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1 / 2）

他转着手中的茶杯，怎么才能另辟奚径，与漕帮站在同一高度上合作，才是他想要关心的问题。不过是一个漕帮起事，并不算什么大事。

这样想着，他便想到戚少商，那天他离开时，他对他说“保重”，而戚少商却回他“等我”。

他微微叹口气，漕帮起事，军器一案便算结束，他，恐怕是不能等他了。

第二十四章

戚少商见了铁手，二人交换了些消息，发现各有斩获，梁府这段日子也颇颇有所举动，显然军器的制作他们必有所参与。只是太子是否知道这件事，现在仍需查证。毕竟漕帮仍是江湖中人，朝庭内幕，不一定清楚许多。现在当务之事，铁手将继续负责太子与蔡京两派与这件事的关系，戚少商则赶往东京，通知王小石，以防金风细雨楼肘腋生变。

正事说完，二人一时沉默，铁手终于开口：“你真放心顾惜朝？”

戚少商想想，笑了一下：“不放心又能怎样，那样一个人，他在不在你身边，都不能让人放心。”

铁手闻言叹气，他不是不欣赏顾惜朝的才华，只是他们二人敌对之时，怕是比戚少商还要多。想到两年间，时时面对顾惜朝种种逃跑的举动，真是让人头痛。他感慨：“龙之入海，不知道要起什么风波。”

戚少商不由大笑：“铁兄也不得不承认他是龙啊。”

铁手微微抿下唇，而后正色：“我赞他才华，但你也知道我身份。”

戚少商点点头，铁手不会因为以前有什么关系，便会在对方犯法之里姑息。同时，这句话也表明，他将重归六扇门。那些困扰他的问题，想必或是参透，或是放下吧。观其行色，便知经此一事，他修为也更上一层。戚少商也为之欢喜。想初见时，这人不动声色将他骗至只可用一字剑法而险胜自己，他们都从青年成长至而立。

他想了些什么，而后回过头对同样若有所思的铁手说：“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

顾惜朝在大名府很自由，这里并没有人认得他，漕帮的人当他是陈启朔请来的贵客，并不加以干涉。而陈孟二人似乎也不怕他会走掉，并不限定他的行为。这样的事情他一生中也没有遇到过几次，这样行动自由，衣食无忧。

他其实很少信人，即使别人对他好，他也会自动划分至利益关系，即使孟昭如此对他，其实他心中对他也不是非常信任。对他来讲，大家都是各有目的，进而合作，待达成目标后，还不知后事如何。他有时很奇怪，为什么戚少商能如此毫无顾虑地去信人，或是孟昭这样，可以热情地去拉一个人入伙。

有时想，他自己到底是为何养成如此凉薄的性格呢？但是想下去只是茫然，他对过去一无所知，于是只能狠狠地想，就这样吧，省得还会有累赘。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正坐在一家茶馆里看着对桌在对老人下棋，说是老人，大约都是五十多岁，但离他最近的这位，本应是儿孙满堂，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只是满脸随性，一派道骨，不过，这并不是他吸引着他的眼光的原因，他只是觉得，这周围有什么太不对。那种，是他过分熟悉的杀气。

正当他思谋时，变故已生，同边茶客中突然有十余人抽剑而出，将这位老人团团围住，对面的老者一揭胡须，竟是假的，这样不复老态。茶馆的老板与客人都早已吓得逃到房外，只余顾惜朝一人感叹，果然世道不稳，出来不用几时便遇到拼杀。而那老者却在此时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一子，抬头道：“你输了。”说罢又摇摇头：“知道你为什么输么？”不等对方回答便接下去：“因为你心浮气燥，沉不住气。杀人都沉不住气，真是没得救了。”

顾惜朝心中大感惊异，原来这老者早已知道对方的意图，竟还能下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