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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暮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又喃喃自语道，“这边的事情总算解决了，我也该去看看那个人了……”

暮雨口中的那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爹……”暮雨轻声呼唤了一句。

叶清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暮雨淡淡地笑了笑：“我不能来看看您老人家吗？”

“呵呵，当然能……”叶清也笑了笑，“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再认我这个爹了。”

暮雨似乎觉得很安慰。“爹，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您能对我笑一笑。不是苦笑，不是冷笑，就像现在这样，平和慈祥的笑容。”

“雨儿……爹对不起你……”叶清心头涌起一阵愧疚。

“如果说，还有另一个愿望，就是您能叫我一声‘雨儿’……不想，这些愿望竟在今日都那么容易地实现了。”暮雨微微一笑。

他顿了顿，又道，“从小，我就能感觉出来您不喜欢我，所以我总是努力，努力练功，努力读书写字，努力参与红叶谷的大小之事。只是，这些努力都没有用，这些努力不仅换不来您的认同，换来的甚至似乎是您变本加厉的仇恨……”

其实，就连暮雨努力学习勾引男人的原因，最开始也是为了让父亲高兴。

“雨儿，别说了……过去的事，都是爹对不起你。”叶清的愧疚更甚，不禁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暮雨的头发，“今后，爹对你一定和对雪儿一样。”

“爹，您说真的吗？”暮雨绽放出一个幸福的笑容，“那，我以后就和雪儿一起，侍奉您的左右，可好？”

“好好好，当然好……只是……”叶清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你现在不是和白儿一起打理五毒教的事么？那边的事多，你们只怕是走不开。”

“嘻嘻，慕容大哥他要是放不下他的五毒教，就让他自己回去好了，人家才不想管呢。”暮雨顽皮地一笑。

叶清爱怜地摇了摇头，道：“雨儿，你别任性了，我看白儿他对你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他才是。我知道你喜欢岑剑飞，只是他的心毕竟在你二哥的身上……”

暮雨笑着打断了叶清的话：“我早就已经不喜欢那个岑剑飞了，慕容大哥待我一向很好，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和他好好谈谈。”

慕容白虽然一向对暮雨言听计从，对这件事却有些犹豫。“五毒教毕竟是爹一手创立，现在他把五毒教托付给我们，我们岂能撒手不管？”

暮雨道：“我问你，我们住在红叶谷的这段日子，五毒教有没有天下大乱？”

慕容白略一思索，道：“这倒是没有，那个余如烟虽是女子，倒也颇有才干……”

暮雨点点头，道：“正是。慕容大哥，你仔细想想，你我都无子嗣，这教主的位置迟早是要给翔儿的，如今，既然有他亲娘尽力辅佐，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况且，我们在这里也随时能知道那边的消息，如果有了什么状况，我们赶回去也不迟。”

慕容白笑了笑，道：“好好好，你既然想得那么周到，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也知道，你想在这里好好陪着你爹……他虽然不是你亲爹，也做过很多错事，但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

暮雨淡淡地笑道：“是啊，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什么都不管，和爹，和雪儿，在红叶谷平安幸福地过日子。”其实本来早在段勤决定让暮雨从五毒教回红叶谷时，暮雨的愿望本来就可以实现了。只是那时的他，却留恋着岑剑飞，迟迟不肯应承。暮雨心想，如果当时自己依言而行，也许叶清当年做过的一切，就永远也没机会让叶枫知道，他在叶枫心里就会永远是那个他最敬重的大哥。这样的结果一定是叶清更希望看到的吧。如此想来，暮雨倒觉得是他对不起叶清了。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是那样，若雪也许不会和程月涵在一起，自己也不会和慕容白在一起，红叶谷也许就只有他们四个人。而现在，比他预期的多了两个，这当然，也很好。

但程月涵却不觉得很好。虽然暮雨对他已经没了敌意，可对于这个可以令若雪一见着就忘了自己的大哥，程月涵心头的醋意挥之不去。

“雪儿，我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件事？”程月涵问若雪。

“月涵哥哥，只要是你希望的事，雪儿都会尽力办到的。”若雪甜甜的笑着。

“你……那个，就是……以后可不可以不叫我月涵哥哥？”程月涵也承认自己很小气，暮雨的一句玩笑话，他居然记了那么久。

暮雨咯咯笑道：“那你觉得，是叫相公好，还是叫亲爱的好？”

若雪的脸一红，道：“月涵哥哥，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程月涵笑道：“我可没有岑剑飞那么肉麻……雪儿，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到红叶谷，为了瞒着你爹我的身份，你就叫我涵哥哥……那，你现在还是叫我涵哥哥好不好？”

“好啊，涵哥哥。”若雪冲他甜甜的一笑。

“哎呀……”暮雨皱了皱眉头，“这有什么区别吗？”

程月涵笑道：“只要能和那些星雅哥哥的、剑飞哥哥什么的有那么一点区别就好。至于什么相公之类的……雪儿这么叫一定会吓死我！”

“好吧好吧。”暮雨笑道，“你们这种纯洁美好的爱情，不是我们这些思想复杂的人会懂的，是吧，慕容大哥？”

慕容白脸一红：“我们……怎么就思想复杂了？”

暮雨笑道：“我们的思想的确还不够复杂，某个变态的始祖，思想才复杂呢。”

正在星月山庄整理文件的岑剑飞打了个喷嚏。“我总觉得有人在骂我……”

坐在他旁边的叶星雅笑道：“你那么变态，天天有人骂，有什么奇怪？以前你做五毒教的教主，我听着十个人有九个都在骂你，倒是那个余如烟，现在竟然到处都是一片赞扬之声，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

岑剑飞笑道：“是啊，真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厉害，厉害到老白和暮雨他们都准备对五毒教撒手不管了……”

余如烟固然很厉害，也很有才干。后来，她也把这才干传给了她的儿子。只是，她也未必就不变态。她变不变态我们不知道，反正，余翔是渐渐成了个变态的人。程月涵倒是常常带着若雪回五毒教看望母亲和侄子，也欣喜地发现母亲终于在晚年找到了自己的感情归宿，她当初嫁给程青也是父母之命，并无多少爱情。岑剑飞却反而极少露面，他对于亲情始终是淡漠的。他违背了自己离开五毒教之时说过的要回去的话，这让余翔一直对父亲心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