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来看望我妈妈,包括W送来了昂贵的保健品和那些很稀奇的水果,也托关系给我妈妈找了很好的医生,我知道他也会因此感到羞愧的,如果不是当初他去家里捅破这层窗户纸可能妈妈不会这样的。他的愧疚任他做什么都感觉没法弥补,但说实话我不愿意再接受他的好意,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两个月妈妈才能完全出院,妈妈说她真的希望我能变回“正常人”,我心里深深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正常人,但是我还是答应着:我变,我变!
我又回到了她给我找的文员的工作中,让她不再着急,我还是偷偷的和J见面!我想这一切的一切妈妈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打破这种局面把!我不会当面的跟她去争执些什么,但是我还是会执意去做我想做的一切,包括处理我和J的关系!
妈妈还是全世界张罗给我接受对象了,为了不扫她的兴,我每个都去见,每个都说会考虑然后无疾而终!
等待
妈妈成了家中的老大,我的位置一落千丈,其实总是感觉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在家里抬不起头来了呢?以前走路的时候我都是昂首挺胸的,但现在我却卑躬屈膝的,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我爱上了同样性别的他么?真是不解。
因为妈妈的身体确实成了我的定时炸弹,真怕她随时爆发,我只能佯装成小可爱的样子,听话听话,J叮嘱了我千万次,最最孝顺的他总是把长辈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可是我是不是也比生命还要重要呢?我开始变得莫名的压抑,感觉都是自己在坚守着这份情感,没有人和我一起分担,我开始抱怨,抱怨这样的生活没有快乐。
那是一个周末寂静的下午,我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的安静,就算世界再喧哗在我的内心还是很静谧,我觉得很少有事情能激发出我的热情,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和J在一起开心的笑或者难过的哭,以至于我压抑的内心得不到适量的释放,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俨然香烟现在对我来讲已经不足够麻醉我的神经了,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故地重游。
想着想着,脚步已经临近高中的校园的,因为是周末所以没有学生上课,因为我是毕业生就得到了看门大爷的特许可以回去感怀一下母校这么多年来的变化,我走在熟悉的教学楼的时候一切恍如昨日般清晰,那些斑驳的记忆浩浩荡荡的涌进心头,拼命地上演了一处回忆的感人大戏,我承认我的神经完全跳脱到剧情中,难以自拔了。
看看我曾经坐过的椅子和课桌,依稀看见自己用削铅笔的刀子镌刻过的大大的J,虽然这些年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磨损,可是那套桌椅还没有被顶替掉,是不是冥冥中在指引着我向前向前,绝对不要放弃和J之间的情感呢?
随着回忆的渐渐深入,已经猝不及防的走到了无数次相拥的操场,在操场的尽头仿佛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在说笑,在嬉戏,在拥抱,在热吻,在演绎着别人不能理解的同性之爱,难道这么美好的画面都被归结为人类所不能理解的畸形情感么?我不理解也不敢想象,多么美好的一幕为什么就得不到大家的欣赏和祝福呢?呵呵!
走着走着来到实验楼的顶层,我挥汗如雨的地方,还记得一次次的腾空一次次的跌倒,不自觉的把手机拿出来,放上舒缓的音乐,把音量调到最大,虽然没有了华丽的舞鞋和唯美的舞裙,但是我的舞步依旧坚定且美丽,曾经的我是一个毋庸质疑的舞者,但是如今舞蹈留给我的就只有岁月消逝的痕迹,在哪洁净的地板上仿佛还可以看见曾经年少的自己和对J纯纯的爱情。
好吧,在我的舞蹈中我找到了自信,我要等,等到太阳依旧耀眼的时刻;我要等,等繁星不断眨眼的时刻;我要等,等全世界人发自身心祝福我们的时刻!是的,我深爱着J,越来越深,深入骨髓的爱让我无法割舍,所以我一定要等……
回到家后的那一晚,我睡得格外的香甜,可能因为这段时间我的精神一直得不到放松,J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的频率大大降低,可是我真的不想去追问什么,因为毕竟这些事情我本来就不善于表达也叙述不清楚,所以我开始钻牛角尖,而且困在里面出不来,我谁也不倾诉,倒是Z经常来找我聊天,想从我嘴中套出和J之间关系的具体想法,可是我就是避而不谈,我觉得如果J想弄清楚我到底怎么想的,就不该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躲躲闪闪的,到最后郁闷的只有自己。
我开始把精神拿离开爱情,可能我的爱情在多年前本来就该死去,周旋于这两个人之间却足够我忙碌这么多年,说实话我很辛苦,可是我内心的伤悲又能和谁去诉说呢,自己的心里装满了J,可是越是在爱的沉着的时候越被他往外推,我从小就是个不能独立的人,我不喜欢孤单单的被扔在一旁,这么多年我从不一个人吃饭,因为我受不了那份孤独,可是现在J又开始留下我一个人,对于我们的感情是谁先开始疑惑的呢?我脑子里好多问题拼命打转,他一步步把我推到问题面前但是迟迟不给我答案,这场考试我甚至都快坚持不下去了。经过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坚定了这份感情,我执着的追求我脑子里面想当然的幸福未来,所以我开始探寻他的想法,我要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拨通了J的电话,他说刚刚想打给我,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这么说突然间觉得特别虚伪,他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并坚强着,像我这生性柔弱的女孩,又怎么能承受的来!
