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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不让她为我顶罪！」

「闭嘴！」

君流风大怒之下挥袖扫落托盘杯盏，嘈杂金属碰撞声寂静中格外刺耳。

「朕不想再听你说话！」

转身疾行出天牢，一路火烛摇曳阴影重叠明灭不定，她心中亦忿亦悲。

出天牢大门

，看到顾锦尘，他转身迎上君流风脚步单膝跪下。

「必须杀沈尧。」

「朕还需要他。」

「陛下要带沈尧去天见海？」

「你觉得朕有选择么？」

纵有万般危难，也不可退却，姬野必须救，她欠他一命。

「陛下...」

君流风望着夜空繁星「是你陷害他的。」

顾锦尘单膝跪下「陛下听过禽兽三变么？再如何不忍心，也别忘记禽兽本性。」

他向君流风讲述一个预言「当年君北雁去哲年的确是报着成全沈／萧之念，但由教宗处得知沈青之子将妨碍君家后人，她混淆沈青与沈影，正是为此杀沈青。」

这与秋湛同君流风讲述不同，君北雁没有犯错，她原来要杀沈青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君流风沉默片刻「萧狂澜已正名，亦与沈青合葬。往事不必再提。」

君流风逝世的讣告在一个阴雨天下午抵达洛玛。

几日后，皇家侍书向君玉报告顾锦尘来访，她从公文中抬头，放下笔站起身，心沉重仿有预感，走到大厅，顾锦尘素衣黑冠凝重转身，递给她一个信封。

君玉平静接过，打开，反过来抖出一把钥匙，是雷念在长安故宅用的那一把。

顾锦尘叹息。

「先帝说，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也好。」

一张纸条从信封中飘落。上面刻骨铭记的秀逸字迹写着两句话。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君玉握紧手中钥匙，多日繁忙并未落泪，此刻却眼眶泛潮。

顾锦尘走后，她沉默着，握着钥匙与纸条，保持姿势不变坐在书房里。姬明四处寻找他。最后在书房前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她走到君玉身后，抚上她双肩，柔声说「小山等爹爹吃晚饭呢」

君玉拍拍她的手背，将钥匙与纸条放回信封置于桌上，用书压住。站起来转身拉住姬明的手「他饿了罢？晚上吃什么？」

走到门口，夜雨淅沥灯火阑珊，君玉下意识的回头，看到桌面压着信封的那本书：「帝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