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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

青晨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红色的光没入自己的印堂，就听见老道国师说，“在你下定决心的时候，禁制就会解除，到时候你怎么做就是你的选择了。”

一阵风吹来，青晨才发现自己的幻术已经接触，而那件蓝白的琼华弟子装却被冷汗浸湿了。青晨回头，道观的门已然关闭。青晨愣愣地看着道观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听到远远传来的笑声，青晨才回过神，世界之大，能人之多，果然不是我辈能够想到的。青晨甩着袖子，朝正在扑蝶的沐风走过去，出来也有两三年了，是时候回琼华了。既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面对吧！

……

青晨先是去见太清，对于太清，青晨没有下山之前那么好的兴致去伪装一个对他崇拜追捧的贴心好弟子。而太清也只是以为青晨在历练途中长大了不少，感情内敛了不少。闲暇之余有些遗憾，也仅仅止于此。

其后，青晨就给玄、夙字辈的师兄弟姐妹发了传音纸鹤，通知他们他回来了，包括他的弟弟玄霄。

安定下来之后，青晨听到很多“据说”。据说玄霄和云天青一同喜欢上了“冷美人”夙玉，即便如此，三人依旧同进同出，亲密异常，这让修真界无数男男女女为之心碎；据说实力强大的玄霄和同样实力强大的夙玉两人成为修真界的金童玉女，共修双剑，而云天青却微笑着祝福他们；据说玄霄很是体贴，为了让道侣更加心无旁骛的修炼，主动接下夙玉手上的工作，即使是耽误了自己的修炼也在所不惜；据说……

这一系列的据说让青晨有些头疼，就算谣言并非空穴来风，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这里面有三分真便是顶天了，但青晨知道玄霄和夙玉这两个内定的双剑宿主最后还是走在一起。

青晨托着下巴，想这事玄霄主动的呢，还是被迫的？当初要不是玄霄点破夙玉的算计，他怕是还不知道夙玉也在那里面插了一脚。是夙玉被警告之后，改过自新，焕发新的魅力，将玄霄迷住，还是迫于掌门太清和各位长老的面子手段不得不答应？掌门和长老他们都指望着双剑能够住琼华飞升成功，能不重点注意羲和、望舒两个宿主么？撮合这两个人也是意料之内，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个地步。但也不应该有多严重。

在青晨看来，夙玉是配不上自家的弟弟，自己的弟弟玄霄人俊，气质好，实力强大，还有前途，这等佳婿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到。而夙玉呢？人长得是不错，却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程度，气质也不错，但是是装出来的。夙瑶误食番泻叶这件事和夙玉攀扯上，青晨就觉得夙玉的人品不行。修真界的女修或许少，但无一不是样样拔尖的，夙玉勉强爬上前十，而向玄霄投怀送抱的女修中比夙玉条件好的不止一个。于是，在青晨眼里，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的夙玉配玄霄，就是委屈了玄霄。

☆、第22章仙四之觉悟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恋弟的家伙眼里也是弟弟千好万好没有一点不好。其实，那些向玄霄扑过去的女修中，有一半是为了他来的。青晨和玄霄是亲人，他们的两张脸就是证据。青晨和玄霄两人的关系不好，这是琼华上上下下的共知，但是外人不知道啊！比起玄霄的冷脸和冷漠，青晨那张温润的笑脸和柔和的气质就引得不少女修脸红心跳。她们扑向玄霄，是为了和小叔打好关系，顺便找到青晨这个大忙人。

琢磨不出什么的青晨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本来青晨还想趁着日常修炼的空子观察一下夙玉。就算玄霄不认他这个哥哥，但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要帮弟弟掌掌眼。若是夙玉还是那般心机深重，哼，就算不出面，他还是有办法拆散他们两个的。

某日夜里，青晨坐在床上，严肃地想着要不要去会会拿下玄霄的夙玉。这时，心口传来一阵疼痛，火辣辣的疼痛。青晨痛得蜷缩起来，双手也按住左胸那颗跳动得异常剧烈的心脏。疼痛来的极为突然，青晨完全没有准备。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怎么会？

不，还有一个可能——玄霄出事了。青晨和玄霄两人是双生子，总是会有一些玄妙的感应。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玄霄被下毒昏迷的时候，那时青晨也是这般心绞痛，程度却没有这一次的重。难道……

