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颔首:"那就好。本王……有一事想托付叶城主。"
然后,他的神情变得凝重:"此事……事起古怪。"
叶孤城静等下文。旁边的世子接过话说:"父王说的可是库房失窃案?金九龄已经动身,再过几天就能到南王府……"
南王不在意地挥挥手:"那是小事。交由金九龄去办就好。燏儿,你才回王府,管家也没告诉你,"顿了顿,南王肃然道:"京城来人了。"
世子一愣:"何人?"京城,南王府是有各路眼线,但皆为书信密文来往,谨慎小心,怎会贸然派人来南地?
南王沉声道:"……是天子的信使。"
"天子?天子为何派人来南地?"世子很吃惊。
"天子宣我入京面圣。"南王的面色有些复杂。"藩王未经宣诏不得入京……这么多年,不知天子这次为何……"他迟疑了下没有再说下去。
叶孤城仍旧静静地听,不作声。
还是世子道:"父王要去京城?"
南王笑得有点勉强:"天子宣诏何人敢违?只是路途遥遥,也不知将在京城待多久,南地……为防有人趁机作祟,想请叶城主暂住南王府以便……"
叶孤城又欠了欠身:"自然,王爷客气。"
南王颔首道:"如此,有劳叶城主。燏儿,叶城主暂住府中正好可以指点你剑法,一举两得,是不是?"
世子躬身道:"是。师尊的剑法精妙,徒儿要能学上三成也足够在江湖上走个来回。"
叶孤城微敛眸子:"世子过谦。听闻世子在府内已无人能敌,剑法自然长进不小。"
南王露出些欣慰之色,口中仍道:"燏儿的剑法尚欠火候,还有劳城主多多教诲。"
"父王何时动身?"世子又问。
"天子既诏岂敢懈怠?"南王肃然道:"明日起程。"
官道上,一队皂衣人喝马开道,其后若干锦衣护卫将几辆纹饰华贵的马车拥在中间,匆匆而行。银色的纹章在他们的衣带间若隐若现。行人瞧见纷纷闪避一边。有些还悄悄议论:"这是哪家王爷出行啊?瞧这排场……"
马车里,南王端坐敛目,思绪暗涌。
皇帝……少年天子,小时候还有趣些,大了就被二哥严实地护起来,几乎没再见过。独子,也难怪。登基那回穿过重重铁甲只望见一个模糊的削瘦身影……转眼,七年过去,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仍然让人无从说起。坊间有关他传闻很多……
说他荒唐好嬉,游艺百技,各样玩乐……常常在外苑流连不归;
说他颇爱新奇玩器,对精于此道的手艺匠人青眼有加;
说他笃信道家之说,时常在静室修行一坐月余,更好炼丹长生之术;
……
南王自认其中某些是他推波助澜,蓄意为之,但是实情究竟如何?他也无法尽知。
数年来他暗中收罗各样人物为他卖命。多年前那次,在二哥的警告下他咬牙收手,但……心思岂会就这样断绝?太后薨逝后,他少了进京的借口,但与京城各处暗线的联络从未中断过。该花的钱他还是花,该送的礼他还是送……不论宫里宫外……他在等待时机。
时机啊。他不由感慨下,不知是否还有呢?
从中原各地的线报来看,自小皇帝登基起,百姓的生活一如既往,连谷粱的价钱也波动甚小。他曾尝试在偏远之地暗中操纵粮价,但朝廷反应之快出乎他的意料……那次他蚀了一大笔钱。当时他突然感到他也许还有机会,但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皇帝是荒唐,但大臣们不糊涂啊。南王想到这里又皱了眉头。
而且皇帝……也未必真荒唐。登基之初,渤海王反。小皇帝大怒,御驾亲征,不出两月叛乱已平。以雷霆手段震慑群王……南王露出一丝苦笑,五弟,你不能怪我,我不知道你的心机还不如一个娃娃。
如今人心思定,要造反谈何容易。
……皇帝,说他好的也不少,励精图治,早朝从不间断,点检吏治,惩治贪官雷厉风行有太`祖高皇帝之风……此间孰真孰假实难分辨……他收买皇帝身边的太监,但皇帝最信任不是太监,而是二哥建立的唤作影卫的侍卫分部。影卫如风一般飘忽,他想笼络都找不到头绪。所以即便花了大价钱,他看到的皇帝还是隔着一层纱。
……
南王思前想后,又把自己近来所为仔细地盘了盘,没有特别的事情。可是,皇帝怎么会想见他?这究竟为何?
南王陷入沉思中……
马车继续前行……
御书房
"沈将军一别数年风采依旧,朕心甚慰。"端坐在一堆奏章后的皇帝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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