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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物体都顿时消失成一阵白芒，彼此的眼睛里，倒影的只有彼此的容颜。那一瞬间，时间静止。那一瞬间，空气凝固。那一瞬间，秦珂隐藏的十年的感情如火般在她的眼睛里灼烧。那一瞬间，明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却也在害怕着什么。

秦珂的眼睛，装了太多明若看不明白却让明若有些害怕的东西，看得明若的心里有些躁动。可是，秦珂的眼睛也似乎有着一股魔力，让明若移不开眼。那一刻，明若突然有种如梦似空的感觉。

浮生中，最爱的那一抹惊鸿，此刻就在自己的怀中，就在自己的眼前，秦珂深情的凝视，那微动的睫毛，那闪烁的眼珠，那秀挺的鼻子，那瑰丽的容颜，那诱人的清唇，都无时不在挑弄秦珂最心底的温柔。

面对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如此近的距离，谁又能抵挡得了诱惑？秦珂的面庞在明若的眼眸里渐渐的变大，明若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就在秦珂的唇即将碰触她的时候，她的心底惊险的扯出一丝异样，终于慌忙的回过神来，把自己的脑袋撇向一边，不敢再看秦珂的眼。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若的心砰砰的直跳。

明若不知道她对秦珂的感情是什么，为什么秦珂会想吻她，她也想覆上秦珂的唇呢？活了三十几年，上学的时候虽然有男生追过明若，但是她注重学业，也没有谈过什么恋爱，后来又被迫嫁给黄承安屈服于生活，未曾动过情就已经封死。爱情？明若想到这，深深的把自己吓了一跳，慌忙挣脱出秦珂的怀抱。坐到钢琴前面，努力的平息自己依旧在跳动的心。

望着空空的怀抱，秦珂失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差一点，她等了十年，终究还是差一点。秦珂的心，顿时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好像有一股股的温热从裂缝流出，只是，秦珂分不清楚，那些是泪还是血，因为，她感觉到了，却看不到。

身上依旧留有明若的余温，只是，那个人就在眼前，却让秦珂觉得她们好远好远。一阵阵的挫败感在她心中的裂缝狠狠的撒上精盐。痛，可是，秦珂还是露出了笑脸。她爱上了，就是逃不掉的劫。

“老师，您再弹一遍吧，”秦珂微笑试着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这样的感情，终归是惊世骇俗，她知道明若在逃避，明若不敢面对，更加不敢承认。是她太心急了，明若此时没有跑出大门，秦珂已经很庆幸。如果把明若吓跑了，她跟谁哭着去要？

明若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不敢再看向秦珂，她的魂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心不定。但手还是按下了琴键。

秦珂皱了皱眉，明若的心乱了，连带琴声也乱了。都怪她不好，怎么就控制不好自己呢？爱了十年了，难道还不能再多等一下，等到明若也爱上她吗？秦珂心中有些懊恼，甚至恨不得给自己扇个耳光。

或许是琴声的作用，明若的心渐渐的平定了下来。沉醉于音乐中，暂时什么都不去想。明若没有再把词唱出来，只是弹奏着调子。

“琴落断肠魂，轻轻拨弄着曾经的梦。轻飘舞动，一抹惊鸿，戏衣飞扬，胭脂尚浓。你留下了一盏温柔，让我把思念洒入风中。你弹画了一卷娇羞，让我把真情倾囊相送------你一瞬间的倾城，我愿，为你，倾尽我的一生。”我愿为你，倾尽一生。秦珂把词给配了上去，深情的唱了出来。

明若懂吗？秦珂不知道，但是她就想唱给明若听，这首词，专为她而写，每一词每一句都带着这十年来秦珂对她的爱恋，这一次的归来，均只为她。拂来，是一直的迷恋，而今，只剩下隐忍。唱的是词，道出的是心。爱有多隆重，就有多疼痛。

或许明若是懂的吧，因为她秦珂感觉到了琴声中的颤抖，她感觉到了明若的声音在颤抖。秦珂的心，咸咸的，那里的泪已经翻涌。秦珂的心，腥腥的，那里的血液，已经崩淌。明若从始至终都为再抬头看她，明若的眼睛一直的只是盯着琴键，但是，哪里，早已经无神。到底，是谁在折磨着谁？

“秦珂，有件事情，老师想请你帮忙。”琴音落，明若叹了口气，眼依旧只是停留在键盘上。终究，还是要说出今天的目的。或许，明若是想给自己和秦珂之间保留一些关系，或许，明若是想自己与秦珂撇清一些关系。

但不管是什么，今天，终还是要开这个口。她想离开黄承安的心已经很坚决。一百万她会想尽办法去还。虽然她现在没有能力。但她相信只要人活着，就一定有办法去弄到一百万。她相信秦珂的钱也是一点一点的攒积起来的。秦珂能做到的事情，她明若就做不到？

