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松口，用力咬住嘴边的东西，继续呜呜。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两眼一黑。
“师傅？”
昏了好啊，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不想醒。
“师傅？”
八戒的声音越听越捉急，我只好睁开眼睛，手脚还是很疼，伤口已经拿布包上了，没有见血。我被八戒抱着，手脚不敢乱动。
八戒摩挲着我的背，“都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个链子还有禁咒…怪不得师兄他——”
他突然顿住不再说了。我也明白他想说什么，禁咒当然是孙悟空下的，我拿掉链子会有这样的后果，可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感觉还真不好受。我转过脸蹭蹭八戒的胸，好结实，稍微安慰了一点。【喂！
“…我送你回去吧，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八戒沉默了好久，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挣扎了一下坐起来，看他一脸的愧疚，我叹了口气，“…我回去了，你能保证悟空会跟你一样么。”
八戒捺了捺我的脸，“链子再不解开，你的伤口会好不了。”
“……”
我觉得我有点虚弱。
趴着好一会儿，我下定了决心，“不回去。才跑出来又回去多没面子啊…”
“这不是说着玩的事情。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治好这个伤。师傅，”八戒捧着我的脸，认真道，“让你回去，我第一个不愿意，可是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后悔死的。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后悔得不得了了，带你出来是这样的后果，我想都不敢再想……”
“…我没说着玩。”
我拉开八戒的手，“悟空能这样对我，我回去了又怎么样。可能你说得对啊，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死翘翘。没关系，他孙悟空让我死，我还能不死么。”
这样说着，心里却疼得要命，可能八戒真有一件事说的对，我喜欢孙悟空，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喜欢到什么样的程度。我只知道，孙悟空不可能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我一直避免去想的问题，到头来却变成最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心底，再这样血淋淋剖开给所有人看到，伤口却不可能再愈合，一如手脚的伤。
“我不想回去。”
我倒在地上，那里有八戒铺的草席，手脚疼得让我发抖，“八戒，我想的很清楚，我不是头脑发热闹着玩的。”
八戒低头看着我，捏紧了我的手指，“好，我会想办法的。”
他把头抵在我的胸口，缓缓低低的声音震动着，“对不起。”
八戒怎么能跟我说这句话呢，他把我看得那么清楚，我却一直假装不明白他。他的过去大概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悠长许多，但他跟我讲的每一句话，我都看得到他的真心。我只是不想看清。感情的东西太细腻，真心的不适合我。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穿越来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留不得也带不走任何东西，包括感情。所以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多说多做什么。
顺其自然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的一直都是我的人生宗旨。【←其实就是懒得想。
伤口太疼了，眼睛都出汗了。我果然是很怕死的啊，虽然一直有着觉悟，但是真的面对了那揍是两码事有木有，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疼
只是八戒和我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两天，伤口竟然还恶化了，好么，我现在跟只青蛙一样摊着手脚躺地上，痛什么的我已经麻木了，愣愣地盯着某处，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好像看到阿嬤在河对岸跟我招手了…【喂
八戒不知道出去哪里了，这两天他都很沉默，不跟我说话，九戒也安分得出奇，紧紧跟着八戒，偶尔也会叼来东西吃。严肃的八戒看起来有点吓人，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才能打破这样的尴尬。是怎么了呢，因为我那天说的话么。
哪里出错了。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意识不清。再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要瓜菜了。幻觉越来越严重了，不然我怎么看到孙悟空在盯着我呢，吓尿了好吗，这是闹哪样啊，我是都喜欢他啊才能出现这样的幻觉，阿嬷会好伤心的。
一定是我睁开眼的方式不对，我还是闭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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