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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有没有火?”张春大吼道,刘贤闻会意地点了下头,立即又掏出个竹筒来,将银色的粉末散在张春脚边水鬼的头发上,张春闻到火药的味道,刘贤闻打火机一点,瞬间冒起一窜火花。见头发断掉,张春立马站起来扯开腿上的头发,这时水鬼已经半个身子爬到了石桥,它抱着它的头发痛苦地嚎叫。刘梁学打着手电筒跑在前面,张春也立即一把拉起刘宏珊跟在后面,不顾一切向前跑。

☆、第六十一章生死劫(一)

张春他们沿着石径小桥一路向前,遇到岔道仅直觉,张春总觉得被某种力量指引,无论前方是什么,他总会达到的。路上在两旁的水里时不时就会出现一只长发水鬼,面目狰狞地望着他们跑过。几番下来张春累得气喘吁吁,他停下来,喘着气对刘贤闻说:“刘大叔,这样根本找不出出路,先休息会儿。”

刘贤闻也累得不轻,毕竟年纪大了,他停下来冷着脸,看着张春,说:“你有什么办法?”张春无奈摇头,而刘宏珊缩着肩膀不住地瑟瑟发抖,刘贤闻站着不动,注意着刘宏珊。

刘宏珊拉了拉张春的衣袖,好不容易提起干哑的嗓音说:“水流。”张春立即眼睛一亮,暗嘲自己这么简单的方法竟然没想到,刘贤闻也醒悟过来,他从包里掏出一根塑料的荧光棒,拆了几下,塑料管里亮起萤黄的光,他扔到水中。几人盯着浮在水上的荧光棒看了半天,竟然只是在原地打转,根本没动,这只能说明这水是死水。

就在他们都束手无策之迹,水里的荧光棒突然吸引了四只水鬼过来,它们聚到荧光棒四周一阵哄抢到最后大打出手,拼命地撕咬对方,场面一片血腥。接着三水鬼抱成一团在水里扭打,最后竟然形成一个旋涡,看来它们的动作在水里要比岸上灵活许多。

“不好,快走。”刘贤闻喊了一句立即转身继续往前跑,张春看了那四只水鬼一眼,正准备起步,脚下的桥面突然晃动起来,四只水鬼的战争波及到桥下的石柱,接着石板毫无预兆地坍塌,张春和刘宏珊一起掉进水里。走在前两步的刘贤闻也没能幸免于难,石板正好在他脚下断裂,他下半身吊在水里,双手趴在桥上,挣扎几下最后留在桥上的只有他的手电筒,也因此他们不至于置身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水位并不深,只到张春胸口,他扑腾几下刚站起来,两只水鬼就朝他过来,它们的头发泡在水里就是生物一样游动,而另外两只向刘贤闻游过去,此刻谁也顾不得谁。张春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宋祖扬给他的那把枪,但刚才刘贤闻已经开过枪,对付这水鬼根本不起作用。刘宏珊忽然凶猛地抱住一只水鬼,张嘴就往水鬼的脖子上咬去,双手死死抱住水鬼的上肢,张春趁机拔出枪,对准另一只水鬼,他想也话只要找到弱点,物理攻击还是会有效果的。他的双脚在水下已经被水鬼的头发缠住,如果不动只能坐以待毙,他眯起眼一咬牙扣下板机,但枪却毫无反应,那一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枪,拿着武器竟然不会用。不过好在他还算冷静,很快发现他没拉保险,回忆他以前从学生那里收缴的玩具枪玩法,他试了两下终于把保险拉开,但两腿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他对准水鬼的眉心,狠狠扣下扳机,后座反弹力让他手臂一阵发麻,子弹不意外的打偏了。水鬼游到张春面前,它的头发已经缠住他全身,他别无办法,一把拧住水鬼的头发,枪口对准开了一枪,张春本是想靠枪口摩擦制造点火花,却不料一枪下去火花没有,水鬼却退开到一边,张春欣喜地大叫起来。

“它们的弱点是头发!”

