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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在意sir狠厉的眼神，咧开嘴角，高兴地唤道“sir！”

Sir的眼睛里充斥着对我的厌恶，他毫无感情地开口质问着我“当年连续凶杀案被判死刑的严阳淳，被杀害的教师安城，高官子弟宋阳的自杀，还有这次你的。。。室友林东阳的自杀，都有你的参与吧！”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sir，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从头到尾！”sir抿唇，脸色阴沉地凝视着我，而我就像一只被凶残的老鹰盯上一样，有些毛骨悚然呢！

“从头到尾？包括我的出生吗？”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嗯。”sir点了点头，拉了一张塑料椅在我对面坐下，背脊挺直，两只胳膊拄在桌子上，手指相交地放在下巴下，眼神锐利。

“啊……这就有的说了。”我的嘴角咧开了温暖的笑容，低头注视着自己纹路清晰的手掌，怀念又有些平淡地说着一切噩梦的起源。

…………

从我出生以来，我就被关在狭小黑暗的房间里，从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那是因为我的妈妈是个执着于完美的偏执狂，她像个疯子一样要求家里的每一处摆设都按照她心目中完美的标准来。然而我却不像哥哥那样优秀，明明我跟哥哥有着同样的基因，同样的五官，但就因为我是个左撇子，妈妈就把我归为了瑕疵品，她甚至不对外承认我的身份！

我就跟个垃圾一样！！

我恨这样的妈妈，我也羡慕能到房门外看看的哥哥，可我又恐惧他们厌恶鄙夷的视线，凭什么呢？

“但爸爸是不一样的啊！”阴郁的情绪从我的脸上褪下，转而代替的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愉悦和依赖，我笑着继续说道“爸爸会搂着我讲述着外面的故事，会握着我的手教我怎么画画，会亲吻我的脸说最爱我了……他是不同的！”

‘安安，你想出去看看吗？’有一天，爸爸搂着我突然就这样说道。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了，只记得爸爸出去后就提了一桶红色的液体回来，他抱着我坐到椅子上，拿起画笔沾了桶里的液体在雪白色的画纸上晕染开来，他说‘那安安就把最想要的东西画出来吧！’

画出来的是哥哥的样子，我很生气爸爸最想要的却是哥哥，所以我就把画给烧了。

后来爸爸就没来找过我了，我以为爸爸是生气了，但在我鼓起勇气走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爸爸失踪了……

在sir冰冷的目光下，我捂住脸悲痛地哭出声来，肩膀不断地颤抖着。

“别耍花样，继续！”sir不耐地敲了敲桌面。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委屈地皱了皱脸，继续说道“我一遍遍地画着油画，然后在某一天我遇见了严医生。俗话说心理医生之所以是心理医生，那是因为他心理残缺。严医生说我有病，把我带回了他的家里，说起来他那些心理书还挺有意思的……嘛，医生一直想做一个人体研究，我不过是用了些新学的语言暗示促进了医生的心理变态而已。sir，你要知道，那些医生都是有些怪癖的，比如人体研究，解剖什么的……”

“唔，不过医生很没用，很快就被抓住了。”我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地笑道“然后我就偷偷跑出医生家了，不过他和安城老师的事让我发现心理暗示其实挺好用的～”

“之前在梅山村你对我就是用了暗示？”sir眼神暗沉地盯着我，语气寒冷彻骨。

我惊讶地看向他，心里有些复杂地张了张嘴，却又沉默地低回了头，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听到我说“是……”

sir周身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冷凝，他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里的冰冷让我恐惧“继续。”

“sir！”我有些惊慌地站起来，但在他的漠视中又胆怯地抓了抓过长的刘海，坐了回去，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还有吗？sir，宋少的自杀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不过跟他提了个有趣的建议，自杀什么的大概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吧！”

‘宋少，你是狗吗？哎？不是吗？不是的话那为什么天天跟在顾少后面？你很烦哎！’

‘顾少会觉得你很恶心吧？宋少，你怎么不去死呢？！说不定你死了顾少就会在意你了啊！’

记忆中我曾吐出恶毒的话语，而对方脸色死灰的踉跄着退后。

他自杀的时候我在，但我没有杀人。

“你很聪明，抓住了他们心底薄弱的心理问题，包括你的……宿友林东阳？”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叔脸色凝重的开口问道。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李叔，你要知道东子他本来就是个轻微自闭症患者，我不过让他……额，开朗了很多？！”

说实在，我曾挺喜欢这个被我伪造出来的小型阳光，但东子还是太懦弱了，他竟然不敢面对我和他的关系？！！

“我既然能治愈他的自闭症，当然也能……让他自杀去死喽！垃圾！”我不屑地笑道，手指捏着耳边的几缕头发，有些无辜“所以说啦，我其实没有杀过人，不是吗？”

李叔看了眼沉默着的sir，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说这无法对你判刑，但介于你的精神状况，我们会把你送到市里的精神病院里治疗。”

“这又什么区别呢？还是无期徒刑嘛！”我的瞳孔一缩，面上却不满地抱怨，不过嘛，对于这个结果我还是相对比较满意的，至少精神病院也是谢绝外人来访的，除了探望日。

sir，我想一直见到你，但又怕见到爸爸，怎么办好呢！

被压上警车的时候，原本安静地低垂着头走过的我听到一个警察在对李叔和sir说“据调查，林熙宁是梅山村的孤儿，父母车祸双亡，曾经被一个男人收养过，后来……”

李叔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现在事情差不多都已经结束了，这孩子也被送去精神病院，他的出生就没多大好在意的了。”

“是。”

那警察离开后我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sir，低下头，愤恨地咬唇，眼里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