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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也不好用了么？他烦躁地摸了一下额头，转身又想去关风扇的开关。然后，只听到“啪”的一声，灯灭了。

转过身打算查看一下状况，萧衍却发现风扇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大，充斥在他耳边，让他觉得有点晕眩。而周围的空气也不知道怎么变得极端燥热。不过几秒钟，他身上就流满了汗，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就在他觉得眼睛快要被汗水糊住的时候，他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飞速旋转的风扇中间挤出来，像他的方向四脚并用地移动。

萧衍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受了，或者说他现在已经丧失了反应的能力，只能凭借着本能往后退，再往后退。

可是那东西却完全不给他机会，它迅速地向他飞来，一边靠近，一边还沿路留下血迹和血块。让萧衍的胃里一阵翻涌。

突然，那个东西开口说话了，不同于外形的恐怖，它的声音很清澈，还带点年轻人的鼻音：“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萧衍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哆嗦着嘴唇，却完全不能发出声音。

“为什么……半年前，害死我？为什么……之后却对我这么好？”它的声音充满着怨恨和悲伤，让萧衍头皮一阵发麻。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开口：“……你……你是小纶？”

谁知这么一说，那东西像被激怒了一样，疯狂地冲向萧衍，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地吼叫：“不许你叫这个名字！……是你，害死了小纶！……因为你，小纶再也见不到妈妈爸爸！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不是小纶！”

萧衍被掐住了脖子，皮肤感觉到那手血肉模糊的触感，鼻子闻到阵阵的血腥味，呼吸被阻断，但是血的味道却越来越清晰，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

但是，比起这个，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哦不，鬼让他更加痛心。生前那么清秀的男孩，怎么死后变得那么支离破碎。

如果不是因为缺氧近乎虚脱，他甚至想触摸一下它的脸，分享一下它的悲伤。

就在萧衍觉得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掐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了。躺在地上，他无力地将头扭向一边，看着面前的王纶。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纶已经变回了生前的容貌，只是那面容扭曲，嘴里还发出着绝望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下不了手？为什么！”

萧衍把手撑在地上，试图爬到王纶身边。奈何他现在浑身无力，无论试几次最后还是摊在地上。他只能清了清嗓子，试图开口：“……我半年前才搬来，”还好虽然声音喑哑，好歹还是发得出来，“害死你的人不是我……”

王纶听到声音之后就愣住了，突然爬到他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你说……什么？”

“我半年前才来……”萧衍再次艰难地开口，“不是我……”说完这句话，病了多日又过度受惊的他就昏了过去。只留下王纶呆呆地坐着，瞪着大大的眼睛。

＊＊＊

萧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梦。因为梦里王纶正对着他笑，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

“萧衍，对不起。我以为是你害死了我。那时候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两个月前来找了你。其实我那时候已经死了有近五个月了。刚刚死的鬼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力量很弱，也碰不到生人。想起来怎么死的我就来找了你，没想到你的浴室顶上正好有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