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白雉就禁不住心痒痒的,韩陵觉得这玩意儿恶心至极,除非实在没有食物了,这才会碰牠,这也导致白雉也跟着无法吃人面鱼,真是令人扼腕。
白雉瞥了一眼手中切成条的细嫩鱼肉,又禁不住侧过头去望着湖边的韩大门主,禁不住吞咽了口唾液。
在覆水阵中的一番打斗,已经使得韩陵头上的束发峨冠留在阵中,这几日韩陵只是用内衫撕成的布条简单束了一下头发,此刻正打散了发髻,丰厚华美的长发蜿蜓在湖水中,随着韩陵梳洗的动作轻轻摆荡,荡得白雉心中也是涟漪阵阵。
韩陵此刻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严肃,眉梢眼角处是一种难言的慵懒,长发柔和了他刚硬的脸部轮廓,也使得这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男子,在无意间展现出另外一种令人心动的面貌。
白雉保持着剖鱼的动作,望着这样的重门门主发呆,就算是彼此之间有了很多很多的身体接触,也一起待了一段不短的日子,但是他和韩陵像这样和平共处的机会倒是少得令人发指。往往不是韩陵无视他,就是他骚扰韩陵,就算是韩陵变成痴儿的那段时日,也是他蹲在一旁看韩陵好戏,像是这样安静的时光,还真是前所未有。
而像是韩陵的这一面,白雉更是没有见过,很是新鲜。
韩陵倒是对他难得没有视奸的目光好奇了一下,瞥了他一眼,便将洗干净的长发拧了一把,向肩后捋去,接下来韩陵略微停顿一下,到底是顾及白雉之前的不良记录,开口道:「白郎中,还请暂避。」
白雉一听这话,就知道韩陵想干嘛,有这种好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当下立刻抛手里的活,在衣襬处抹了抹满是血腥的手,直接道:「刚好,我也弄脏了,一起洗。」
韩陵对这个要求略皱皱眉,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白郎中先请。」
没你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白雉立刻运起轻功,堵在韩陵面前,道:「啊呀,韩大门主,你可是怕了?」
韩陵不动声色,一双凤眼毫无波澜的盯着他看,白雉望着他方才洗头时沾到额角上的水珠一路滚落,沿着下颔下滑至衣领深处,那种湿漉漉的性感委实要人老命,当下禁不住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更加心猿意马起来,继续趁热打铁道:「我们两个不知道『袒裎相对』了多少次,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现在这样子防备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活像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
韩陵淡淡道:「白郎中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韩某自然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白郎中不至于做出挑衅韩某的举动。」
如果做出了挑衅你脾气的行为,就会被你灭口是吧?就算不灭口,也会被打个半死是吧?
只不过现在情况不同,要想安全离开此处,还是少不了他的力量的,就冲着这点,韩陵也不敢将他缺胳膊断腿,因此,也就剩下一种情况。
白雉手掌向下一翻,指尖锐利刀锋刚好对上韩陵点过来的手指,若论武功韩陵自然是高出白雉数倍,当下手腕翻转,手指化作鹰爪,直掐向白雉脉门!
这种过招,在白雉能恢复基本行动之后就不停发生,白雉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揩油,如何让韩陵和他滚床单,好解了他忍耐了将近一个月的饥渴,而韩大门主有了「绝杀」头头送的药丸,自然是意志坚定,丝毫不受蛊虫诱惑,誓将反抗进行到底。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样偷袭与反偷袭中你来我往,也因此,使得白雉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抵挡住韩陵两招,不过也许是因为韩大门主向来都是一招灭人习惯了,对于这种小巧擒拿、只制人不伤人的手段拿捏不准,又不好使白郎中伤上加伤,更加拖延行程,所以颇为束手束脚,不过好在这几天切磋锻练了不少,小擒拿手和分筋错骨手也使得越发熟练,将白雉擒住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白雉现在就剩下右手比较灵活,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不用说他左腕是旧伤复发,想要好完全了,就更加要小心翼翼,因此他只剩一双右手和韩陵过招,难度自然增加不少,好在有着「揩油」的坚强决心支持着他,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一天不知道为了吃豆腐努力了多少次,他的身手也越来越敏捷,小巧功夫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由原来的一招必败,好歹坚持五、六招再败,只不过随着韩大门主功夫的熟练性上涨,他再度由坚持五、六招才败,变成了一、两招就灭的倒楣情况。
