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9（2 / 2）

而如今，她却对她说，再见。再也不见。

不！穆颜秋嘴里喃喃，“小羊……小羊……”不要，好不容才重新见到，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怎么……怎么说再见就能再见呢？不同意！卫昜！我不同意！

穆颜秋疯了似的甩开穆尘的手，拔腿就往外追去，等她追到门外，撑着双膝大口大口的呼吸时，门外只有一辆车安静的摆在那里，早已是人走茶凉。

“卫昜——！”黄昏的余晖下，只剩穆颜秋最后的声嘶力竭。

“啊——”一声惨叫卡在了喉咙，钱小之躺在一个大坑里，身旁到处都是碎石，血花在灰色的石面上娇艳的盛开。

上官葛殊拍了拍腹部上的灰尘，这是钱小之在千钧一发之际留下的，力道不大，却让他吐了足足一口血出来。这样的钱小之，也许现下还不是他的对手，但上官葛殊已经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阿雅思”的影子。

但这是关于以后的问题，而现在的问题是钱小之能不能活着见到舒安怡。

姜萌萌在一旁的树荫下乘凉，这种汗水淋淋的“麻烦事儿”她是能不参与尽量不参与的，她不过是想看看上次那个把苏文打成猪头的“很猛的”长什么样，完全是为了满足她这个“酱油党”的好奇心。

上官葛殊朝前走了一步，肩膀上的手便阻止了他的第二步。苏文掠过他身边，轻轻的说，“够了。”

他走到钱小之跟前，看着她出气多进气少，然后垂下眼帘，转过身，“我们回去吧。”

姜萌萌几步就窜上了车，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大赦天下啊。但还是回头望了躺在坑里的钱小之一眼，眼里满是欣赏，能在上官葛殊手下活动超过二十分钟的人，除了自己也许就是她了。难怪崔老头和八爪鱼从来都是带着伤回来，而且每次都让她们跑了。

不过之后她又感叹了一把，不论今后如何，也都到此为止了，也不会再有今后了。这么想着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了，至少那张脸还是长的挺合她胃口的。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不止姜萌萌而已。但当苏文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身影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雪特……”上官葛殊轻骂了一句。

苏文心里钝痛，表情痛苦，他开门下车，站在那里，目视前方，轻轻的唤道，“小之……”

那个身影缓缓地、颤抖地，像一杆顶着天地的柱子搬——站了起来。钱小之的眼皮耷拉着，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仿佛微风一佛就能倒下去，又像无论任何神兵利器都摧毁不了一样。

苏文凄凉一笑，小之，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你这样去坚持？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你的保命原则统统都忘记了吗？

苏文立在那里，看着钱小之一步三晃的朝他走过来，血花在她的脚下一一绽放，像是在为她铺路一般。

车里的两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看着钱小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从他们眼前走过，上官葛殊拧着眉，姜萌萌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样的伤还没死吗？这样的伤还能站起来吗？这样的人……真的还是人吗？

远处看来，钱小之就想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看似就要倒下，却一直在走着，走着，不停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