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仁僵直着身体转身离去,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出房间。对秋仁而言,继续待在这里仿佛成了无法忍受的煎熬。他飞也似地逃离麻见的家,强忍着心中即将爆发的委屈,沉重的压力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竟然那么轻易就能将他遗忘,甚至还彻彻底底地将他……忘记……原来他对麻见而言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真的,只是这样子而已……踩着夜色离开的秋仁不停地在想。
点缀夜晚的火花绽放于空中,木屐的声音一记一记敲打心坎,不禁让原本漆黑的街道更添一份寂寥。
在偌大的屋子内,主仆两人你不言我不语。空气带些微凉,却仿佛就是这两人固定的相处模式。
“桐嶋。”
“是。”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报告?”
桐嶋吃了一惊,也没料想到麻见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他从屋内黑暗的角落处走出来,微微弯下腰。
“是,没有。”
听了桐嶋回答,麻见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静谧的空间里头,时间越长,桐嶋的内心越发不安。
“麻……”
“我……真的有那么在乎那个叫高羽的人?”问出问题的瞬间,麻见自己也停滞了片刻,可他就像是无法管住自己的嘴巴一样,又接着问:“那……他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桐嶋微愣一下,很快又恢复平常的样子。
麻见暗中观察对方的反应,他本以为桐嶋会露出一副犯难的表情,然后向他坦白一切……想不到……
“他是那个唯一可以让你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人。”
说完,桐嶋顿了顿,在麻见质疑的目光下,他迅速低下头,补充了一句,“大概……可以这么解释。”
桐嶋说完,视线再度回到麻见的脸上。麻见远眺的神情依旧淡漠,唯独他那一双黑沉的眼眸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心绪。
家中的大门被锁上了,秋仁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屋里一片漆黑,只让人觉得阴冷而绝望。走廊上黄澄澄的灯光逐渐温暖了屋子,却让寒风中的秋仁感到格外地孤独。那是自己的家,是他跟麻见一起共同生活的地方,自己却有种被排除在外,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触。
“我们刚才正出去找你。”
一道极力压低的嗓音突然从秋仁的身后响起。
“找我?”
秋仁一转身,发现原来是桐嶋。在不够光线的环境下,恍惚间,他竟然觉得桐嶋的身形有点像麻见……
“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来了。桐嶋话到嘴边,却被一阵来自于喉咙深处的低沉轻笑给打断了。
桐嶋怔怔地看着秋仁。
“……高羽?”
桐嶋显得十分讶异。秋仁的笑容很灿烂,表情和声音却显得十分僵硬。
此刻,秋仁也只能苦笑以对,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得这般五味陈杂。
“没关系,我才不会让这混蛋把我给甩了。”
【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麻见先生,恭喜您康复出院。”
须藤弯下腰,过上十秒钟,仍不见抬起头,心底的激动完全透过肢体表达出来。
“嗯,行了。”
麻见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还有……这个月份Dracaena的业绩报告。”
须藤将一沓纸张工整地摆放到麻见眼底下。
“呵,你还是这么能干。”
麻见右手支着脸颊,随意翻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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