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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TMD给老子放手！我知道了，那你又知道吗？你知道多少次吗？！你知道我是第几次站在那个过道上，你肯定不知道，因为次数多得我都记不清了。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每次不是被冰冻就是被杀死，为什么不会死自然老死的啊！老子死够了！！”

寇克头往后，迎着可汗前额狠狠撞去，寇克的后脑勺立马火辣辣的。但这种程度的疼很容易就被寇克无视掉，他使出全力，再次撞向可汗的头，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然而这次他没有成功。可汗松开手，往后退，避开了他自杀式攻击。

重获自由的寇克没有消停，仍然处于不清醒状态的他像头西班牙斗牛，跃起就朝可汗扑去。没有扑倒可汗，更是气愤得手脚并用地一阵胡乱攻击，被可汗一一避开或制止。

在一旁看不过去的斯波克忍不住开口：“寇克，停下。”

但此刻的寇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狠狠揍一顿该死的可汗，就算揍死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也许是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动作，可汗没有再避开他的攻击。寇克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张和夏洛克长得极像的脸上。可汗的头微晃了一下，就不再动了，只用那双无介质的眼睛盯着寇克。一缕黑发被打散，从可汗前额溜了下来，轻轻晃动着。

寇克一直以为打中那张脸，感觉肯定是极爽了的。但事实上，寇克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他想起看电影时，可汗遭到斯波克情感攻击，斯波克不断击打可汗的脸，像他刚才那样。而可汗也是这幅没有表情的表情。

那一拳没有让寇克爽到，反而让他感觉有些糟糕。寇克放下了自己的拳头，声音沙哑地说，“抱歉，我不该打你，你可以打回来。但你打之前，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看着依旧冷着一张脸的可汗，寇克语气略不善地说，“我打你一拳，可是你挤爆了我的脑袋，还不止一次两次。想知道你杀了我多少次吗？那现在，坐下，让我们，谈谈。”

最后加入谈话的还有斯波克。寇克简述了他一次次地回到这一天，只要可汗被冰冻或死亡，不管他死没死，都会再次重复。

只相信逻辑的斯波克不能接受寇克所说的回到同一天，他认为也许是寇克出现了幻觉。

然后寇克很努力地证明他没有疯，“可汗，你有个船员叫大卫，每次打架前都要先展示他的胳膊，吉娜，黑发美女，当然如果她不喜欢用刀更美。”寇克大声嚷嚷，“还有，那个叫汤姆的，杀人总喜欢从脚开始，最讨厌别人叫他汤姆。”

可汗看了一眼寇克，“你知道得很清楚。”

“因为他们三人都杀过我，好几次，当然最多的还是你。我觉得我的死亡体验都可以写出一本书了。”寇克长吁一口气说道。

斯波克看看两人，眼睛转了转，“我还是不相信，但我们有一种方法查看一个人的记忆，也许，那可以证明你有没有出现幻觉。幻觉和记忆是不同的。”

“OK，很好，那就看我的记忆吧。”寇克耸耸肩，暗想说不定可汗可以从他的记忆里总结失败的经验呢。

“好。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但希望你做好准备，一旦你选择一个时间点作为开始，所有的记忆都会完全暴露出来。”斯波克提醒寇克，他的隐私也会暴露。

寇克低垂着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早该告诉他们的。这样他肯定能少死几次。

斯波克把寇克的记忆通过二次转换，然后在显示屏上播放。两人开始观看记忆，寇克则坐他们中间准备随时讲解。

打开播放按钮，第一幕是寇克看着同伴一个个的死去和他死前的哀嚎，而后醒来的寇克泪流满面，一一拥抱每个他遇见的人。

看着这个场景，寇克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道，“咳咳，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死亡，所以，有些激动......”

第一幕的记忆给斯波克带来冲击，他看了可汗一眼，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关注显示屏。

斯波克看到，每次寇克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实现可汗的愿望，做了很多可汗不知道的事，明里暗里帮助他。寇克每次也都尽可能保护自己的船员不被伤害，但结果都是，就像寇克说的，他看着自己的船员死了一次又一次，然后自己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有次还是被可汗亲手杀死，在他为可汗传递出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后。

屏幕里寇克再一次被可汗捏着脑袋，他试图摆脱那双手，没有成功。然而他死前居然开起玩笑，“你...你是不是...因为脸很长...嫉妒脸圆的人...所以喜欢挤别人的头...”

斯波克看了看可汗所谓的那张长脸，可汗则凝视着寇克。寇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生气了，语气冲冲地说，“怎么了，我只是开一次玩笑，可是看看你杀了我多少次。”

可汗和星联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可汗被三首装备精良的战斗型飞船围攻，一番攻击后，可汗的飞船在猛烈的攻击下，几乎失去全部护盾。危机关头，寇克用他的飞船阻止了进攻。可汗逃走，寇克被炸了粉碎。屏幕上显示出寇克被大火吞噬的场景。

可汗被抓，寇克潜入营救，在掩护可汗逃走中，完全被可汗抛弃，然后被逮住击毙。

寇克被可汗杀死。

寇克被可汗的船员杀死。

寇克又死了。

屏幕一直在重复一个内容，醒来，死去。不同的是每次死的时间，地点和方式都不同。还有就是，寇克每次醒来都会比头一次活得长。但最终结果，还是死。不管他为可汗努力做了什么，寇克都会再次醒来。

当然，也有很多无用的记忆。比如寇克在梦中醒来，无声地哀嚎；寇克对着某个地方发呆；寇克闭着眼手指在桌子上一弹一弹，嘴里哼着谁也没听过的曲子；寇克对着可汗头像大喊大叫，拳打脚踢......当然，有些，被寇克脑里的系统屏蔽掉了。

进取号正飞向另一个偏远的星系。可汗终于认清一个事实：现在已经不是1990s了，他不可能统一星联。三人讨论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出了一个最佳方案：可汗当上纳达二星最高长官，然后进阶成星联议员。

瓦肯星人的逻辑，可汗的智慧，寇克的点子，加上展示出的记忆，一切都按计划顺利地进行。事情慢慢稳定下来，寇克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终于能离开了，再经历一次，寇克不知自己会不会疯掉。

多出的闲暇时间，寇克还用从其他星球搜集到的材料做了架钢琴。斜阳照入时，寇克再一次弹起巴赫。

屡屡琴声回荡，悠悠扬扬，诉说最美好的时光和经历过的风霜。千帆过尽，所有波澜壮阔，都化为平静，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模样。

可汗循着琴声，看到了余晖中的寇克，低着头，神情认真，十指在黑白键上跳跃。一股陌生的情愫还没涌上就被可汗压了下去。

正弹琴的寇克，脑里响起系统提示音：任务完成，五分钟后离开。

寇克没有停止，手依然在琴键上来回跳动，待他弹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钢琴前站了一个人，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