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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已经老了啊。

春已经过去一半了，厚厚的棉袍也换了下来。衣服少了，沈墨的整个人都显得更瘦长了，而那些华丽的锦袍除了增添她的贵气和高不可攀外，还有了一些仙骨傲然的感觉，这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重的感觉呢？长阳觉得很疑惑。

沈墨坐在凤昭宫的凉亭的摇椅上，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十分惬意，边上放的茶盏还没有凉透，冒出淡淡的热气。长阳从外面回来，看到了，就笑着走了过去。

沈墨这几天的心情很不错，一些朝事都被她丢给宁璃媛去处理了。她的意思是她要有个休假，调养身体，不管怎么样只要与沈墨的身体扯上关系，宁璃媛是想拒绝也无法拒绝的，最后她得到了十五天的时间。

大臣们最近发现折子上的批阅与两年前，沈文皓当政时越来越像了，连字迹都那么相似。

沈墨半眯着双眼，面朝蓝天，几缕发丝安静的躺在脸侧，听到略带着轻快的脚步声，她侧过脸道：“来了？”

长阳发现这样的沈墨真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呢，惹人怜爱，而她作为女子的柔美也让她更添光辉。

“嗯。”

在摇椅边上的凳子上坐下，重新倒了一杯茶，递到沈墨的手里。

沈墨觉得手变得温暖了，直暖到了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像是柔和的海浪击打着沙滩，让她的心窝满满当当。她嘴角勾起温暖的淡笑，眼睛完全闭了起来。

让日子这样下去的话，真是不错呢。

长阳知道她没有睡着，在心里绕了好几个弯的话说了出来：“袭儿也有四岁了，是否可以给他找个老师呢？”

沈墨闭着的眼睛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倏然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眸带了一些疏离，冷冷的说：“朕没有这个功夫。”

就是拒绝了，长阳见已经说出来了，不如就说到底吧。

“这样不好，袭儿好歹也是汉旸王世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总不能不识一字吧。”

沈墨转过脸，看了她一会儿，长阳直视她的目光，眼睛里清澈见底。她坐了起来，背有点酸了，微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长阳那纤长的柔荑抚了上来，揉捏有点僵硬的背。

“这件事朕不会答应的，而且。。。”沈墨露出不屑的表情：“你觉得他能承袭那个爵位么？”

“你。。。”长阳瞪大了双眼，然后沉静下来：“你不会放过袭儿的，是么？”

沈墨愣了一下，又笑着说：“你觉得朕会放过那些人么？到最后一个都逃不掉，欠了朕的，一分都不能少。”

“可袭儿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没有参加，什么都不知道。”长阳心惊，沈墨的笑没有一点笑意，反而眼中有些狰狞。

“呵。。。谁让他有那样一个父王呢，哦，还有姑父。”

姑父。。。。

这个姑父说的当然是。。。。

长阳瞬间脸色苍白，她们都不去碰的事，还是扯出来了。

沈墨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来了气，好像说到洛子缨就能让她放下所有的端庄，然后失态：“怎么不说了呢？朕告诉你，不要试图试探朕的底线。那些人，所有伤害过朕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长阳看着她甩手而去，出了凤昭宫。她觉得那样的无力，原来不管表面上是多么的幸福，内心的疤痕都是存在的，只等了一个契机，等到机会到了，就会被重新翻出来，疤痕上会被再捅一刀，鲜血淋漓。时间越久，痛得越深。

她的耳边还在回荡沈墨离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有伤害过朕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放过，那包括我么？所有伤过你的人中，只有我是将你伤到心里的，那么，我是不是你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呢？

柳树柔软的纸条在空中摇晃，阴影背着太阳投到草地上，显得支离破碎，随着太阳渐渐西下，阴影的面积越来越大，然后被彻底笼罩在夜色之中。

长阳从小亭中走出来，腿坐得有些麻了，雪嫣担忧的跟在身后，她不知道发生了生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和皇上有关。

“皇后，您就用点东西吧，要保重身体啊。”长阳被封为皇后以后，雪嫣对她的称呼也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