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用手暖暖他的脸,不解的说:“原来你这么怕冷的?”
贺丹秋没做声,只一径朝王爷怀里头钻。
“先用完东西。”王爷好脾气的拍拍贺丹秋的背,哄着他。
贺丹秋却难得的任性了一回,他这时候固执的把头埋进王爷的衣服里,说起吃饭只是连连摇头,一声也不肯做。
王爷只当他不舒服,对这难得的小性子又有几分欢喜,也就由着他。
“王爷……”安静了不一会儿,贺丹秋的手就一点点不规矩的向上爬。
王爷抓住他的手,他就扭动着身子,用脚在两人腿间来回蹭,嘴巴也开始胡乱的在对方身上亲。两个人蒙头蒙脑的纠缠起来,他大声喘着气,用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劲儿。
身上的冰凉很快被热腾腾的火焰趋走了,贺丹秋被王爷一把摁在床上,他献祭似的躺平在床上,两腿紧紧圈住王爷,闭着眼睛,用力喘息。
好半晌,等两个人平静下来,贺丹秋轻轻的从王爷的怀里拱出来,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王爷的脸,一遍又一遍,这一张不太英俊,不太和善,但是却让他发自内心欢喜的脸。
贺丹秋很认真的趴在王爷的耳朵边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王爷,我喜欢您。”
王爷睁开眼,看着贺丹秋的小模样,他抬起手揉一揉这个小男孩子的头,贺丹秋的脸上还泛着红,柔和的眉眼微微弯起来,十二分认真的样子。王爷忍不住又把他圈住。
“王爷,我真喜欢您。”贺丹秋抱住王爷的手臂,又说。
“嗯。”王爷将锦被扯过来,将两人团在一处。
“王爷,我最最喜欢您了。”贺丹秋手揪着单被,继续说。
暖和的被子把两个人包裹着,王爷拍拍贺丹秋的背,说:“睡觉。”
贺丹秋闭起眼睛,他还是没能听见自己真正想听的话。
早上的时候,王爷已经离开了,贺丹秋就对着床幔子发呆。
他心里头难受,可又不敢问,只好自己憋着。
发了半天呆,他从床上慢慢爬起来,挥退了过来服侍的仆人,自己穿衣洗漱,一边想,现在这样子,比起最初男宠的身份,还是好一些的。
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就算不喜欢,在床上还是能够得到乐趣的吧?贺丹秋绞着帕子,温热的水从他手上滑下去,渐渐变凉。铜盆里的水平静下来,映出一个普通的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不再是少年人纤细的模样,这两年他的个子抽长了不少,轮廓也不再清秀。
这幅样子,其实一点大哥的影子都没有了吧?
贺丹秋替王爷觉得委屈,又想,这么一来,自己还能够在王府呆多久呢?
果真,从来没有什么一辈子的事情。他慌张的用帕子捂住眼睛,半天才移开。
像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死得那么早?
刚出门,就有人来禀,说是有丹秋公子家乡的亲戚求见。
贺丹秋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回,才确认真是找自己的。
他脑子从昨晚上开始就在发晕,于是就浑浑噩噩的跟着下人走到会客厅,看到来人,他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下,虽然清醒了,又愣住不能动弹。
“长……夏哥?”贺丹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长夏哥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心里害怕又担心,看到几年不见的亲人,却连迎上去都不敢。
“真的是你,果然……”贺长夏手指着丹秋,他见到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弟弟,脸上却看不出欢喜,只有怒火。
“早听东陵有学子说,在船上遇见过一个叫做贺丰实的,怕是威远王爷的小宠,我就觉得奇怪,现在外头又沸沸扬扬的在传,威远王府有一个丹秋公子,得宠得很,没想到,没想到还真是你!我……”贺长夏哆嗦着手,骂丹秋:“你,你怎么对得起贺家列祖列宗!”
贺丹秋站直身子,听着兄长责骂。他嘴里头发苦,心里更加难受得厉害。
贺长夏背着手在厅里头转了一圈,看贺丹秋的样子,他怒气冲冲的剁了一下脚,勉强缓和些语气,问:“你……你老实说,当年是不是被王府给逼的?我就说那时候的大祸来得莫名其妙,如果真是威远王仗势欺人,我们贺家就算拼上一家老小,也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
贺丹秋还在发愣,被兄长又质问了一回,他才呆呆的摇脑袋。
“你……贺家虽然不如以前,可也不需要你用这种法子来保全,就算是入罪抄家,至少不愧对先人,你年纪小,但也应该懂得,贺家几代清白传家,如果要靠贱业保全,还不如断了香火。”
贺丹秋摇晃了一下身子,一下子跪下去:“哥,不是王爷,我是自愿的。”
贺长夏勃然大怒,上来一脚就朝着贺丹秋的心窝子踢过去,虽被旁边人及时拉住,他还是忍不住怒骂:“你混帐!”
贺丹秋跪在地上,闭紧眼睛说:“我是真心喜欢王爷的,我知道自己对不起贺家先祖,哥,你就当我早淹死了吧。”
“你如果是真淹死了才好!”贺长夏甩开边上人,继续骂丹秋:“想想大哥当年,你难道也傻了,死了连祖坟都回不去,只能当一个孤坟野鬼。”
“大哥怎么了?”贺丹秋张开眼睛,看着双目赤红的贺长夏,“大哥不是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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