于是,白雉十分无奈之下,只能藉助于工具,好歹还能多支撑一会儿。
这次见韩陵手指指向自己脉门,白雉手腕一翻一转,十分卑鄙的用刀尖冲着韩陵手心,韩陵亲眼见他用这玩意儿剖开人面怪鱼厚如牛皮的鱼皮,清楚这把小刀的锋利性,自然不会让自己多加伤口,右手却是不曾退让,而是直接向白雉肩膀探去,看模样,是想将白郎中肩膀卸下来。
白雉肩头一动,同时左脚向前踢起,正对韩陵膝盖,韩陵脚下一个错步,干脆俐落的躲开,与此同时,手掌已经拍到白雉肩膀。
只是这一拍,韩陵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他感觉到右膝处微微一麻,然后迅速蔓延,下半身都跟着麻了。一低头,就见到近膝处一抹金光微微颤动,不知道白雉哪会儿下的手,将金针刺入他的穴位之中。
就是这么一低头,白郎中趁隙足尖一错,轻功运起,使得他身形如鬼似魅,向后掠去,同时右手指尖轻动,几抹金光隐隐若现。
银针对付不了功力卓绝的韩陵,但是这种特制金针就没什么问题,白雉面对着眼看就要得手的美色,当真是心花怒放,可惜还不等他高兴呢,就见到韩陵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一掌呼来,强大内劲破空击出,一把将他搧飞了!
「韩陵!卑鄙!」
白雉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已经跌落到地上,与此同时,韩大门主已经拔了金针,紧随其后一指点到,挣扎着爬起半截的白雉只能变成了泥塑木雕。
这还不算,韩陵可是知道下九流门「脱逃术」的厉害,直接毫不客气的又在白雉身上补了一遍,将他身上能点的穴位都点了个遍,又将那根金针插入某处,保证白雉一动用内力就会瘫痪半日,又从一旁扯了几根碗口粗的树藤,将白雉绕了几圈捆好,打了个死结,保证白雉短时间内确实无法动弹了,这才直起身来,面色淡定的面对被捆得活像粽子的白郎中。
他该感谢韩陵没直接将金针插入他的气海吗?啊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韩陵,太卑鄙了,居然用内力外放这种大招!不觉得小题大做吗?太过分了!」白雉义愤填膺,对付他还用这种大招,也太夸张了吧?
「以力破巧,没什么不对。」韩陵懒得和他计较这些,手段不管怎样,有用就行,当下淡淡回应,将他丢在原地,转身向着湖边走去。
「喂喂!韩陵,你将我丢在这里,万一来个什么怪物把我吃怎么办?喂喂喂,就算你不解开我的穴道,好歹将我转个方向啊……喂,韩大门主,韩陵!」该死的,你点人穴道也就算了,偏偏让人背对着湖水,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就是洗澡吗?大不了我也让你看我洗澡好不好?
韩陵才懒得理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白郎中只能抑郁的听着身后布料摩擦声,以及哗啦哗啦的水声,这些声音就像是十七、八只小猫爪子,在他的小心肝上不停地挠啊挠啊挠,挠得他心痒难耐,偏偏还只能忍着。
「韩陵,真小气!」
白雉十分郁闷的再度埋怨起韩陵体内寄生的那只虫,你就发春就好了,干嘛还喜欢吃药吞毒呢?搞得他的那些手段毫无用武之地,也更加埋怨那个讨人厌的黑衣来客,你要抑制就抑制那只虫喜欢吃毒药的毛病就好,让牠继续发春就好了嘛,干嘛非要掐断人家的天性,真是没道德。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白雉只能郁闷的保持能看不能吃的状态,如果让他远看也看不到,这也未免太悲惨了吧?
之前还幻想着此处只剩下他和韩陵两个人,没了那么多碍眼的家伙,怎么也能找到机会和韩陵滚床单,只是现实发展成这样,非但不是看得到吃不到,甚至就是看都看不到,这也未免太悲惨了吧?
白雉心想,如果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那他绝对会暴走的,绝对!
可惜老天都不站在他这边,当白郎中勉强催动真气,不愿戳在经脉上的金针搞得他冷汗淋漓,好不容易施展「脱逃术」摆脱了束缚,正打算去偷看某位门主大人洗澡……好吧,就算是赶上个尾巴,能看看那人穿衣也不错,结果正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穿戴整齐、就连头发也用内力烘干,整个人打扮得体面无比的门主大人十分自然的路过他身边,彻底让白郎中十分失望的做了个失意体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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