“老师，给秦珂一个确确的数字就好。”秦珂平静的说，只是，心里无法言语的难过。明若，终究还是跟她开了这个口。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参杂了刺落落的金钱关系。生在世俗，又怎么能不世俗？秦珂苦笑。

听到秦珂平静的语气，明若就知道其实秦珂已经想到她要说什么，心中为秦珂如此了解她而感到兴奋，却也为秦珂又一次不问其说的对她给予而感到难过。一个确确的数字，秦珂的对她总是那么简单的好。

明若抬头看向秦珂，她欠秦珂的，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偿还。明若知道她们的关系，已经不再纯洁，或许从刚才那一次对视中，她们的关系就已经不纯洁，现在再添上金钱关系，明若知道，她跟秦珂已经越来越远。

“一百万。”一百万，明若报出了了那一早决定的数字。虽然她打心眼里就不想黄承安拥有这笔钱，不管还的是不是她，但是，她还是必须跟秦珂借，那是她唯一的出路。明若在心底暗骂黄承安，也就只有黄承安能这样的狮子大开口。

“嗯。”秦珂平静的应了一声，然后把明若领到客厅。这个琴房是她们这一声最美好的回忆，她不想让琴房有任何的污染。

秦珂写了两张支票，递给明若，道：“这一张一百万，是借给黄承安的。这还有一张一百万，是给老师您自己的。”

“秦珂？”明若不解为什么秦珂要给她那么的钱，

“老师，这是给您的报酬，您为秦珂谱曲的跟秦珂合作的报酬。这是您应得的。老师，您不要拒接。”秦珂收起了笔跟支票本。那首曲子，在秦珂心里是无价之宝，给明若一百万，是想她的生活能够改善一些。合作结束了，她可以为明若做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光明正大的理由了。而且------

“秦珂！”明若想要拒绝，但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拒绝。可是，她还是必须拒绝！她答应跟秦珂合作的时候，秦珂并未跟她谈及金钱的事情，她也从未想过要有什么报酬，她跟秦珂合作的这段日子，是她过得最快乐的日子，秦珂给她的，已经很多很多。

“老师，您应该知道秦珂的为人，如果您不收下这笔钱，那秦珂也就无颜叫您老师了。”秦珂何尝想给明若那些钱？她想给的是秦珂她的全部。只是，她知道明若还不能真正爱上自己之前，她无法把自己的全部给她，所以，只能从一点小的方面去帮助明若。

“秦珂------那好，老师收下，只是，老师现在想用你给的着一百万还去黄承安借的那一百万。”秦珂，她自是了解，她知道她已经无法拒绝。

“老师，他------就这么值得你为她这样吗？”秦珂的语气中略带着怒气还有更多的是失望。明若，在践踏她对她的感情。替黄承安还，好一个替黄承安还。黄承安在她心里，终归还是有着重要的位子。秦珂深吸了一口气，她以为明若不爱黄承安，但是此刻她知道她错了。

“值与不值，老师心里自己清楚。”明若把视线转移到窗外，她不想跟秦珂说那钱是她要拿来离婚的。黄承安不值，但是那一份自由值，明若知道她此时很自私，但是，这么多年，她累了，卷了。她真的想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没有黄承安的地方。黄承安是她永远的噩梦。她想逃。现在她终于有机会逃了，她坚决的选择自私的逃。

“黄承安那一百万也不用还了，这一百万，老师您还是拿着吧，秦珂知道老师是不重金钱的人，但是，老师还是留着，以后或许会有用。谢谢老师这段时间陪着秦珂。老师，您，多保重，公司的事情要忙完了，秦珂过些时候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努力了，但是还是没有她的位置，她只能选择离开，不是不爱，而是继续留在心底去爱。

☆、第十九章酒尽人亡

“二小姐，饶命。”杨守敬带着哭腔爬到秦珂的脚下，极力的想要秦珂饶恕他的罪过。他没有想到，秦珂那么快就追到他家里来了。苏银萌还没有来得及把他送走秦珂就来了。那个魔鬼就这样冷冷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秦珂却是一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优雅的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有些慵懒的品着杯中的美酒。

“啊！”一声尖叫，杨守敬被站在秦珂身边的一名保镖一脚踹离了秦珂的面前。杨守敬还是不死心，连嘴角的鲜血都来不及擦就又爬到秦珂的面前。一双满是哀求的眼睛望着秦珂，希望秦珂能看他一眼。可是，秦珂只是悠哉的看着远方，想自己的事情想得出神，完全没有把眼前的个这人收入她的视线。

是的，秦珂想明若了。原想着要回去带她走，原想着如果她幸福，她就留在那里守着她，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不是她真的想离开，而是她的心有些寒。明若明知道她的心思，明若明明不爱黄承安，可是，明若却为黄承安划开了她们两的关系。秦珂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