“我们谈谈吧!”语气生涩难咽。
“明天下班我去接你!”说完我就立刻挂断电话,因为心里真的有气,好几天不打电话不发信息给我。
跟妈妈说下班要和同事聚餐所以不用她接了,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这句话真的特别有道理,可能最近我太乖了,妈妈也对我放松了警惕,转天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特意的化了一个浅浅的装,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休息不好加之吃不下饭,我的脸色苍老了些许,如果不化妆的话我怕他会心疼的死过去。
走出单位已经看见他等着我了,我走过去,我们四目相对的刹那,我就放声大哭了,他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别哭,媳妇,别哭行么!对不起,我不对,我难为你了!”他紧张的语无伦次的。
我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抽泣,我实在对身边这个T是又爱又恨啊,我爱他对我至死不渝的忠贞和坚韧不拔的情感,我恨的是他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我的家庭,和我那个随时可能发病的妈妈,我的心脆弱难当。
拥抱了不知道多久,我几乎崩溃在他怀中,他抬起我的头,用他惯用的唇吻干我脸上的每一滴泪水,不顾身边围观的群众,那一刻我根本不在乎睡在旁边,感觉世界上就我们两个人,就是这吻点燃了我们心底随强烈的欲望,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最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进去了,在无人的电梯里我们任由那放荡的唇肆意的宣泄着彼此的思念和真爱,进了房间我们用最最轻柔最最温暖的方式做着属于我们自己的爱,那个黄昏我无数次的高潮澎湃,我渴求的爱人就这么真切的在身边,但是为什么在之前的几天我都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呢?
在许久的温存过后,窗外的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我躺在他宽广的臂弯感觉是这样的惬意并且踏实。
“媳妇,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说着他把我抱得更紧,我的泪又不自觉的落下,他用手拭干我的泪之后告诉我让我一定陪着他等柳暗花明,让我一定陪着他到春暖花开,让我坚信明天更美好……是的,我坚信,我爱你,J!
到了该回家的时刻了,尽管对这短暂的相聚意犹未尽,但是我真的怕我妈妈在往极端的方向想活着做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出门。
坐在J的电动车后椅座上今天却是别样的一种感觉,心中很忐忑但是却又很坚韧。时间转瞬即逝,感觉40多分钟的路程我们仅用了十几秒似的,回首间就到了我家楼下,真是无巧不成书,妈妈在楼下恭候多时,J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在头脑里面闪过很多抉择,最后他还是选择面对。
“阿姨,您好!”他的客气让我在这刻都觉得特别的不自然,如果换做以前妈妈一定要请他上楼吃水果喝茶什么的,但是此时却横眉冷对的。
“不是让你们尽量别再见面了么?”妈妈冷冷的语气真是寒若冰霜啊!
“额,就是随便吃个饭!”他显然一点面子也没有!
“妈妈,您说话能稍微客气一点么?”我确实已经开始不高兴了,但是我又不能太生硬的去指责我的母亲,毕竟她是生我养我的至亲啊!
“你别插嘴我在和J说话!”对我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阿姨,我想我希望您明白,我真的是为您的身体担忧,请您千万别由于我的原因而生气着急最后伤害到自己啊!不值当得啊!再有我希望您明白,对您女儿的爱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我可以答应您不去见她,但是如果让我从心里把她挖出去,这辈子我都做不到,我知道您不能理解我们同性之间的情感,但是这真挚的爱恋确实在我和您的女儿的生命中上演了,也许我们扮演的角色都不是完美的,但却也真的是感人肺腑的,这番话我憋了很久才有勇气说出来,是因为在以前我更多的考虑到是您的身体,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请求您的理解。”J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好多次都被我妈妈打断,但是他坚持的说完之后,跪在了我妈妈的面前,十几年间从没见过J对任何人卑躬屈膝过,然而为了我他放下了高傲的自尊,只为了保全我剩余不多的坚韧,J,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为我付出了一切。
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扭头上楼了,但是从她最后的叹气声中我感受到一个为人母的万般无奈,我知道她为自己“挽救”不了我的未来而叹息,可是她真的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和无能为力了。
我抱抱他之后,也上楼去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街灯下,我的心隐隐作痛,我是多希望在每个夜里能被他抱着入睡,可是这些俨然都是像在痴人说梦啊!可是通过这一天,我知道了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就是等待,等待妈妈能接受,世人能理解的那一天,为此我们要据理力争,我们要携手并进,我们要共同奋斗,我们一定要到达幸福彼岸,只因为我们确实彼此深爱!
庸碌
在那天的相聚后,我们又开始了短暂的分开,这分开只是肉体上的,但是心灵从未彼此分割过,我们已经血脉相通,不分彼此了,不是说分就能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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