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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卫昜连翻白眼的劲都没了，拽开钱小之缠在她大腿上的手抬脚就踹，“给我滚一边想去，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我饿——！”钱小之一看这招没用了，仰着脖子卯足了劲儿喊。

卫昜气的嘴里呼哧呼哧的喷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爷爷，往钱小之面前一拍，吼道，“拿着！别说我没人性饿着你，有本事自己出去买！”说完就蹬蹬的上楼了，把门关的哐哐响。

本来那次事件就亏血本了，佣金没拿到不说，前几天钱小之伤口发炎高烧烧到四十度，门都不敢出，老爷子的电话也不敢打，穆颜秋舒安怡这些个人更是想都不敢想。万一暴露了一丁点，那绝对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大事。卫昜一咬牙，灌了钱小之一整瓶XO下去，又用茅台给她洗伤口，硬是死撑了两个晚上才撑过去。在钱小之呼吸逐渐平稳，身体不再那么火热之后，两人都已经三天两夜没合眼，于是卫昜一倒头就和钱小之睡了个昏天地暗，直到第三天早上才终于被饿醒。

钱小之赶紧把钱踹兜儿里，总算是有点私房钱了，就算没肉吃心里也平衡点儿。

又熬了一个礼拜，钱小之从房间里游魂似地飘了出来，就听卫昜在一楼的客厅里怒吼震天，“你一句警报解除就他妈完事儿啦？”掉入陷阱她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被人当猴耍也算是活该。再说钱小之重伤无法医治，从入这行开始她们就有这个觉悟。被刀子操了被子弹穿了，没有熟识的医生或者像这种不能露面的情况，撑不过就得默默无闻的死去。这些事儿不说她们也懂。

“这事儿明摆着黑吃黑！既然我们没死那个幕后黑手就别想活！”卫昜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老爷子，你死我活这种天经地义的事儿还得说的那么明白吗？他敢出卖我们就得想到会有那么一天等着他！”

“卫昜！你别不知天高地厚！”电话那头的人一声暴喝，“什么你死我活，你知道个屁！就算你死的不能再死了那个人也活的好好儿的！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动的了的！”

“我知道！”卫昜大吼一声，拽紧了拳头。别说钱小之死了，就算钱小之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她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可真有这么大本事的人，你觉得他会舍得放过我们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是我疏忽了，资料我传到你电脑里，算是我还你们的，活着，你们依然是我最骄傲的王牌。”

挂了电话，卫昜长吁出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扭头就发现钱小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满是忧愁的眼眸死死盯着她。

“呵，这算怎么个回事儿啊？”卫昜苦笑。

小心翼翼了十年，却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一旦被这种死不撒手，抱着“不杀死你睡觉都不安心”的雇主盯上，那就意味着下半辈子都别想好过，不能抛头露面还是小事，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得处在时刻警戒状态，以防被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小命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没事儿，咱两还在一起呢，真没事儿。”钱小之走过去抱着卫昜，拍拍她的背脊。

卫昜听了就想哭。就像每次她在心灰意冷或者干脆打算放弃的时候，钱小之都会这样，不管她自己心里是不是也难受，总是会拍着她的背，拥她在那个瘦弱但是温暖的怀抱里，说，“没事儿，咱两还在一起，真没事儿。”

挣开钱小之的怀抱，卫昜扯出一个笑比哭难看的笑容，“咱两必须得活一个，这可是说好的啊！不准毁约！”

“那当然！”钱小之笑眯眯的回答，然后神情慢慢柔软了下来，“卫昜，明天我们去找颜秋姐吧……还有安怡……”

担心舒安怡有没有喝醉，担心舒安怡有没有被人欺负，担心舒安怡有没有按时吃饭，担心舒安怡……虽然舒安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惹事儿的主，但钱小之就是担心她。

卫昜点点头，“好。”

钱小之想念舒安怡。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