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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确认一样，他揉了揉，摸了摸，最后扯了扯。然后听到一声不属于他的“哎呦，疼”。僵硬地梗起脖子，萧衍抬起头。

“啊！”这回变成了两个人的声音。

萧衍现在终于知道了午夜凶灵的感觉。头顶上是一张惨白的脸，虽然面容清秀，但是看见发黑的眼眶和发紫的嘴唇，还是没法让人不胆战心惊。额头上痒痒地，他知道是那个鬼的头发，垂下来，一扫一扫地碰着他的额头。他瞬间想到了咒怨那个经典的桥段——伽耶子的头发盘根错节，缠绕在天花板上，垂在男主角两侧的头发慢慢拉紧，男人的脖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异样地吊挂在房梁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萧衍四肢僵硬，完全凭借着本能半爬着向后退去，然后抵上了淋浴室的玻璃门，一只手去推门上的把手。平常灵活的移门，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急得萧衍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回头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趴在洞口的鬼，看到它依旧保持着头朝下的姿势，吓得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突然，那个鬼发出“呀”的一声，捂住了脸，然后头朝下栽了下来。

回应他的，是萧衍过度惊讶张大的嘴巴。

＊＊我是过渡时间的分割线＊＊

十分钟后，一人一“鬼”已经分别坐在了沙发上。

“那个……吓到你对不起。我叫王纶。”白脸紫唇黑眼圈的少年羞涩地低下头，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主人。

“所以，你说你不是鬼，是个管道工，来修暖气管的？”萧衍狐疑地撇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当……当然啦。鬼什么的怎么可能，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伸手接过薄薄的塑封纸片，萧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工作证粗劣得可以，甚至连工作人员照都是黑白的，模模糊糊看不清人的相貌。照片底下倒还有一行字，一栋管道负责人：王纶。旁边还有一个硕大的公章。是xoxo公司的。

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王纶的说法，萧衍开口问到：“那……你怎么会来我家？”

王纶搔搔头，说：“我本来是来检查暖气管道状况的。不知道怎么就爬到这里，还看见这么大一个洞，就好奇探了下头，结果……”

“嗯？”萧衍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结果……结果看到你没穿衣服……”王纶越说越羞赧，最后只得呐呐地禁了声。

看到一个大小伙子一幅小媳妇羞答答的样子，萧衍忍不住笑了起来：“脸皮还挺薄的啊，哪有洗澡穿衣服的。再说都是男人，怕什么……”

拍拍王纶的肩，萧衍一幅知心大哥哥的好模样：“这么晚了，你住哪栋楼？我送你回去吧。诶，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那个……管道里冷，昨天又熬了一夜……有点不舒服……”王纶继续小小声。

“哦……那你穿我的衣服吧先……我送你回去。”萧衍随手拿了件大衣披在了王纶的肩上。

“不。不用，我就住楼上，我走了！”王纶脸一红，急急奔到门边，萧衍也只好推开门放了他出去。

打了个哈欠的萧衍急匆匆地锁完门就奔向了床，他已经很困了。望了眼很快地散尽热气的浴室，他脑袋里一闪而过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太累了，来不及思考，一贴床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看见门外的王纶，目光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懊恼，然后却被深深的怨毒和悲伤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