话虽然这么说,张春身上没有带利器,细小的子弹对头发的杀伤力太小,水鬼狰狞地盯着张春,恶嚎几声,愤怒地朝他扑过来,显然刚才那一枪惹毛了它。张春一下被水鬼摁进水里,嘴里猛烈被灌了好几口水,而水鬼的头发缠上他的脖子,开始不断往他的嘴里和鼻孔里钻。张春又是恶心又是难受,连叫都叫不出来,感觉五脏六腑全进了水,他唯有痛苦地拍打着双臂。这时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拽住了正往他嘴里伸的头发,张春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救他的人是谁,只是感觉救他的手不像是人类的,接着他被推出水面,腹部狠狠挨了两拳,嘴里吐出几口水。张春缓过劲来就看见刘宏珊被两只水鬼抱裹,嘴里向上全是头发,而她两只手尖利的指甲掐进水鬼的肉里,水鬼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听起来尖利刺耳。张春意识到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宏珊,感动和愧疚一起油然而生。

刘宏珊咬了一嘴头发,双手抱住一只水鬼的头,猛然一扯竟硬生生将那只水鬼的头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张春看得心惊脸颤,刘宏珊竟然如此凶悍,这让张春又有此后怕。头被扯下来的水鬼并没有倒下,脖子往外冒着浑浊的黑色液体,那身子就像是只无头苍蝇开始在水里乱窜,这时另一只水鬼趁机掐着刘宏珊的脖子,头发从刘宏珊嘴里钻进去,又从皮肤上钻出来,细小的头发在刘宏珊干瘪苍白的脸皮上像黑色蚯蚓一样蠕动。张春看得头皮发麻,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拼命朝水鬼扑过去,一把揪住水鬼的头发,对准它的头皮连开三枪,水鬼的动作停滞一下,张春趁机拉开刘宏珊与水鬼的距离,但缠在她身上的头发让张春的动作毫无效果。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轰轰的响声,仿佛地震一样水下的地面开始一阵剧烈的晃动,水鬼如同受惊之鸟慌乱地开始逃窜,似乎对突如其来的响声避之不及。鬼逃散之迹松开了刘宏珊,张春连忙抱住失去束缚便往水里栽倒的刘宏珊,借着掉落在石桥上的手电,张春看到刘宏珊全身都是黑色的头发,从皮肤里冒出来的,就像长出的毛发,在水里像生物一样地游动,实在触目惊心。

“为什么要救我?”张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不明白刘宏珊舍身相救的理由,更不能接受她这么做。

“反正我也不可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不如把机会留给有希望的人,不人不鬼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刘宏珊本来就嘶哑的嗓子此时根本发不出声音,嘴里吐出来的只有微弱的气息。张春一口气咽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刘宏珊突然递给张春一样东西,说:“一定要出去,帮我把这个带给刘梁学,他也该瞑目了。”张春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竟然是块金矿石,对奄奄一息的刘宏珊轻轻点头。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等张春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洪流巨浪已经近在眼前,刘宏珊突然推了张春一把,力量大得在水里也让他退了一两米,正好到达桥下。洪水如千军万马汹涌而来,没留任何余地,张春抱紧桥下的石柱,眼见刘宏珊被洪流卷走,他却无能为力。刘贤闻也被洪水冲过来,张春见他手里抓着一根绳子,像水草一样在水里摆动,眼看就要抓不住,他却掐准时机往张春的方向靠过来。张春大骇,刘贤闻原本是想抓住张春抱的那根石柱,但浪太高,他手一滑只拉住了张春的衣服。张春狠狠地瞪着刘贤闻,恨不得一脚踢开他,无奈此刻他不敢松手,甚至是动一下。刘贤闻却一点点拉着张春的衣服靠近,最后直接抱住张春的腿,让张春一下重心失衡。一个浪头打过来,水面盖过了桥面,手电筒被水卷走,四下变一片漆黑。巨大的冲力让刘贤闻几乎与水流平行,连带张春也承受不住这种力道,手不由自主开始慢慢松开,坚持了大约一分钟,张春最终和刘贤闻被卷进水流里,而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做鬼也要找刘贤闻算账。

