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错，可能吃多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得了什么病吗？”
“……”
“我的相思病治好了对吧，解大夫。”
“我看你简直精神病晚期。”
“晚期就晚期，你不就治这个么，我一辈子都不想好，”黑眼镜把脑袋埋在解雨臣颈窝里，“等事情都结束，我们结婚吧。”
解雨臣觉得自己被雷了一下：“你见过两个男人结婚的？”
“国外可以，你不想移民的话我们就去办个仪式就好，我必须要保住我的合法地位。”
“你什么合法地位我怎么不知道？”
“解家女婿啊……疼！别打！那解家少夫人总成了吧？”
“……少嘴贫了你。”
黑眼镜又收紧了手臂，他想笑，又觉得眼眶热热的。怕解雨臣嫌他丢脸，憋着没哭，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好像有解雨臣在他就有无尽的力量。
解雨臣推开他：“你好好躺着，我先出去一下。”
“去哪儿？”
“我留在上海，总要把北京那边安排一下吧？”解雨臣掏出手机，“霍宁怎么样？”
“还没醒，不过也快了吧，”黑眼镜依言躺下，“你在这儿打也没事儿啊。”
解雨臣犹豫片刻，还是坐回原处拨了电话。
“陈皮阿四的手下也死了？”解雨臣有点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解平应道，“好像是张少干的，但没人确认。”
“裘德考呢？”
“正和张少谈着，看样子是站在我们这边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十来天吧，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你安排就行了。我这边有急事走不开。”
解平在那边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齐少爷么？”
解雨臣没说话，解平知道他默许了。
他和齐宇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道上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固然有人反感，但没有人胆敢说出反对的话。原本以为的逢场作戏，现在却成弄假成真，连解雨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你别多问了，”解雨臣疲惫地扶着额头，“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具体安排我等下发到公司邮箱，你让董事会看一下就成了。收购那边和霍家一起，老规矩。”
“是。”
“好，没事了。”
解雨臣放下电话，黑眼镜再次从背后环抱住他。这一次解雨臣没有推开。
他太累了。陈皮阿四一死，他们都可以松口气，老九门的联盟还在，他们的事业还可以继续发展。不用担心这种平衡被打破，不用担心还有人来威胁，他们已经站在顶端，只需要俯瞰风景。
风景只有一个人看是很孤独的，幸好他不再是一个人。
黑眼镜突然说：“刚才秦大夫说的话，我本来还有点怕。”
“嗯？”解雨臣微微侧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胆子再大也怕有一天会真的看不见，”黑眼镜伸手摸摸解雨臣的脸，“我本来还想着，一定要多看你几眼，就以后你嫌弃我了把我扔了，我还能记得我媳妇儿长什么样……”
眼看解雨臣又要打他，黑眼镜连忙抓住他的手：“我现在就是觉得安心。”
“你觉得我会抛弃你？”
“怕啊，你不是总嫌弃我么。”
“你个傻逼，”解雨臣骂道，“爷要是看不上你早就不管你了。”
温热而不带情欲的吻落在解雨臣耳畔，而他没有躲。大风大浪之后难得的温情，纵使他在外面怎么呼风唤雨，在爱人面前，总会露出最原本的样子。
他转过头来吻上黑眼镜的唇，宣告他对这个男人的永久占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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