“就不能好好的去爱一个人,将你那颗放浪的心给收回来?”
话音刚落,韩翎儿猛然侧身将沈砚修压在身下,“我想好好的去爱一个人,可是你却不肯给我机会。我的心早在十多年前就给你了,想收也收不回来,可是你却还这么残忍的装作一无所知的问着我!你是知道答案的不是吗?你就非逼我说出那三个字吗?”这番话却让来找碴的杨惜若听得一清二楚,一抹算计的笑容爬上她那张美艳的脸,然后折身离开。
“你这样压着我,我会很累。”沈砚修喘了几口气,韩翎儿无语的从他身上离开,然后又坐在了原地。
“你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韩翎儿打量着他,沈砚修拍了拍他的肩站起身道:“夜深了,进去睡吧。”韩翎儿似是有些不满的拉过沈砚修,“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么关心我,不如多关心还一直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吧。他能不能活我还不敢保证。他今天晚上有可能会醒过来,即然你不肯休息,就由你来守夜。”沈砚修朝他露出一个大笑脸丢下他回了房间。
韩翎儿连连哀声叹气,当时把叶寒一并带过来就好了!天塌下来由别人顶着。韩翎儿守着刑烈一直到大半夜,刑烈果然醒了过来。四目相对,韩翎儿难得的心虚不敢再看他清澈的蓝眸。
“我给你去倒杯水。”韩翎儿借机走开来舒缓心中的不自在。等下跟他说什么呢?叫他别再想着他,好好养伤?不妥啊,他这样怎么能受打击。想着的这会儿水壶里的水都快倒光,水漫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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