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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衣裙布料间摩擦的细响,一个有些生嫩的声音在他身边说,“小姐,这人生的真好看。”

“小丫头,思春啦。”

“哪有!”小梨的脸腾地红了,她正要解开凌非身上身上包的伤布,突然对上凌非慢慢睁开的双眼,一下缩回手,惊喜地叫,“小姐,他醒了!”

凌非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刚留头的小女孩,然后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美貌女子走过来,拿起他的手,把了把脉,点点头,又放下,对他笑,“你昏迷了一个多月,现在一定虚得说不出话来,先吃点东西吧。”

原来我还活着。凌非苦笑一下,任由小梨将他扶起来,秦衣端来半碗清粥,“先吃一点,太久没吃东西一下吃太多不好。”

凌非虚弱的点点头,一口一口吃下秦衣喂他的东西,小梨一边看他吃一边笑,“你这人命真大,不,是运气真好,遇上我们小姐这样医术高超的人,把你从阎王那抢了回来。”

凌非感觉肚子里有了点东西,身体稍微暖了一些,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感激地冲秦衣笑,“多谢。”

秦衣点头,又扶他躺下,“你身上的几处骨折都好了大半,不过左胁那处箭伤太深,还要多治一段时间。”

“这是哪?”凌非看着这房里四壁都挂着画卷,雕镂精细的木拱门,红漆扶栏,檀木琴架上一架古筝,点着香味淡淡的香。而他身处的大床上,刻满了草木鱼虫,挂着紫色帐幔。

“绘云楼。”

“绘云楼?”凌非一怔,秦衣笑笑替他盖上被子去配药了。

凌非闭上眼,迷迷糊糊地回忆着,洛阳城有一座有名的青楼,绘云楼。

他不是个理教世俗的人,原本身为男宠就是离经叛道的事,对于身处妓院一事也不在意,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凌非自此在绘云楼长住下来,慢慢养着伤,秦衣从来没问过凌非的来历,和他受伤的原因。小梨倒是总用一脸好奇的表情看他,一副憋不住想问的表情,不过大概是秦衣交待过,所以她也没敢问。凌非很感激秦衣,她是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如同一个老朋友一样理解和照顾他,任由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舔舐伤口。

凌非想,他该忘掉,不管是凤凰神殿还是双城,还有千江雪最后的眼神。只要他想起这一切,他左胁的伤口就隐隐地痛。

他累了,只想歇歇,不要再陷入波澜之中。

绘色楼是洛阳颇有名气的青楼,在这里每夜一掷千金的巨贾富豪比比皆是,而秦衣则是绘色楼里最美的女子,可头牌却不是她。因为她只陪笑不陪睡,再如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敌不过温柔帐内燕语莺声,软香玉抱。

买她的,多是些文质公子,颇有些雅气,有耐心听她抚一晚的琴,或与她谈一夜的诗词。当然,也有些执著的商贾贵族每日都来她这喝酒,越是难采的花,越是香甜,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凌非开始有些奇怪,以秦衣几能起死回生的医术,完全可以开个医馆挣进大把大把的银子。秦衣笑答,因为上天总是偏心那些富人,所以她要偏心穷人,她医病,只医穷人,从不收取诊金药费,相反,她在绘色楼的收入,全都用在了施药救人上。

凌非对她很是钦佩,这样一个奇女子,拥有绝世的美貌,高超的医术,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处身于人人唾弃的青楼,却比任何人都高贵。

对于凌非的赞叹,秦衣只是一笑置之,她说,“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所理由,我的理由就是救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倚在扶栏边,懒懒地喝着一杯极苦的茶。凌非试过一口,苦得他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再也不愿喝第二口。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洛阳人的特别噬好,后来才发现,整个绘色楼,只有秦衣一人喜欢喝这种茶。

秦衣还喜欢喝酒,喝上好的竹叶青,陈年的女儿红,她与那些商贾文人公子在桌上谈笑风声,赋词对对,兴到高处,提壶倒酒,举杯饮尽。所有与她喝过酒的恩客,都说她豪爽,看她仰起脖子,眯着眼睛喝酒的样子,仿佛那酒杯里的是瑶池琼浆,广寒玉露。

秦衣还喜欢拉着凌非陪她喝酒,在绘色楼息客的时候,与凌非二人对饮,有时喝得高兴,她就抚一段琴,凌非就为她和着箫。

一次酒过半,秦衣坐在栏边,把头靠在扶栏的朱漆柱上半睁着眼看他,“凌非,你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一个人?”

凌非想起千江雪,叹气,“这种爱,一生一次就足已。”

只一次,他就遍体鳞伤,无力招架。只要想到他和千江雪之间的数次离合,他就觉得当初与上官瑾之间的感情淡薄得可笑。

秦衣笑了,她看着小桌上放着的一盏青色琉璃灯,那灯跟了她很多年,凌非从没见她点亮过那盏灯,但她总是痴痴地盯着它看。“我曾遇见一个书生,他叫萧天河。”

那不过是一场世俗间常见的书生与妓女之间的爱情故事。

那天她与几个文人喝酒作诗,她兴致很高,一手拿壶,一手拿杯走到扶栏边对着幽天玉月笑吟,“唯恨广寒宫阙冷——”

“但慕瑶池舞乐醉……”

(PS:这两句诗是我随便胡绉的,大家看了,笑笑就算了。。。。。。。)

楼下有一男子应道,秦衣低头看他,高额细鼻,双眼中满是惊艳地看她。她一笑,手中壶一倾,半壶酒都洒在他身上。

他却日日都来这栏下等她,就为看她倩影偶一走过,或瞟他一眼,或是讥讽一笑。女人向来最易感动,书生的行为终究是打动了她。他们相恋了,秦衣把自己的积蓄全给他,让他去考取功名,书生去了,而且一举考中了探花。

“后来呢?他再也没回来?”凌非问。

秦衣看他一眼,笑着摇头,“不,他回来,衣锦还乡,还带着大红花轿说要为我赎身。”

当年她为救一重病的孩子没钱买药,所以才把自己卖入绘云楼,一待多年,如今有情男不忘旧情,要取她,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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