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对我也很冷淡。
那时候,我记忆中的爹,只是一个遥远的黑衣背影。
我曾向我娘抱怨过,自己的爹为什么不像别人的爹一样,陪伴玩乐。
娘只是摸着我的头,说道她能嫁入江南名门,我能生于富贵人家,已是母子两人的幸运,不应奢求太多。
我二哥是不会陪我玩的。
他宁愿欺负街角的一条狗,也不愿意搭理我。
不过我不在意他。
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只会闯祸的捣蛋鬼,每回出门都能惹出大大小小事情来,然后哭闹着让大娘去帮忙摆平。
但是大哥不一样。
大哥比我大八岁,在我三四岁刚刚能记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爹的督促下,日日练剑。他生性寡淡,经常不说话,也不笑,总让我觉得难以接近。
但是我觉得大哥很好看,无论是样子,还是舞剑时的身姿。
那时候我常常躲在廊柱后面,悄悄地偷看我大哥习剑。
大哥的剑风飒飒,可以带起一地的花瓣,或是一地的黄叶,或是一地的落雪。
某个冬日,我如以往那样,悄悄躲在廊柱后看我大哥习剑。
天色暗沉,阴风冷厉。大哥身上的衣衫很单薄,舞剑的时候衣摆飘动。我穿着虎头鞋,裹着小棉袄,像一个圆滚滚的棉团子。
大哥练了很久。我看着看着,累了,不知不觉间蹲在地上靠着廊柱打起瞌睡。
醒来的时候,大哥正抱着我,坐在石凳上,轻轻拍着我头发上和肩膀上的雪屑。
大哥低头望我,轻声道,以后要看,就坐在一旁看,不必一直站着。
这是我记忆中大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抬头,呆呆地看了他好久,然后回了一句不搭边的话,大哥,你冷吗。
大哥摇头,不冷。
但是我低头,看见大哥抱我的手背上,有冻伤的裂痕。
我用自己暖暖的小手覆了上去,说道,大哥不冷。
大哥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手抽开,只是一直静静地抱着我。
后来,只要爹不在旁边,我便可以坐着石凳上看大哥习剑。
我坐累了,经常倚着石桌睡过去。醒来了,有时会见到大哥还在舞剑,有时会见到他正抱着我。
大哥的身上隐约可闻到丝丝缕缕的冷梅香,抱着我的时候,我抬起头,便可以看见他颈脖上的胎记。
胎记是梅花的形状,淡淡的粉红。在白皙颈脖的一侧,黑发间若隐若现。
我贪玩,经常在大哥抱着我的时候,伸手去搂他的脖子,然后靠在他的颈窝,对着淡粉红的梅花印又是蹭又是亲,还会轻轻咬。
我那时也就才四五岁,觉得这只是一种玩闹。就像两只小猫一样,也会亲亲咬咬着玩耍。
大哥的脸却红了,垂下长长的眼睫,低声道,别弄了,很痒……
他轻轻缩着脖子,但依旧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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