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斯内普慢吞吞地出声,明知故问道。
“……啊,斯内普,”韦斯莱夫人转身看了一眼,对斯内普说,“现在已经不早了……等一下我们就要出发,去马尔福庄园了。”韦斯莱夫人说的一会儿,大概就是还有很久,要知道家里的人太多了,折腾起来实在没完没了,而且经常状况百出,能够让她头疼上好久。
斯内普轻点着下颚,目光还是落在并排站着的波特两兄弟身上。
波特没有说话。
哈利抓了抓那头乱发,看着站在门口的斯内普,硬着头皮说,“斯内普教授,呃,你好?你不需要也做一下准备?我们……还要很久呢。”
“我看得出来。”斯内普冷冷地说,他瞥视着他们那身华丽的礼服,并不领情地回了哈利一句话,“看上去确实——足够耀眼动人适合你们。”
哈利喉咙咽住,韦斯莱夫人不满地放下手上的魔杖说,“斯内普,你可不能这么打击人,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好好打扮一下了。今晚的舞会你也是要去的吧?”
斯内普像是吞了一直苍蝇一样,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显然对于韦斯莱夫人管到他的头上,十分地不可置信,脸色开始隐隐有些发黑。
“不必!”他扭动了一下嘴唇道。
波特张了张嘴,他有话想说,“你……”
但波特的话还没说,斯内普干净利落地说,“我会自己去,不必麻烦了。”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了。
本来就不打算跟一群格兰芬多一起出席,那简直就是最可笑的白日梦中的噩梦。他实在不明白韦斯莱家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妄想。斯内普大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本来就是打算先一步离开了,正好不用他四处找人再次说明。
他大步迅速地离开,身后不时还隐约传来说话声。
“斯内普刚刚来做什么?我看见他走出去了……”
“是,斯内普教授!罗恩!……”
……
离开布莱克老宅,斯内普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往倒翻巷转了一圈。
再次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他直接幻影移形,下一刻就一条小巷中,离开小巷,进入一条宽宽的汽车道,高高的树篱也跟着拐了个弯,向远处延伸着。
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挡住了去路,大门缓缓地拉开了,家养小精灵安静地站在门口,朝着来人鞠躬说,“你好,斯内普先生,请进。”
晚上的马尔福庄园,被装饰得闪闪发亮,天空中不时有发光的小精灵飞舞而过,草坪上的白孔雀优雅地伸展着脖子,挥舞着翅膀高傲地昂着头看着路过的来客,跟黑魔王统治时相比,这里边的明亮了很多,至少那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氛围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宅邸的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在树篱后面黑黢黢的花园里,不知什么地方有个喷泉在喷水。
斯内普踩着砂砾路朝正门走去,正门因为迎接客人们而大大地打开着,明亮的光线从里面照耀出来,这让斯内普眯了眯眼,门厅很大,一条华贵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甚至还特地用魔法扩大了空间,此时这里到处都三三两两地站满了人。
小精灵们飞舞在空中,手上的乐器奏着悠扬而又优雅的乐曲,大厅的中间的位置被空了出来,三三两两的人在舞池里结伴跳着舞,斯内普一眼扫了过去,便看见许多熟悉的身影。
金斯莱身边站着的德拉科·马尔福,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身边站着一个斯莱特林的女伴,看样子他已经肩负起了马尔福家的责任,替代了老马尔福的位置,看上已经成熟了很多。
德拉科没有被算入食死徒的名单,现在他担当起了马尔福家主。
只是跟老马尔福比起来,却稍显差了一筹,斯内普冷淡而安静地撇了一眼,便独自往角落走去。
他并不打算引起任何的注意,但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因为他注意到,周围的人在看见他之后,都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继续大步往前走,面上一副毫无感觉的模样,只是他的打算注定是要被打破了的。
因为他的去路被人拦住了,斯内普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面前已经苍老了很多的老马尔福身上。
老马尔福显得冷漠的浅色眼睛盯着斯内普,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确实很久不见。”他说,视线依旧是冷淡的,只是注意的看了老马尔福几眼。
老马尔福整个人衰败了很多,再也不复当年野心勃勃的神采,却依旧整洁而挺直着腰板。马尔福家在脱离黑魔王的控制后,他的这位老朋友在阿兹卡班呆了几年就被捞了出来,马尔福家总还是有这么点能力的,斯内普丝毫不意外。
“咳,”老马尔福咳嗽了一声,苍白的神色带着点病态说,“我还以为你死了。”
“很遗憾我没死成。”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着。他们都明白对方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这种场合,他们不适合多说任何的话。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答应了西茜。”马尔福微微侧身看向舞池,斯内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德拉科正好走到舞池的边缘,正在和魔法部的某些官员周旋着。
德拉科差点就必须永远背负着邓布利多的性命,也许一辈子都呆在阿兹卡班忍受折磨。
不管斯内普是为了完成邓布利多的任务,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接受纳西莎提出的牢不可破的誓言。不管如何,斯内普都接替了那个让人恐惧的位置,伸手把德拉科从深渊中扯了出来,替代了原本黑魔王恶意安排给德拉科的位置。
“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如果不是很难的话。”老马尔福说着,晚会的时间长了让他的神色有点疲惫,“很遗憾,现在的马尔福家不再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但至少……”
至少,马尔福家保存了下来,再历经几代人的努力,他们还会再次回到荣耀的顶端。
斯内普只是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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