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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方教主”的称谓,在天底下也只有一个。我一语叫破了他的身份之后,大殿中的气氛立时一变再变。望着我三人的眼神中,立下浮现了种种的猜疑。东方不败对殿中的夹杂着恐惧与痛恨的种种目光,竟视若无睹,只向着场中央移步走来。

伴随着他在离我几尺外停下,一声叹息溢出了他的口中:“左冷禅死了么?可惜。”他缓缓抬手轻抚了下耳际鬓角的碎发。我紧绷神经,心底对他的恨意与战栗交织在一起,在胸中翻滚沸腾,只沉默着并不回答。他低眉浅笑,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幽幽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有些说不出的可骇:“可惜了,他可是动了本座的东西呢!”

我心下微微生出一丝疑窦,左冷禅甚么时候夺取了魔教之物?自东方不败面上流露出的深切惋惜之色来看,恐怕所涉之物关连非小。然而此刻,我却不敢丝毫分神,更无刨根问底的打算。忽地东方不败止住了打量,抬起头道:“不知岳掌门与令徒间……可好?”

他这貌似平常的一问,于我却不啻于一道之锋利之剑,划破了那层脆弱的表面,直抵内心深处的惶惶不安。我心头的恨意被剧烈得搅动起来,倾泻而出,再也无法维持分毫的冷静。我抬起剑道:“休得胡言!”话音未落,便一剑朝他当空刺去。

他身子瞬间挪开了半尺,躲过了我这雷霆般迅速的含怒一击,口中却轻笑道:“岳掌门又何必动怒?本座对你二位可是挂心得很。”我心头的怒意更胜,又深恐他更进一步,说出甚么惊世之语,手中出剑却更快了几分,喝道:“看剑!”东方不败却叹息道:“令狐兄弟,你怎么说?”

闻言我心上微微一变,却没有去看令狐冲,胸中竟有些复杂滋味。他一向放荡不羁,潇洒无畏,对江湖规矩淡泊得很,亦是因此才会与东方不败兄弟相交。而那件黑木崖上的事,又偏偏是东方不败诱因在前,各中复杂,而如今我与东方不败动手,于他只怕是有些落入了两难之境。虽我心下明白东方不败此言,有九成的用意是在令我分神,却亦难免心头一乱,剑法去势便一缓。

只这片刻停顿,我却忽然觉得手中之剑凝涩起来。定睛一瞧,却见到剑上不知何时被缠绕在了数根细若毫发的线中。我立时运起内力向长剑上灌去,却只觉得受伤的筋脉一痛,险些握不住剑。一时我手中削铁如泥的利器,竟还挣脱不开自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引出的丝线。

一直沉默不语的令狐冲忽地向前一步,手中长剑举起,却道:“东方……教主。令狐冲乃一介正教中人,教主这兄弟二字,还是免了吧。”我心头一怔,又竟隐隐有些复杂意味。

他举起的长剑剑尖稳稳得对着东方不败,显然是决裂之态,那声音的干涩只有我听的清楚分明。我对他自幼所劝诫正魔有别之言,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如今却竟然用了这大义凛然的借口。我微微偏头,那个孤峭的身影如松柏而立,坚定而沉稳,不知怎么地令我心头一涩,那丝恨意与惶恐竟悄然散去了几分。长剑映射出的敞亮大殿中,人人的目光均汇聚了过来,我忽地想:罢了,若是死,便死吧。

令狐冲手中的剑分毫未动,但随着时光的推演,他浑身的剑意却渐渐凝聚起来。站在他身畔,那扑面而来的森寒之意令我感受分明,他竟然真的是要与东方不败全力一战。

东方不败掩口笑了起来,在大殿中回荡的笑声里,竟有着说不出的叹息与一丝悲凉。他忽地右腕一翻,转瞬间我剑上的丝线便收了个干干净净,我尚未反应过来他这举动的含义。却只见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神色,极其耐人寻味,仿佛在疯狂之外,还有着一种细碎的哀伤。

他轻咳了几声,止住笑,却低低道:“岳掌门,本座佩服的很。”忽地转过身,身形倏然一闪,便到了一个嵩山派弟子身前。他出手迅疾如电,我只来得及见到一片残影,那个弟子便双目圆睁,倒了下去。

