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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思维比较敏捷，又很喜欢捕捉细小的东西，所以谈话总是很奇怪，说着别人不在意的细节，却确信对方知道、理解自己在说什么，这种谈话通常都很畅快。时间长了，有时竟会怀疑她是另一个我，而我在和自己对话。

微妙的词句、甚至有时谈话间歇时的她的动作，开口时犹豫的口型，只要一眼，我就了然。说实话，这种感觉，从另一个角度，很恐怖。她似乎了解你的所有，掩藏、掩饰、粉饰都来不及，而且显得异常愚蠢。

“林月，你说如果中国历史上没有朱熹这个人，之后，会不会截然不同？”我结束了上面一个话题，将前一秒神游的产物脱口而出。

“嗯，也许会吧，但按你这么说，在过去的时间里，只要有一秒不一样，那也许今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说着，我等着解释。

“比如说：如果那一秒毛。泽。东的父亲，毛顺生先生选择体外射。精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中国当代的人文思想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稀薄。再扩大一点，如果猿在进化的过程中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那么也不会存在我们这些双脚行走、有一定智慧、能使用工具、有自我意识的人了。”她举例解释。

“厄，虽说你的比喻很直观，但，能不能不这么恶心？”对于前一个例子，厄，两个在吃饭的人。。。

“事实就是这样。爱是性。欲的衍生品，这些其实人人都知道，但是人们为什么总是频繁地提到爱情，而又忌讳提及性？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它有着鲜亮的外衣，以便于人们随时提及、赞扬。”她说着，带着点少有的激动。

“我不是否认性的存在，只是你举的例子想象起来很恶心。”我发现我有些辞穷了，其实本质上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刻意遮掩的人，都是欲。望么，就像人的好胜心一样，可以很自然。但林月这样坦然地提出，其实本身就有种不坦然的东西在其中。提出、甚至刻意强调：性的自然存在，其本身就是不自然的。就像菩提偈子一样：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心中无物方是自然，所以当时五祖没有把衣钵传给神秀，而是传给了慧能。

思考着如何委婉地和她解释，然后回神，依然笑着对她说：“《少女心》你看过么？张曼玉和钟镇涛。”

“看过。”她朝我微微一笑，很隐晦。我知道她也想起了那个很经典的片段：穿着西装礼服的钟镇涛和身着晚礼服的张曼玉，仪态万千，雍容华贵，坐在西餐厅。然后钟先生温和的问道：“有没有穿内裤？”“没有。你呢？”“我也没有。”

我继续说着：“表达出来的小小的性。暗示，其实可以很可爱。没有必要热情地像A（hx）片一样，那是单纯的肉（hx）欲，而精巧的暗示在电影里我们称之为浪漫。这个度拿捏得好不好，其实有时关系到一部影片的成败。再扩大一点说，其实生活中很多事都是这样，成败与否，最根本的是起。点，有一个平和、不偏激的心态，面对任何事。”

“那你是说，电影里真的不需要热烈的性（hx）爱描写咯？”

事实证明，当你遇见愤青的时候，总是语言贫乏的时候，何况这里还是一个相当执著的愤青。

“并不是让你抹煞什么，诚然电影中像色。戒里的大尺度也需要，这些当然是应场景而来的。我只是在说对待事情的一个度，不要单纯地因为提及而提及性，更不要因为需要显示自己的大胆、自由而刻意提及性。”我耐心地解释着。

“呵，是啊。我发现我上了一条贼船呢。在你面前，试图掩饰什么，显得很可笑，因为你似乎对一切都了然。”她笑得有些尴尬。

“是么，从某些方面来说你的存在，对我也一样。但我知道，有些时候，没了掩饰，不好玩。这个时候，可以选择理智地下船，寻找可以玩的对象。”虽说有些失落，但有些话还是必要的。

“不要，贼船才好玩。”一句而已，我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我听到了，你心里在说，还好，还好。”

“那你还听到些什么？”我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