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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窘了，原来她看到了。我用毛巾捂住脸，想糊弄过去。

“是昨天喝多了吗？还是……不舒服？”她真的是锲而不舍。

“没事啦。”我得赶紧扯开话题，“今天早上我们是几点开拍？”

“大概九点吧，第一场是豆豆的戏。她可真倒霉，今天五点就起来了。昨天导演可是被骂得很惨，没有想到宋修辰骂人这么凶。”小阳说道。

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他，听小阳这么一讲，才想起来他昨天脸色一直铁青，只是在跑来看我的时候，脸色才缓和一点。感觉有点对不起导演，这真的不能说是导演的错，要怪，只能怪我运气不好罢了。小朴都检查这么多遍了，偏偏在开拍的时候出问题。

“你要做宋修辰一天的女友？”小阳的话把我吓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毛巾从我手上滑了下来。

“宋修辰说的。”小阳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有谁知道？”我连忙问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刘乐。”她说出了那个我最不想听的答案。

“那个……”趁着边上没有旁人，我想和刘乐说清楚。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看着我。要是她像小阳那样多好，可她总是这么吝啬自己的言辞。

“宋修辰的事情……”我还是决定要开口，像这样跟她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只是……”

“你欠她很多。”她的话让我顿时轻松了，理解万岁。

我点点头，还想再说点别的，却被豆豆打断了：“好哇你们，又丢下我三个人去喝酒了！”

我很无奈，昨天，刘乐似乎已经把心意传达给了我，我想在她清醒的时候说清楚，可是周围怎么总是这么多人。

“你今天是早场啊，喝醉了怎么办？”发现自己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豆豆鄙视地看我们一眼。

“准备下一场。”导演拿着话筒吼道。他昨天被骂了，直到现在还心情不太好。我得夹紧尾巴做人，别撞在他的枪口上。

“action。”他连准备时间都没给。好在这段台词我背得很熟，其实也不用怎么背，我觉得她写的是我的心里话。

“别老跟着我。”刘乐对我吼道。这段戏，张一璐跟湛蓝闹矛盾了，因为看见了湛蓝与男主在一起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

“找你那个秦儒墨去！”刘乐一挥手，扭头就走。

我一直觉得宋修辰起的那个名字怪怪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脑子里不断回响出昨天刘乐对我说的那些话，突然很想告诉她我的想法。我大着胆子，对台词做了一些修改：“是你老要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剧中的湛蓝并不像我一样懦弱，是个很有性格的女孩子，“你总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做梦也也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像个幽灵一样。”

刘乐听了我的话一愣，估计导演也是一愣，不过那一愣正好和剧情吻合，所以导演没有喊“咔”。

“你……”刘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咔！”导演终于忍不住了，“刘乐，发什么傻，杜小莫刚才那段即兴表演很好，你接着台词说下去就好了。从刚刚那段接！演员要有点即兴发挥的意识！”

看来导演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可我却有点后悔，这样子把自己的内心表露出来不好吧，还要被这么多人看。我就是忍不住，我想向她倾吐，我想知道她的反应。

“预备……action！”

刘乐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不知道是因为剧情需要还是她真实的感受：“那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我……”按着剧情，我没有说出下文。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空洞，让人心碎。

“咔！非常好！非常好！”导演搓着手，从昨天起，就没见过他这么开心。

刘乐又回归了那个没有表情的表情，但是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轮到豆豆和小阳的戏了，小凉亭下面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捧着书，其实并没有在看。

“你只是做他一天的女友是吗？”刘乐在我身边坐下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不均匀。看来跟她在一起，我得担着心脏病和呼吸急促的风险。

“嗯！只是演戏给他妈看而已。”我合上书，直视着她。

我以为她会避开，可是她没有，她看着我的眼神分明不一样。最后我是微微避开了她的眼神。

“刚才不是演戏吧？”她幽幽地说。

“不是。”我回答，转而一想，又说，“是。”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段，后面那个可是剧情要求啊，我没办法篡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