在强大的水流里,张春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然而由于命运的眷顾,他猛然间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得到了重生。就在他感觉水流速度有所减弱的时候,手背有什么东西扫过,他毫无犹豫一把抓住,让他看到希望的稻草。果不其然,他得到了抗衡水流的力量,他不由暗自庆幸,双手抓紧手里粘湿的东西,脑袋冒出水面猛吸了几口气。接着他紧紧了双手的力道,手掌里纤细如发的东西让他脑中嗡的一声,心里回响着‘头发’这个词。刚才情急之下他来得及细想,但此刻发现手中的触感异常熟悉,就和抓着水鬼的头发一样,张春不由后背一凉,差点就脱手。现实并不请允许他这么做,既然过了这么久水鬼也没反应,说明它并不介意张春拽它头发,即使介意也肯定有原因让它无法跟张春发难。张春想了想,把心一横,借着拉住头发的力量一点点往前方移动,心里忐忑不安,深恐那只水鬼会突然扑过来用头发勒死他。不过一两米的距离,他觉得自己经过一两千米,当他摸到墙壁的时候,深深松了口气。墙壁上满是滑腻的青苔,倾斜的角度正好阻隔迅猛的水流,虽然还有回手的冲击,但并不至于让张春难以立足,就像是专程为张春避难而建的。暂时安全下来,张春摸索起那面墙壁,除了青苔再无他物,但他顺着头发探过去,摸到了墙壁上的裂缝。那些头发就从裂缝里伸出来,他大起但子将手伸进裂缝里试探性点的几下,确定没有异样后将手伸过去摸到了头发的源头。那是一个头颅,确切的说是个只剩头发和头骨的头颅,不过头发却仍稳稳生长在头骨上,由于裂缝不够大,头骨取不出来,也正是如此张春才能靠它得救。张春心里一阵唏嘘,心里感谢着这位英勇就义的前辈。再沿着墙壁向前,张春找到了向上的台阶,几乎欣喜地叫起来,小心踩着布满青苔的台阶走上去,视野里出现了一丝光线。

从台阶走上去是条狭窄又粗糙的甬道,而甬道的尽头透出一点光亮,张春迟疑一下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但他却没想到看到的会是他认识的人。

通过甬道走出来,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太极图,整个地势就如同古罗马的斗兽场,太极图在中间,周围是一阶高出一阶的石台,不过这里的石台不是密集的座位,只有高中低三层,分成八个方位,每个方位者排列着两短或一长的巨型条石,张春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八卦的布局。再往上是垂直的绝壁,呈圆柱形,在张春伸手能及的高度点着火把,正好围了整整一圈。抬眼望去悬崖绝壁上反射出大大小小无数的金光,还有许多高低参差不齐洞口,无数条绳索从崖壁的上方垂下来。张春心里惊叹道,这也许就是金矿的所在地了!张春身体里也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因子,他只是一介俗人,也同样拒绝不了佛主如此的馈赠。前题是如果没有那些像幻觉一样的多脸黑影,它们有的攀着绳索在崖壁上采矿,有的推着斗车在通道里运送,有的在中间的空地上分类打磨,俨然有序,就像曾经无数个日子都在这样工作一般。只不过它们都有形无实,张春拉动绳索,黑影不只没有注意他,绳索还从黑影的身体透体而过。

突然,冷不防地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去看到太极中间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第六十二章生死劫(二)

张春定了定神,看到下面的太极图中间,站着一个人,正向他招手。张春硬是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然后飞快往下跑去。而宋祖扬站着不动,只是对张春微微一笑,张春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我以为你从另一条路进来!”宋祖扬率先开口。

“另一条路?”张春鄙夷地瞪着宋祖扬,不明所以。

“你下轿后,直接跟着多脸鬼走就能到这里。”宋祖扬波澜不惊地看着张春。

“多脸鬼?”张春更加惊奇地回瞪着宋祖扬,他想起刘宏珊在黑影出现时说的话,宋祖扬的言下之意就是这里是洞房!

“虽然多花了点时间,不过还是走到这里了。”宋祖扬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说,张春却恨不得对天咆哮,他可是差点把命丢了,还有刘宏珊现在也不知生死,于是冷冷地瞪着宋祖扬。宋祖扬接着说:“你没什么疑问吗?”

张春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宋祖扬,说:“我想问所有的前因后果,和你的目的!”

