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手指一滞,旋即笑了,“你怎知道的?柳晋说的?”
“不是,我在御花园看见的。”柳无涯随手又倒了一盅给盛康。
盛康接在手里,却不急着喝,只低头轻嗅。整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柳无涯手腕一抬,坐在桌边,道:“帝王家无非就是这样,成王败寇。先帝是你亲生父亲,都因为皇位被你……这把椅子就是这么有吸引力,血缘在它面前都显得淡了些。”
盛康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柳无涯接着给他斟满,“这是幸也是不幸。宫士诚也是帝王家出来的,虽在民间过了二十年,还是恋恋不舍那把椅子。他绞尽脑汁策划这一出戏,只能说他忍辱负重,倒是情有可原。”
盛康只字不答,只接二连三的喝酒。酒盅太小,换了大碗,小顺子后来送来的一坛桂花酿喝得见了底。
柳无涯还是那波澜不惊的语调,“他好歹也算立了功,拔乐关一战扫清疆兵,保我边界十年安宁。”
看着盛康通红的眼睛,柳无涯心头火辣辣的疼,“盛康,随他去罢。他是劫数,过去了便过去了。”
盛康已醉了,迷茫的看向柳无涯,眼睛里湿漉漉一片。
柳无涯只觉天地皆无,只剩了盛康这个脆弱的眼神。忍不住摸到他脸上,将他拉向自己怀里,抚摸着盛康的头发,轻声道:“随它去罢,我陪着你。我在幕都陪着你,一生,一世。”最后几个字,几近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柳无涯穷极一生的爱,全盘托出,却不知能不能被接受。
盛康不由抚摸到柳无涯背上,抓了一把青丝,手指捻了半晌,突然加力,将她扣在自己怀里,醉眼朦胧,突地起身,三两下褪了她的衣裳。
宫士诚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坐起身来,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仿佛还在梦里。
直到伤口隐隐做疼,这才回神,原是个梦。伸手一摸,一头的冷汗。
宫士诚抬头看看天色,不过丑时。
漆黑的房间里,一声轻笑,“做恶梦了?”
宫士诚一惊,瞬时缩腿蜷立,一手撑着床铺,身上爆发出一股杀气。好像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扑出去的猎狼。
宁广鹿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是我,你做什么这么紧张。”
宫士诚半眯着眼睛,循着方向仔细看了看,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桌边。顿时怒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是你一直睡不好,我过来瞧瞧,怎好端端倒怨起我来了。”宁广鹿气道,“好心没好报,睡罢!睡死你!”
宫士诚一愣,看着黑暗里的眼睛,转而笑道:“你也睡不着罢?”
两人赶路这么久,都是挤在一起睡的,头一次分开住客栈,反而没有了挤着的那种安全感。
宁广鹿不想承认,“我走了!”
宫士诚从床上跃起,一把拉住这个别扭的小鬼,“算了,在这里睡罢。”说着抖了抖衣裳,“你到床上去,我睡地上。”
宁广鹿怀里抱着钢刀,看了宫士诚一眼,稍犹豫了一下,随后手脚并用爬上了床去。
宫士诚无奈笑笑,搬了几张板凳,直挺挺躺下。
院里蝉鸣阵阵,两人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宫士诚迷迷糊糊觉得耳边一阵轻巧的吵声。他是在军队里待过的人,闭着眼仔细听了阵,在屋顶上。
宫士诚一个打滚起身,摇醒宁广鹿。
宁广鹿皱着脸睁开眼睛,还未出声,就被宫士诚打断:“莫说话,有人来了,在房顶。”
宁广鹿顿时醒了,无声的把钢刀绑在身后。竖着耳朵听了阵,果然屋顶上有细碎的脚步声。光听来判断,有十几个人,轻功了得。
“他们追来了?是那个死老头去告的密!”宁广鹿横眉冷对。
“嘘……”宫士诚竖了根手指在宁广鹿唇前,手指贴在宁广鹿嘴唇上,宁广鹿脸红起来。夜太黑,宫士诚看不见。
“他们功夫比上一拨人厉害的多。”
宁广鹿道:“跳窗跑罢。”
“他们埋伏,定早就安排好了人。”宫士诚走到桌旁,拿起一个铜质烛台,听着悉悉索索的声响,看也不看,右臂一用力,猛的掷了出去。
“哗啦”一声,房顶被他掀翻一块,烛台带尖的一端不偏不倚,正插在一个人大腿上。那人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从屋顶滚落下去。
宫士诚毫不宜迟,拉起宁广鹿,脚尖点地,纵身破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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