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坐一夜便好。”
李棠呵呵一笑,“这事若传出去小王英明何在?小王岂不成了那不懂怜香惜玉之人。”见柳熙儿要开口解释,遂又说道,“我别无他意,你我之间皆都情非得已,都不能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但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可以慢慢相处,好好了解,日后再去做那真正的夫妻,你觉得如何?”
“熙儿没想到王爷如此周到,前些日子是熙儿小气了,熙儿在此给王爷陪个不是。”柳熙儿浅笑施了一礼。
“这也不全怪你,七弟作弄你在先生气是应该,今日我替他也向你陪个不是。”李棠拱手回了一礼。这往来间两人相视而笑,皆望着彼此不语。
11、第十章王府
自省亲回来以后,李棠与柳熙儿便开始同塌而眠,偶尔李棠回来较晚不愿惊搅了柳熙儿,才会去书房借宿。好在李棠的床大够大,两个人躺下还能空出好些距离,何况她们又是和衣而眠。此举只为掩人耳目。
日子过得极为平静,两人的关系也是日益加深,李棠依旧忙于宫外王府,李明珑也没在找过柳熙儿。梨傲偶尔会在玉容宫里出现,或是练剑,或是和柳熙儿说些李棠的小时候,每当柳熙儿眼中闪过笑意时,她也总是会心一笑。
李烨虽是皇子但也是军中统将,所以多半时候都会待在军营里,这次回京是因四国朝圣的日子即将到来,他则要奉命维护京城秩序。李轩年幼课业繁重,两个皇兄又都无暇陪他,所以没事便去找柳熙儿,久了,柳熙儿对九皇子就越发的喜欢了。
四方朝圣也算是夏国每年一大盛事,每当这个时候扬国威,尽显大国之风范,便是夏国上下最重要的事情。各国使臣皆相将进贡的折子呈上,包括即将来夏国的使臣也都定下了人选,李昌看着各国的折子喜愁参半。
可喜的是,夏国国力依旧强盛,而愁的却是,今年各国进贡要比往年多出许多,但实则是在向夏国显威,二是往来使者皆为王子,四国不和,若在这夏都动起手来,那战事也就一触即发。
朝堂之上李昌问政此事,满朝文武皆不敢言,而此时,李高却自动请缨要担此大任,李昌思索片刻准了奏。朝圣之事一向都是交由四皇子,如今落到李高手里,他不仅没有力争反倒一副谦逊温和的样子,着实让满朝不解。
下了朝,李棠先去了宫外王府而后才回了皇宫,宫门外,她脚步刚刚踏出却被李烨拽了去。李烨在军中听人说,这朝圣的事落在了李高怀里,就想在李棠这里问个明白。他看不透的事情太多,但他知道李棠一定有数。
“三哥,朝圣一事一向由四哥做主,父皇怎么又派给了大哥?”到了僻静处,李烨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是大哥主动请缨的。”李棠理了理被李烨拽乱的衣袖,平静的答道。
“我知道,我是想问你,父皇怎么会同意,四哥又为什么不去抢。”
李棠见李烨的样子,大有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这次比起往次都要难办许多,四国皆派王子前来就是想在夏都互探虚实再惹点乱子,四皇弟当然不会傻到去出这个头。大哥请缨定是有一定把握,他是想借这次机会和四国打好关系。而父皇之所以同意恐怕也是一箭双雕之计,若大哥办成了,那日后定是更加狂妄,这般行事久了父皇自会找到动他的事由,若这事办不成,那父皇当即就可灭了他的威风。”
“说到底还是父皇老谋深算。”李烨大为感慨。
“如今大皇兄锋芒,四皇弟养晦,九皇弟尚且年幼。等四国王子一到京城,恐怕这乾坤就要变色了。”
“父皇是老谋深算,三哥却是深谋远虑,想必来得哪些人早已心中有数了吧。你说是乾坤变色,我看应该是风云际会才对。”
李棠抬眼望着天际,“怕是以后都不会安宁了。”说罢,又看向李烨,“你即已出来了要不要随我回宫看看莲姨?”
“今日该我值守,三哥先代我向母妃请个安,明日我在回宫看她。”
和李烨分别后李棠回了宫,自踏入宫门后她便观测起了天象,天际间风云变幻莫测,昼风夜雨暗藏玄机。李棠面色微凝,近来天色阴沉,皇宫之上黑云积压,似有惊天巨变,这原是花繁叶茂的好时节,可却阴霾笼罩。
远方,本已归林的倦鸟不知受何惊吓纷纷飞起四处逃窜,李棠感受到地面传来了轻微震动便驻足定眼望去,惊鸟已不知所踪,山间也瞧不出异常,这隐隐让她觉得有事将要发生。
回到玉容宫却不见柳熙儿身影,李棠以为她又被李明珑找了去,心下有些恼火,召来小林子先是一顿责骂。小林子跪在地上偷眼瞄着她,见她沉着脸忙叩首告罪,说王妃是被栗妃娘娘派人叫了去。
李棠手指一颤暗责自己失态,起身就想到云烟殿接柳熙儿回来,可还没走到门前又退了回来。原先,小林子以为她要走正要松一口气,却见她又走了回来,忙重新跪好头压得极低。
“去,把冷统领给我找来。”
小林子听完吩咐后赶忙跑了出去。李棠重新坐下,手支在额上闭目养神,栗姨的眼睛是她从不敢正眼去瞧的,因为那眼睛里总藏着狠厉而又怨毒的光。柳熙儿被带走让她感到害怕,但若急着去接柳熙儿,那无非是让栗姨找到了她的弱点。屋里沉闷的空气险些乱了她的阵脚,看来这终是场不可避免的鏖战。
“末将参见王爷。”冷御风淡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李棠睁开眼睛看向一身黑甲的冷御风,竟与这阴沉的天气十分协调,那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从没见过笑,“进来说话。”冷御风依言进了屋内站得笔直,“刚才我观天象,见东方山林似有异常,你带些人去看看,若发现什么要及时禀告。”
“是。”冷御风说完,拱手退出房间。
李棠起身去内室换了身衣袍,这才打算去云烟殿瞧瞧,一路上她都晃着慢悠悠的步子,但在踏入云烟殿时却故露了几分急色。小林子先前进去禀告后,李棠才跟着迈进云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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