青晨跌跌撞撞地往玄霄的房间跑去，这个时候，应该只有玄霄一个人。云天青在三天前因为私自下山，被罚去思返谷面壁一个月。撞开房门，就看见玄霄盘膝坐在地上，但是额头上却满是汗水和突起的青筋，面孔也因为疼痛而扭曲得有些狰狞。

看到这一幕，青晨哪里还记得他说过要远离玄霄的话？

青晨把持着被疼痛折磨着的理智，探了探玄霄的脉，却发现经脉里灵气紊乱，横冲直撞，分明就是经络逆变的症状。青晨瞬间变了脸色，经脉逆变？若是熬过去了还好，若是熬不过去……轻则变成一个废人，重则性命不保。

青晨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然玄霄……

可是，没用。

玄霄是纯阳男子，修的也是琼华最为阳刚的功法，加上羲和剑的阳炎……这些都不是青晨所能解决的。青晨越来越慌，也越来越镇定，最后，青晨想起离开之前，国师老道所说的“下定决心”。会不会是现在？

抿紧唇，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下定决心吗？要什么样的觉悟才能解除禁制？反之就是他能为了玄霄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而他能为玄霄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呢？他肯定他能够替他挡伤，那他能为他去死吗？青晨不确定。

恍惚间，青晨听见一个威严的女声庄严地说：“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而今日之果，亦起于昔日之因。”低头看了看怀里因为痛苦而抽搐的玄霄，昨日因今日果，原来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玄霄，才造成玄霄对他那般冷漠的态度吗？

呵呵，青晨抹了把脸，他一直参不透这句话，现在算是明白一点了。哪怕他是穿越的，也逃不过因果循环，青晨低低的笑了，昨日种下种种的因，今日便要偿还了吗？青晨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自诩谦谦君子，也免不了心里作为现代人对古代土包子的轻微傲慢，更免不了以自我为中心，认为从后世来的自己就一定是正确的。这些都是因，而如今他算是品尝到了苦涩的果。

再一次看玄霄，青晨对他的感觉也变了。先前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玄霄疏离自己，是他的错。唉，就当是还他欠下的因吧！哪怕需要用他的命来还，反正这二十几年的时间都是自己捡来的。或许他还要感谢玄霄在他穿越之际给他活下去的力量呢？

也是这个时候，安安静静地窝在青晨脑海里的那一团红芒炸了开来。青晨微微晕眩了一秒，又立刻恢复神智，现在还不是迷糊的时候。

从那一堆的信息中找出经脉逆变的治疗方法，果然……果然，都是以透支青晨生命为手段的方法。青晨的指尖冒出一股幽蓝的光芒，慢慢渗进玄霄的身体。青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光芒在玄霄的经脉里循行，光芒所过之处的灵力也平静下来。玄霄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舒缓，直至慢慢恢复红润。

停下输出之后，不同于玄霄的红润，青晨的脸色则是惨白，比苍白更甚的惨白。咬住舌尖，青晨强撑着帮玄霄梳洗一遍才离开。他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玄霄，一瞬之间，他从被害者变成了自作自受，这感觉论谁都不会觉得好受。

回到房间的青晨立刻瘫软在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这个时候，淡淡的凤凰花香萦绕在青晨的鼻间。青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怎么来了？

沐风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沐风下山历练，长的不仅是阅历，还有实力。她现在不比担心被掌门太清发现，更不比担心被修真者收了去。沐风帮着青晨洗漱完，就坐在床边给青晨输送灵力，好让青晨早点恢复。

“好了，小风，你臭着张脸都不好看了。”青晨半倚着床头，对着脸色难看的沐风说道。

“我不好看，也好过有人不要命。”沐风的语气很冲。

“这是我欠他的，必须换回去。”青晨的语气依旧温和。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看不出你欠他什么。”这是沐风的心里话，从认识青晨之后，她就没看到青晨有做什么对不起他那个弟弟的事，反而是那个弟弟总是伤害青晨。她虽然不知道青晨和玄霄的往事，但是她觉得青晨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害那个弟弟的事。

“呵呵，小风是在关心我吗？”青晨笑了笑，柔和的笑意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更加脆弱了。看的沐风一阵不忿，认识晨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不，或许是第二次，第一次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晨晨的时候，他在靠在她的本体上喝醉了酒，给她的感觉也是脆弱。

“哼。”沐风冷哼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