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隶本想躺在床上多赖一会儿,虽然睡不着了,但是光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发一会呆,都让肖隶觉得如同躺在天堂,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幸福懒惰的泡泡。
但是肖隶一想到今天乌尔会被成功复活,就难掩激动的心情,早上一睁眼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肖隶收拾好自己,套上铭文师的袍子,几乎是蹦着出的门,脚步轻快的一路穿过穷人小巷,登上了免费的贝特利公用飞船。
飞船在贝特利山的山脚下停了下来,肖隶要从山脚下进入贝特利山,去王虚若的居所。
这一回,肖隶用不着翘儿来带路了,他已经知道如何顺着鸟鸣来寻找路线。
两个小时之后,肖隶来到了王虚若所在的那一片湖泊上方的石壁处,这里的景色和上次一模一样,无边无际的河流延伸到天边尽头处,从云雾飘渺的石壁上往下望,那湖水如同冰冷的玻璃在流动。
肖隶所站的石壁对面,隔着一小片湖泊,是一座高高的山峰,瀑布吼叫着从山顶奔腾下来,如同一条猛龙砸向湖面。
而就在瀑布砸下来的方向,直面着水流冲击的湖面某处,一座小小的木屋子坐落在湖底,在低于湖面的位置,分开了四周的湖泊水,让那些湖泊水如同墙壁一般围绕在它的四周。而从上而下冲击而来的瀑布水则硬生生被挡在了屋子上方,如同一个无形的防护罩罩在屋子上一样。
几只林间小鸟叽叽喳喳冲着瀑布箭一般射了过去,丝毫不惧怕声势浩大的水流,几只小鸟稳稳当当的穿过瀑布,停在了小木屋的屋檐上。
肖隶必须从石壁上爬下去,穿过一小片湖泊,越过一段瀑布,才能到达小木屋。
这对于肖隶来说其实很简单,他从附近的树上摘了一片芭蕉叶,将芭蕉叶平放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一些附近湿湿的泥土,开始在芭蕉叶上面画避水铭文。
虽然肖隶以前没有自己画过避水铭文,只是看赵子夜画过一次,但是此刻肖隶回想当时的情景,只觉得历历在目,如同自己画过百八十遍一样。
肖隶手指下行云流水,很快便用泥土在芭蕉叶上画了一个完美的避水铭文,就连肖隶自己都惊讶于这种无师自通的本领。
肖隶很快便明白了原因,避水铭文的线条很简单,都是一些基础的点线面构成的图案,没有什么复杂的穿插关系,大概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铭文,顶多就是二级铭文的水平。
肖隶虽然没有把所有的二级铭文都背下来,但是这些铭文都是遵循着平面构成的规则画成的,一旦理解透彻了其中几种,便能够很快掌握剩下的几百个铭文。
就如同学习语言一样,乍看之下句子复杂多变,实则只要掌握了语法,再复杂的句子都可以根据成分轻易的去理解它的意思。
铭文也是一样,只要掌握了绘画铭文的几种规则,如虚实,长短,曲直等等,便可根据这些非常简单的规则创造出复杂至极的铭文来。
肖隶举着画了避水铭文的芭蕉叶,慢慢从岩壁上往下爬,直到脚踩到了石壁下方的泥土地。泥土地边上,便是湖泊。
肖隶直接蹦下了湖,湖水如同碰到了克星一般,马上呼啦一下分了开来。肖隶四周一个小小的圆形范围内没有任何湖水,肖隶直接踩在了湖底的水草上。
肖隶就这样举着芭蕉叶,一步步走到了王虚若的居所。
肖隶来到居所面前,直接上前敲门,王虚若很快便开了门,大概是早就料到肖隶今天会很早就过来,他露出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冲肖隶点了点头,便一句废话没有,带着肖隶向木屋后面走去。
如同上次一样,肖隶和王虚若穿过了瀑布,走过一道长长的石头隧道,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坪上。
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一个女子正躺在浓荫下睡觉。
肖隶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轻轻走上前去,他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女子身旁,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熟睡的乌尔。
乌尔浓密而微卷的黑发柔顺的贴服着脸庞而下,如同瀑布一样散开在肩头。她的脸庞带着青黄,颧骨微微凸出,身体也瘦弱的如同一只手就能把它折断。这是因为长年的营养不良导致的。
乌尔面黄肌瘦,但是肖隶却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她让肖隶第一次体会到了亲情为何物,用粗糙却温暖的手掌一次次为肖隶织补破旧的工作服,在寒冷的小屋里和肖隶相依为命。
两世为人,乌尔是肖隶唯一的亲人,肖隶能够在病痛的折磨下坚持活到今天,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想救活乌尔的这个信念的支撑。剩下的一个原因,就是复仇了。
他不知道王虚若是用什么办法救活乌尔的,他也没有兴趣了解那些,对他来说,乌尔活着,平安无事,就已经够了。
肖隶没有打扰乌尔睡觉,他站起来,王虚若站在他身后。
肖隶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问道:“乌尔什么时候醒来?”
王虚若银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静静的回视着肖隶,道:“乌尔最近是醒不过来的,”他看见肖隶皱了一下眉头,解释道:“这正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乌尔的病不同寻常,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病例,虽然我现在把她救活了,但是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肖隶原本带着的一丝淡淡的微笑此刻隐去了,听见王虚若说:“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正常运行了,只是一直不醒来,直白的说,就是植物人的状态。”
肖隶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愿相信的盯着王虚若,王虚若无情的道:“她这种状况我也无能为力了,也许某一天她会自己醒过来,也许她会永远沉睡下去。你可以把她搬回家去睡,也可以让她就在我这里睡,不过我建议你让她就在这里睡觉,这里环境好,对她的恢复有一定帮助。”
肖隶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王虚若的领子,厉声问道:“你不是说会治好她吗?现在怎么会这样?”
肖隶的声音并不大,跟平时说话音量差不了多少,但是语调带着一种锋利,如同一把出鞘的细剑,带着一丝慑人的锐利。
王虚若眼神都没变一下,任由肖隶揪着他的衣领,淡淡道:“当初说的是救活乌尔,而不是治好乌尔,我已经把她救活了,达成了当初的约定。你现在问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你只是拿我发泄你的失望罢了,我建议你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安置你的乌尔吧。”
肖隶喉头吞咽了一下,强压下了质问的话,他知道王虚若是对的,他现在的行为就是一种发泄,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种变故,人救活了,却成了植物人。
他松开了揪着王虚若的手,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但很快就攥成了拳头,放在了身侧。
王虚若细细观察着肖隶的反应,他见过很多病人,也见过很多得了绝症的病人,他们的家属得知消息后反应很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激动,很难压抑,非得找个人发泄出来,大骂也好,找医生的麻烦也好,总之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根本安顿不好。就算是稍微冷静一些的人,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医生不停的要求医生拿出救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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