宋祖扬又是微微一笑,悠然开口:“500年前,刘大夏治理黄河之迹,他的堂侄刘祖行趁乱偷了他获藏的秘本,然后携友人去桐柏山挖金矿,却不料挖出了被封印在山里的恶鬼,造成洪水成灾,淹没了三十余万人。而真正令刘祖行恐惧的是那天他和友人去而复返,带齐人正打算折回去挖金矿,但他们才刚靠近桐柏山就看到山对面的湖水变得漆黑如墨,水面黑烟滚滚,阴气笼罩,山涧河水激涨。最吓人的是河水不是顺流而是回流,水里还带着数之不清的尸体,与河水一起全都汇集到那座山里,那座山正好是金矿所在地方。刘祖行的那们友人略懂民间方术,此时才知闯下大祸。此时他们遇到一位左脸有道黑色疤痕的老人,老人说是因为两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放出了不该出来的东西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从那天起那座山就被阴气怨气包裹,山上寸草不生,并且还在不断往周围扩散。之后老人再次找到刘祖行和他的友人,告诉他们如果不阻止山上的阴气漫延终将危害苍生,还告诉他们解铃还须系铃人。老人设制了一个巨大的风水阵,利用张家镇的风水与桐柏山阴阳相调相克,但这个阵需要刘祖行和他的友人相助完成。”宋祖扬说到这里,盯着张春看了一会儿,张春全神贯注地听着,又若有所思,这个故事他听了好几个版本,着实已经难辨真假。

宋祖扬接着说:“刘祖行他们带出的东西就是张尧年给你的那两块玉环,当年和刘祖行一起进山的人正是张尧年——张家先祖,不是夏树!而老人所说的相助是要刘张两人各持一块玉环,张家后人长子嫡孙都必须回来这里,持阳爻以血肉之躯为引以阳制阴,平衡此间的阴气,维持风水阵不破,刘祖行则持阴爻,化作无形之身聚集阴气,以魂为引,以气铸身,成为容器,确保阴气不散。”

“那他们答应了?”张春问道,隐约开始相信宋祖扬的话,但若真是如此,关于张家的诅咒又要如何才能破?

“不,当然没有。他们离开桐柏山后,刘祖行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就像脱水一样慢慢干枯,最后全身几乎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他不得不再去找那个老头。而张尧年带上家人避入山林,不问尘世,只是他没料到他去的正好是老人设制风水阵的张家镇,他的大儿子在二十九那一年突然暴毙,毫无征兆,他却再也没见过老人,也找不到金矿山的入口,最后郁郁而终。”宋祖扬说完,张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张春盯着宋祖扬冷冷地问,这个问题是现在最困扰他的。

“刘祖行的亲哥哥,确切来说应该是孤魂。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宋祖扬似笑非笑地说,张春反而猜不准他说的是否属实。

“所以你是附在宋祖扬身上的鬼魂?经历这几百年,是为了什么?”张春接着问道。

“若不是我,小行不会成这样。”宋祖扬此时的神情完全沉静下来,他看着张春,视线却飘得很远,仿佛在回忆久远的往事,“当年他就是穿了你身上那件衣服离开了刘家,那本该是我用作提亲的聘礼。”张春愣了一下神,一瞬间觉得身上那件喜服如同荆棘在背,他立即伸手去解腰带。宋祖扬却又说道:“你能平安走到这里,说不定就是这身衣服的功劳。”

张春一怔,脱衣服的动作静止不动,问道:“你想救刘祖行?”

“死亡是人生的尽头也是解脱,永远无法得到解脱的痛苦你不会明白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替他随。所以,我只是想让刘祖行得到超生而已。”宋祖扬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头顶一片漆黑的虚空。

张春狠狠皱起眉头,死亡是解脱这种话宋祖扬说来真没什么说服力,他为孙国胜做的那些事就是最好的证明,无论人还是鬼都怕死的。他对宋祖扬笑着说道:“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引我来这里?”宋祖扬看了张春一眼,张春接着说:“用林以亭引我去H市张家大宅,借安若告诉我张家的事,如果我没猜错,沈宛秀的事是你告诉安若,再让她以为是自己的记忆来告诉我。甚至一开始,你故意绑走方锦引我去东岭的地下室,还有让袁三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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