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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有些微醺了，脚步不太稳，局促着走到床前，然后轻轻坐到长阳的边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得都快要跳出来了。

两边候着伺候的宫女都捂着嘴笑了，这时候的皇上不见了平日的威严，反倒是像寻常人家的郎君，喜悦紧张都写在了脸上。

她在宫女的指引下掀开了喜帕，一个如花美眷就在眼前出现。她痴痴的看着，移不开眼，今夜，她的新娘，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长阳娇羞地低下了头。

宫女拿了合欢酒，沈墨接过来，将一只青龙白玉杯递到了长阳手中，两只白玉杯合到一起就是两条交缠的青龙，这是沈墨亲自选的。两人手臂交缠饮下了这杯百年好合的美酒。

宫女们道了安，都掩着嘴笑着退下。

房里就剩了两人。

沈墨仔仔细细的看着长阳，眼中的炽烈的情意都要溢出了，她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是梦么？”这一天来得太不易了，竟产生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多怕，一睁开眼，就发现一切不过是梦，所有的美好都会随风散去，连灰烬都不留下。

长阳勾起嘴角，微笑着，看着眼前至爱之人，烛光闪动，两个人影在墙上交缠到了一起。

“不是，我是你的了。”

沈墨紧紧地抱了她，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一般，连声道：“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喜悦得泪水都要下来了。

她牵了长阳的手，到了梳妆台前，为她卸去头上的装饰，动作有些笨拙，却做得极认真。她觉得她真的醉了，为着良辰美景，为这倾国美人。

长阳看着她痴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看了这么久了，还不够么？”从前就喜欢看她，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这样。

“当然不够，一辈子都不够。”沈墨理所当然地说着，取下最后一只金钗，然后由长阳替她宽了衣。大红的绣龙喜袍褪下，里面是一件雪白的中衣，在幽弱的烛光里，衬得她格外柔弱。

两人躺倒床上，沈墨把她拢进怀里。长阳闻着她淡淡的酒味：“饮酒了？”

“嗯。今日高兴。”沈墨亲吻她的香颈，长阳往后躲，沈墨笑着牢牢控住了她：“不能跑了，跑到哪都是我的。”

长阳闭了眼接受她的亲吻。沈墨先是吻，接着就轻轻啃咬她，慢慢向下移，长阳的心提起来，也期待着，眼睛也有些迷蒙了。

沈墨把头抬起来，见到的就是这勾人心弦的美景，她俯上去吻了她狭长的美目，拍着她的背，转到她的耳边，咬了一口那小小可爱的耳垂，然后平稳了一下呼吸，把怀里的人抱了更紧，却也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在她的耳边说：“忙了一天了，累坏了吧？睡吧，明日还有许多事要朕的皇后去做呢。”

长阳迷蒙双眼，动了动喉咙，嗯了一声，眼中划过不可觉察的落寞，嘴角的笑有了些苦涩，更深的钻进沈墨的怀里，把头靠在她的胸口，闭了眼睛。

沈墨看着怀里的人，并未发现她情绪的一点转变，满足的睡了过去，嘴角的微笑一直未消。

这是她收到最好的生辰礼。

第二日，长阳醒来，见到眼前之人安详的睡颜，幸福霎时间溢满了心头。她静静地看着，等沈墨醒来。突然，外面传来一句：柳妃娘娘，皇上和皇后还没起。

长阳想了一下，从沈墨的怀里轻轻退了出来，穿了衣裳，就出去了。柳紫鸢无事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她既醒了，按理该去看看的。

她走了到门外厅里，落儿便端了水伺候着她洗漱了。柳紫鸢微微笑着，问道：“皇上还没醒么？”

长阳也笑，答道：“还睡着呢。”就到一边坐了。

柳紫鸢接过宫女手里的托盘，放到几上：“这是皇上的醒酒茶，她昨日多饮了几杯，醒来必定是要喊头痛的，喝了就好了。”看着长阳迷惑的样子，柳紫鸢又解释道：“皇上爱酒，但是只要超了三杯，第二日醒来一定会头疼，所以平日里不会多饮。但昨日她高兴，我也就没拦着。”长阳恍然，听她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柳紫鸢必然还有话说。

柳紫鸢见她等着，也不多磨蹭，继续道：“皇上对吃食极挑剔，以前大家都很头疼，后来渐渐掌握了也就好了许多。她吃不得一点苦，哪怕是极少的苦味都会好半天不高兴，所以醒酒茶一直是我亲手做的，加了蜂蜜，除了苦味，又能醒酒。”柳紫鸢看了一眼那只盛了她一早起来煮好的醒酒茶的碗，继续道：“皇上最厌食萝卜，菜肴里放一点都不成；饮茶最喜雨后龙井，其次是龙岩大红袍，泡茶的水要用京郊的皇家泉眼；中衣必须用丝绸做了，温水洗，一点点粗糙她都要难受睡不着的，这些尚衣司的人都知道，你记着点，以备不时；睡前的熏香不能用龙涎香，她最烦那个味道。”柳紫鸢看了长阳一眼：“还有许多事，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现在，她该醒了，太后哪儿下午去请安吧，刚好可以一起用晚膳。”柳紫鸢说完了，轻轻点了头，就走了。

长阳看她出去的背影，有些愣了，她的事原先都是柳妃在料理的么？她总觉得柳妃对她是带了点敌意的，不过沈墨喜欢她，也就只能接受，那今日她说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长阳想到她们第一次一起用膳，她夹了雪顶问红在她的碗里，她开心的吃下。现在她明白那时纪世的古怪表情是为哪般了。

雪顶问红是以萝卜为主要食材的。

她怎么不说呢，之后的好多次，她也都是极为愉悦的吃下的。

是因为那是她夹给她的么？

长阳的心里流过一阵阵暖流，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没推倒，再等几章吧，快了。。。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