我心下大怖,却见他自那个年轻人的胸前贴身处抽出了一层叠起的布料,双手一展,随着那个弟子扑通的倒地之声,众人眼前竟出现了一件古旧泛黄的红色袈裟。袈裟的一面上密密麻麻得记载了许多字迹,这一片段忽然与我脑海里遗忘了许久的几行字重叠起来,我陡然便知晓,在他手中的这件不起眼的衣物,竟是闹得武林翻天覆地的绝世宝典。这辟邪剑谱与那葵花宝典,竟是同出一源,俱都是魔教的功法。

东方不败苍白的脸上,蓦地泛上一道血色,竟如胭脂般晕染开来。便见他轻叹道:“物归原主。”一面说着,一面却双手一搓,手中那件袈裟便在他的内力之下,纷纷碎裂成片。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的这段描写真是难以言喻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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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电影暴疯语,整部片子我都在等eason的那首歌,结果居然在最后……好吧刘青云的演技点个赞,黄教主嘛,戴眼镜的感觉还不错耶

☆、左冷禅番外(一)

1

我是左冷禅。生于庚子年十一月隆冬。

当年在嵩山的封禅台上,师父曾与我说道:“记住,你的名字是因此而来的。”

彼时我还年少,而师父刚任嵩山派的掌门,正意气风发。

师父虽然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他待我却极好。我曾心下不止一次怀疑过,他这般待我,是不是仅仅因为我卓绝的剑术天赋,因我是五岳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令他面上有光。但直到他因衡山派一个师叔的暗算,被魔教人重伤时,临终前对我交代了最后一句话,才令我放下了这丝久悬未绝的揣测。

“冷禅,你听好了,你接任掌门后……若大事不成,我嵩山可以再等几十年,但你却万不可……万不可以身犯险。”

我答应了,心中却有些细微的触动。原来他虽将我视作棋子,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真心的么?

不错,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情况来揣度每一人。为甚么不呢?那些笑语盈盈的脸上,口中寒暄的言辞,虚伪得可笑。而偏又不需我费吹灰之力,便能一眼看穿那副皮囊下掩藏的丑陋姿态。

并非我生性冷漠,而是这天下的人,本就愚昧可笑得很。他们目中所写的,心中所想,俱都逃不出名利、贪念。自命正道中人的,如我师父师叔,亦不免道貌岸然、言行不一,又何况是那些邪派中人。

这样的世道,又怎么值得我费心片刻?

除了剑,我这一生的意义,大约也就只余下师父留给我的那道五岳并派的执念了。

我本来以为,这天下确实是不可能有人,值得我放在心上的。

在我遇到那人之前,我对他的全部了解,汇聚起来俱都是三个字——“君子剑”。我是不相信这世上果真有真君子的,他能做到这般江湖众人交口称赞,毫无破绽的处事,定然是城府极深,伪装得极好。我心中忽地泛起一丝兴味,仔细在口中念叨了他的名字几遍。

岳不群。

卓然不群,倒是个好名字。

若他真有这般城府功力之辈,那这五岳剑派中,对我而言,倒勉强也算是有那么一个不错的对手了。听说他剑道的天赋也是非凡,华山派杨师伯花了很大力气栽培他,甚至害的华山门中出现些不和之音。这般倒更好了,连武功上,我和他说不得也是能斗一斗的。

我本是想在江湖上创造那么一两次偶遇,与他打一个照面。不过,后来我就听说华山爆发了剑气之争。因他和我一样都是门派首徒,就被困在了大乱后的华山上,不可能下山来。我便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久师父忽然找到我,告诉我了一件魔教的隐秘。我这才明白几十年前正魔在华山的大战,起因竟是一本绝世秘籍“葵花宝典”。而此刻魔教教主更替不久,山下一处探子报上来了一个消息,嵩山华山之交一地,莫名被屠了全村,却与这秘籍有点关联。我询问师父,不知华山如何打算呢?师父却道,似乎是要派十三代首徒岳不群去。

我原本兴致缺缺的心中,忽地提起了几分精神。他不正是我一直想见一见的同辈中人么?我很难说清楚这种有些微妙的关注,究竟是好是坏,但仍领命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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