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是肯定会成为济世之人的,”玄衫再次将茶盏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枫灵,“驸马也应当是个志存高远的愿意济世的人。身为儒生,哪一个不想‘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而驸马高中状元,自然是了了这一心愿;但是身为臣子,莫不愿经国济世,驸马难道没有这样的心思?”
“身为臣子,悟民想的还是如何为主上分忧,经国济世这等事,也是为了分担皇上的杂物而作的——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侯爷,特殊的驸马罢了,兵部尚书一职也是因为现在暂无更优人选而暂代。经国济世需要的魄力,悟民怕是没有,只是个文人而已,只知谈风论月,没有他想的,就算是有,又当如何?”枫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慵懒无聊,仿佛一个胸无大志的太平侯爷。
玄衫却是抓住了她最后一句话,满意道:“这么说,驸马究竟还是胸怀大志之人。良禽择木而栖,驸马虽然亦是一棵高大挺直之杨木,但是,毕竟还是应该及早选择一棵树来,省得日后慨叹‘饶树三匝,无枝可依’!”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国师,悟民是一只禽没错,但是个比较愚拙的禽,实在是难有什么作为,甚至连这个兵部尚书都保不长久——国师应知,最迟五月,悟民这个尚书也就做到头了,倒是只不过是个折断了翼的鸟罢了,空留一身文人傲骨,带着些鸷鸟的倔强,也就不会也不需要强依在哪棵树上了。”枫灵说得坦白,也是真心话,齐公贤现在已经召前右相之子回京,作为接替她兵部职位的人选了。
“不过一个小小尚书,成不得什么气候,依驸马之才,定然是要出将入相的人物——”玄衫一字一顿地说着,唇角笑意顿显,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门外小厮再报:“回禀侯爷,右相来访。”国师顿时愣住没有再说话,枫灵小心揩了下汗,咳嗽两声说道:“快请!”
“哈哈,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国师,看来国师同老夫一样关心驸马,哈哈。”曹相爷爽朗的笑声从庭中传到堂中,和国师的这一段话也就告一段落,众人的闲谈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后来,这两位重臣同时离开,枫灵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们的话虽然明着平和有理,实则水火不容,叫她好生紧张。
回到正堂,看到国师以及相爷送来的贺她侯府修葺的礼物,国师送的是一幅“红日初生图”,是时下名家所绘,千金难求;相爷送的是一个玉珩,至贵无当,枫灵思量良久,发起了呆。
怔愣时候,爱笙早已来到她身畔,轻声问候:“少爷,已至午时了,该用午膳了。”
“都已经午时了?”枫灵惊呼起来,居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过,大概是心情复杂,没有觉着一丝饿的意思,反而心里添堵,更无食欲。
“你们先吃吧,我在此先想一想这正堂的以及书斋、卧房的名字。我不饿。”
爱笙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少爷,你身子弱,伤病未愈,应当多多进补才是。只是您生性喜寒畏热,也不敢炖些滋补品来,若是连三餐都不好好吃,那怎么行。”
“笙儿,”枫灵苦笑道,“你饶了我吧,我可是没那么虚弱,不过是点点小伤,昨夜已经运功疗伤过了,现在早已无妨——咳咳咳咳咳……”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忽的袭来,幸而那小厮又一次来报:“吏部侍郎秦大人来访!”
枫灵忙借机逃开爱笙责备的眼神向前一步喊道:“快请,快请!”
然而,这“快请”请了将近一刻,侯爵府虽然大,终究不是皇宫,哪里至于如此,于是枫灵出了正堂,想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秦大人文韬武略,经国济世,风流倜傥,为何不肯与我切磋切磋?”是田谦的声音,充满挑衅的意味。
“这位小哥见笑了,在下没什么本事,不通武艺,甚至——”秦圣清笑得儒雅而又无奈:“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罢了,无法与你切磋。从方才一进府您纠缠着我问儒家仁义礼智信,一下子又跳到天地玄黄,然后问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可否告诉在下,您究竟想做什么?”
“秦大人之武功,其实你等凡夫俗子见的到的?田谦,不得无理。”枫灵几步迈下台阶,挡在了连连后退的秦圣清和咄咄逼人的田谦之间。
“呃,见过主子。”田谦跪下行礼,有些不尽兴般的抬头看了一眼窘迫的秦圣清。枫灵不满地剜了他一眼,才算把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吓了回去,诚惶诚恐起来。
“秦兄惊扰了,悟民御下不利,让您见笑了。”枫灵抱歉地拱手致意。
“哪里哪里,”秦圣清仍旧笑得儒雅,“是圣清不才,而侯爷府中人才济济,博古通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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